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江見恕說什麼要她作證,可一連過去快兩天了。
别說掌門追查,原朝生消失的事情沒有在青蘊宗裡起任何波瀾。
就連師尊也不見人影。
好像所有事情就這樣稀裡糊塗的過去了,甚至沒有人在粉飾太平。
而是詭異的無人提及。
主角團那邊反派差一點被鎖在了鎮妖塔裡,拼死逃出來在養傷。
明忱樾在照顧他。
洛展京回洛家了。
粟欲恪,這幾天直播間都沒有出現他的身影。
他和原朝生關系最近,不該這麼無聲無息才是。
最重要的是,秘境如期開啟。
也就是明天。
四相堂外的山茶開得正濃,花紅葉翠,醒目異常。
許椿白準備交帖子領令牌路過時,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誰知江見恕這麼忽如其來從樹後走了出來。
胭脂紅做底色上繡素色纏枝紋,這樣一身袍子穿在身上,江見恕直接将紅山茶的秾豔都壓了下去。
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她沖着許椿白笑,一雙琥珀色眼睛裡盛滿日光的金輝。
許椿白默默無視掉,然後把手上的帖子交給了四相堂的小師妹。
奈何江見恕還是陰魂不散地纏了上來:“與其等着随機分配,不如我們組隊怎麼樣?”
不怎麼樣。
青蘊宗為了保證進入秘境人員的安全,強制要求所有人結伴進秘境。
為了規避秘境裡的一些風險才遵守制定的規則,如果她跟江見恕一起,豈不是更危險?
倒不也是因為别的。
單純是因為江見恕有一種她不喜歡的瘋勁。
跟n年前那場打得面目全非的架一樣。
她本來想輕輕揭過的。
是江見恕發瘋,然後将她也拉進失控的泥沼。
許椿白無聲拒絕。
江見恕自讨沒趣也沒垮臉,笑容滿面的模樣。
眼見許椿白拿了令牌離開,江見恕還朝她揮了揮手。
隻是轉過頭又是以一副全然冷漠的态度問:“有沒有一個叫明忱樾的弟子來領令牌?”
四相堂的小師妹早耳聞江見恕累累戰績,更聞她脾氣惡劣,故而翻了冊子就答道:
“逍遙堂的弟子明忱樾,他一早來報名了,與他一起的還有兩個人。”
“他們一共交了三十上品顆妖丹,拿的北部令牌。”
秘境分為南北兩部分,北境更為兇險荒涼。
通過納妖丹進入秘境的人,隻能拿北境令牌。
“另外兩個人的名字。”江見恕的手指無聲摩挲,思忖之間小師妹又接連報出兩個名字:
“陳嶼元、粟欲恪,他們兩人的舉薦人分别是明忱樾和原朝生師兄。”
小師妹答話條理清楚,江見恕滿意一笑跟小師妹道謝。
她一向信奉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了結了原朝生,這些連帶着跟來青蘊宗的,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不然要等他們這些人反應過來,準備好為原朝生報仇以後再下手嗎?
進了秘境誰死都有可能。
就是因為秘境的死亡率居高不下,所以宗門才想了那麼些法子給予微末保障。
明明是天然的鬥獸場,利益驅使還是會有數不清的人擠破頭也想進秘境。
隻是許椿白……
不放自己眼皮子底下總覺得不安心。
那日她去鎮妖塔,是怕葉從青真死了,師父失去牽制。
包括那日提醒許椿白,也是希望許椿白能發覺端倪,破壞師父的計劃。
雖然結果如她所願,可許椿白竟然真的破壞了師父苦心孤詣設下的陣法。
這超出了她的預期,使得她不得不重新審視許椿白的實力。
清雲籠高峰,暖陽灑林木。
江見恕回照覽峰時還是不見掌門蹤影。
望着空洞洞的大殿,江見恕心裡說不出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