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朝生一個被掌門撿回來的孤兒,資質更算不上絕佳,能在往日裡處處和她平分秋色,難不成憑的是運氣嗎?
還不是老東西在背地裡給他撐腰。
年紀小的時候她或許看不清楚,還希冀過她學得比原朝生好,掌門能多看重她一些。
事實上,再出衆的天資,再刻苦的修習,掌門這個老東西有什麼好處還是隻會想着原朝生,
果然,這照覽峰還是她一個人住着舒服。
江見恕這種悠然自得的舒心還沒能持續多久,就被一飛鶴傳來的訊息打斷了。
看過木箋上的内容,江見恕臉色便陡然難看起來。
尤其緊接飛鶴而來的另外一張令人作嘔的面孔出現時,江見恕直接失去了表情管理。
她臉上露出了顯然易見的輕蔑:
“誰準你踏上照覽峰的,滾出去。”
從小父親就教導她,一切要和她搶占資源的人,都是競争者都需要鏟除。
江見恕多年以來一直秉承這一原則。
唯獨江桉。
父親卻說,她和他是血脈相連的血親,是相輔相成的存在。
明明因為江桉她失去過很多東西,為什麼能不算競争者?
為什麼不能殺了他?
如果不是因為江桉這個廢物無法通過青蘊宗的試煉。
說不定拜掌門為師的就是他了。
面對江見恕的這聲呵斥,江桉顯得毫不在意,從懷裡掏出一枚令牌沖着江見恕晃了晃。
他笑道:“姐姐,父親說,讓你護我此行安全。”
有恃無恐。
江桉不是照覽峰弟子,他能上照覽峰,隻有可能是母親把她給的通行令給了江桉。
那通行令,是當年母親來照覽峰上探望她,她給的。
看來這次江桉進秘境是母親和父親的一緻決定啊。
貌合神離的母親和父親,不知死活的異母弟弟。
江見恕想到江家混亂的關系和交錯的利益糾葛,心裡就湧起一股無名火。
不過複又想起什麼似的,扯出一點笑來應付江桉:“知道了,你且先住下。”
原也到此為止,誰料江桉還要得寸進尺。
“姐姐,聽說這秘境裡面危險,不如你替我取了洱蓮出來如何?”
江見恕的笑徹底冷在了臉上,一雙眼睛眯成一線,眉間也不可自抑的蹙成一團。
如果江桉稍微有點腦子,他就該就此打住,把嘴閉上。
可惜在家裡恣意妄為慣了,江桉對這個比自己大幾歲的姐姐根本沒有絲毫敬意。
他繼而道:“到時候回去。我會和父親好好表達姐姐的辛苦的。”
多高高在上的态度,像是施舍給她表現的機會一樣。
江見恕腦海裡不自覺浮現起幼年時的一些不美妙片段,記憶裡依稀江桉對她一直都是這副态度。
而母親告訴她,蠢人自有天收,不必髒了自己的手。
母親就是這樣,對于不值得的人吝啬給一點眼神。
殊不知耳朵邊就算是一隻蒼蠅在一直“嗡嗡”作響,也會讓人煩得無以複加。
“洱蓮,需即采即服,否則會失去拓寬經脈的作用,明白嗎?”
江見恕強壓着不耐煩跟江桉解釋。
江桉不是瞎子,他能看出來江見恕的不虞。
但那怎麼了?
難道江見恕敢違抗父親嗎?
不服也得憋着。
他故意裝作聽不懂人話一樣道:“姐姐不能想想辦法嗎?難道被稱為天才修士的姐姐,這點辦法都沒有嗎?”
然後看着江見恕表情變得咬牙切齒後,江桉又笑着說自己是開玩笑的,讓江見恕不要生氣。
“之後還要托姐姐多多照顧呢。”
“……我一定會的。”
和煦的陽光直愣愣的照在江見恕身上,卻沒有帶來一點應有的溫度。
就像江桉分明好好的站在她面前,江見恕眼前浮現的卻是一堆屍骨。
原朝生的屍體是被她用化屍水直接化掉的。
江桉,會比他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