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整，程千千拎着包踩點下班，因為正好是周五，感覺這一天的空氣都新鮮了不少。

王恬走在她前面，低頭翻着包确認有沒有東西遺忘，才走了沒幾步，突然轉身回頭拉住程千千的手不讓走。

程千千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怎麼了？”

“看電梯，帥哥在。”王恬看起來心情有點雀躍，還有點緊張，說話聲音微微幹澀。

程千千順着她的聲音看過去——電梯前站的人很多，但王恬沒說名字程千千也知道她說的是誰，因為趙明繁站在其中格外打眼，個高腿長，腰背挺直，效果跟鶴立雞群沒什麼區别。

可能是因為人太多，電梯外圍了好幾圈，趙明繁站在最後一排，微微低頭，手上拎着一個公文包，右手拿着手機，按了兩下，可能是在發消息。

他居然……還沒走嗎？

程千千稍作打量，沒在他身邊發現剛才和他一起開會的同事。

她幹咳一聲，安靜地移開目光，溫聲道：“唔，帥哥身邊人也很多。”

王恬眨眨眼，感覺自己琢磨出了那言外之意——你不會打算在這麼多人面前對帥哥搭讪吧。

她眯起眼笑了笑，一臉坦然道：“我是這麼傻的人麼，放心哈，我隻是貪圖一下美色而已，欣賞帥哥是全人類的共通點。”

程千千擡手摸了摸長發，不知道該再說什麼。

出于不知道何種理由，她并不想讓人知道她和趙明繁有那麼一丁點關系，今天畢竟是公事，更别說還有像王恬這樣“惦念”趙總顔值的人，說出來幹嘛呢，又不是很熟的好友。

而且趙明繁不知道有沒有看見她，如果看見了沒打招呼說明趙明繁也不想讓人知道她倆的關系，既然雙方都是抱着同樣的想法，那何必拆穿這種平靜。

趙明繁低頭專心緻志地看着手機，看起來完全沒有朝這邊張望的意思。

她稍稍安心地松了口氣，跟着王恬往電梯那兒走。

但王恬同學确實是個狠人，她說要欣賞男色，就真的做到了知行合一。

王恬朝她擠擠眉，在程千千不明所以沒弄明白什麼意思的時候，王恬就已經擠到了趙明繁身旁。

王恬：“趙總，下班好啊。”

程千千：“……”

突如其來的問候讓趙明繁一愣，他放下手機，垂眸看向旁邊的女生，以及……女生旁邊的程千千。

目光交錯，程千千下一秒就移開了目光，趙明繁旋即收回視線，點頭應道：“你好。不過要糾正一下，我隻是副總監，總監是另一位。”

王恬心想他還挺自謙的，順着趙明繁的話配合得幹笑了兩下。

可能是為了給自己一點勇氣，王恬搭手拉住程千千，見趙明繁态度挺好，不禁多了點信心：“剛才你給我們部門開會培訓，我們見過的。”

趙明繁：“嗯，我知道。”

這句話成功讓王恬心飛到天上去了，天啦撸，帥哥居然對我有印象！

她再接再厲：“你是下了班準備回去嗎，好像沒看見你同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