其實陳惠伊長相沒什麼變化,隻是氣質随着時間增長,加上婚禮妝容偏濃,看起來成熟了不少。
程千千試圖從這張妝容濃厚因為新婚燕爾笑得十分甜蜜的臉上尋找一絲以前的痕迹,但她發現,和陳惠伊除了高二那次不愉快的矛盾外,其實她和陳惠伊的交集并不多,對她的印象也不怎麼深,多年沒見并沒能讓彼此的印象加深,曾經沒太多印象的臉随着漫長的歲月隻會變得記憶模糊。
程千千工作多年,從一個曾經橫沖直撞的青澀社畜變成了一個深谙職場生活的老油條社畜,來之前嘴上說着要豔壓要給人家點顔色看看,但真見了面,什麼不滿都收起了,這畢竟是陳惠伊的大好日子,她還沒腦殘到大鬧婚宴,指不定最後丢臉的是誰呢。
程千千從陳惠伊手中接過高腳杯,她沒有喝酒的習慣,好在陳惠伊倒的酒也隻有淺淺一層底,算是她的酒量之内。擡手用杯子碰了碰陳惠伊的高腳杯,喝客客氣氣地說了幾句祝福的話,喝完後把方琳心臨時借她的那二百塊錢放在了高腳杯裡,遞給了站在陳惠伊和她老公身旁專門負責倒酒收杯子的服務生,一個以敬酒為名義的“斂财”過程就此結束。
但陳惠伊沒有立馬走,她挽着新婚老公,另一隻手拿着高腳杯,紅唇在明亮如晝的吊燈下好似波光粼粼。
她瞥了眼一旁的方琳心,或許是十年沒見,曾經年輕氣盛的不悅早已在漫漫時光中消失殆盡,陳惠伊聲音溫柔:“你們能來參加我的婚禮真是太好了,本來我還擔心你們不來呢。”
陳惠伊老公陳桓不解其意,聽起來像是自家老婆的好閨蜜,但是又從來沒聽她提起過。
程千千截胡陳惠伊再次開口的話頭,露出一點若有似無的笑意,說:“之前不确定放假回不回來,現在回來了,你婚禮這麼重要的事當然要參加。”
陳惠伊拉住她的手,可能是在前幾桌敬酒喝多了,話也變得多起來,看見個老同學就當成好閨蜜。
她側目看向自己老公,臉色有些紅暈,顯然已經喝多了:“她們都是我高中同學,以前高中的時候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想邀請全班同學都來麼,這麼多年沒見了本來還擔心千千她們因為以前的事不開心不想來,看見她們能願意來我真的很開心。”
程千千:“……”
結婚的大好日子非提以前那樣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幹嘛,程千千不懂,她隻想趕緊結束這part,她和陳惠伊還沒好到能坐下來促膝長談回憶往昔的程度。
但陳惠伊好像不這樣想,她拉拉程千千的手,但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側方不遠處的另一張桌上,聲音不大,但身旁幾人都能聽見。
“趙明繁這次也來了哦,好難得才請到他,怎麼樣,要是你和他能重叙一下舊情,我當初的罪過也能小一點。”
程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