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次再出什麼情況……
想到這裡,沈清荷眼底的焦灼越發明顯。
“姐姐,你喝了吧!”
“喝完之後,我們再去找大夫。”
聽到二小姐的話,墨竹十分貼心地應了一聲。
“二小姐放心,我已經吩咐人去請大夫了。”
一句話說的沈清溪沒了脾氣。
看了看,目不轉睛盯着自己的兩個人,沈清溪隻能默默歎了口氣,捏着鼻子把面前的姜湯一而盡。
好在,經過大夫确診,的确隻是感染了輕微的風寒。
并沒有任何其他的問題,房間裡的人才終于松了口氣。
沈清溪本想起來繼續奔忙,卻不想硬生生被沈清荷堵在了卧室裡。
“姐姐,你現在生病了,要好好休息。”
“我在這裡陪着你!”
說話間,她直接坐到床邊,飛速踢開了自己腳上的鞋子,仰頭看着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姐姐。
沈清溪:……
感受着自家丫頭和妹妹的關切,沈清溪終于忍不住常常歎了口氣,認命般躺了下來。
不過自從回到身體裡之後,她一直疲于奔命,想方設法急于挽救千瘡百孔的鎮國公府。
幾乎沒有怎麼好好休息。
再加上前段時間她本就在郊外淋了一場雨,又加之被人下藥,身子一直沒有好。
現在好不容易得了一個休息的功夫,躺下來沒一會兒,她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一覺,便直接睡到了天色将暗的時候。
沈清溪迷迷糊糊睜開眼,看着昏暗的房間,一時間不知今夕何夕。
還是墨竹聽到了房間裡的動靜,推門進來,把煎好的湯藥送了過來。
“小姐,你還好嗎?”
沈清溪坐在床上隻覺得頭昏腦脹,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
她抿了抿唇角,輕聲道:“沒事!隻是睡過頭,有些腦子不清楚。”
墨竹唇角微抽,什麼腦子不清楚?
“小姐,你那明明是病的!”
病的?
沈清溪猛的一愣,就聽到墨竹把今天下午的事娓娓道來。
原來,今天下午,她睡下沒一會兒,又發起了燒。
沈清荷吓得話都不敢說,連忙跑去叫她!
沒辦法,他們迅速請了大夫過來,把過脈開了藥方。
沈清荷一下午都在這裡陪着她,還是剛才實在撐不住,不小心睡着了,這才被丫頭抱回去。
沈清溪閉着眼睛疲憊的吐出了一口氣。
看起來這具身體果然還是太弱了。
她搖了搖頭,隻能虛弱地靠在了床頭上。
見她沒在說下床的事,墨竹也跟着松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小姐從外面回來之後,整個人就仿佛瘋了一樣,抓緊一切時間在處理府中的各項事物。
仿佛生怕晚一步就出什麼問題。
可是……鎮國公府這麼多年,又哪是一朝一夕能處理的清楚的。
好在現在小姐終于肯好好休息了。
隻可惜,天不遂人願。
沈清溪剛喝完藥,準備休息,就聽到了一連串急匆匆的腳步聲。
“小姐!郝掌櫃請您過去一趟。”
聽到這句話,原本躺在床上的沈清溪猛的一下坐了起來。
肯定是布料有什麼消息了。
她毫不猶豫,掀起被子就要起身,然而剛站起來,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便迅速跌回到了床上。
她閉着眼睛緩和了片刻,剛想再次起身,隻覺得腕間一熱。
再擡頭,隻看到墨竹一臉無奈地正握着她的胳膊。
她歎了口氣,說話的語氣都溫柔了許多。
“小姐,我扶您起來。”
“好!”
沈清溪迅速穿上衣服,這才推門走了出去。
走進書房,郝掌櫃眼裡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将手中的布料以及溝通信件遞到了沈清溪面前。
“小姐,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店裡的這些布料都是從東郊的一處黑作坊裡出來的。”
“我已經通過認識的人詢問清楚了,聽他們說黑作坊裡每月十五便會出現一批人,把這些物品運送出京。”
“不過具體運送到哪兒沒有人知道。”
“十五?那不就是明天嗎?”
“對!”郝掌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匆匆點了點頭,應聲道:“差不多就在明日辰時左右。”
聽到這個時間點,沈清溪頓時擰緊了眉頭。
明天他們本來約定好要去江南錦緞莊,給他們一個教訓。
可是如今多了這條線索……
沈清溪看着手上的地址,眼底閃過一抹猶豫。
明天江南錦緞莊的掌櫃到底要對她們做什麼,她根本不敢确定。
更不清楚會造成什麼後果。
可若是因為他們與掌櫃之間的矛盾打草驚蛇,讓這個黑作坊警惕起來,那他們若想再次調查,可就難如登天了。
看了看掌心的布料,沈清溪終于下定了決心。
她閉着眼睛吐出一口氣,轉頭叫住了墨竹。
“墨竹,你明天早晨去趟江南錦緞莊,将我和掌櫃的約定好的時間推遲到下午。”
墨竹應了一聲,可眉眼之間依然難掩擔憂。
“可若是他們不肯答應……”
“不會的!”沈清溪發出一聲嗤笑,眼底滿是不屑。
“他們的目标,是我!”
“現如今店家被顧客們的糾紛煩的不堪其擾,而我剛好在此時冒頭,成了殺雞儆猴最好的工具。”
“他們的目的就是要讓顧客們看看有人在江南錦緞莊無理取鬧的下場。”
“所以,他們的目标是我!隻要我不去,他們絕不可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