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謝施主的病隻要和想見之人相見,就會慢慢好了。”
“想見之人是什麼意思?”陳岚不是很懂這種唯心主義的治病方法,小孩子說的話也能信嗎?
“就是有緣人啊。”慧圓覺得陳岚有點笨,明明臉上有這麼重的紫氣,應該是個聰明人,為什麼問這種别人都沒有問的問題。
“好的,我明白了。”陳岚不再打擾燕草和綠枝待客,回了書房。
陳岚叫了自己的新一助過來:“春雨,你去打聽打聽,這次春闱裡有沒有一個叫周鶴彥的女人。”
按照原書所寫,周鶴彥這次會進京春闱,不過出人意料地落榜了。她回了老家,三年之後再次進京趕考。
春雨一聽,這都不用打聽。周鶴彥經常出入文人的聚會,在一衆舉子中頗有聲名,甚至有人說她有狀元之才。
陳岚聽春雨說完,想了想:“想辦法今晚就把她綁了來。不要讓她知道是誰綁了她。”
為了男主的命讓女男主提前見面應該也沒什麼。不過以防萬一,還是給女主套個頭吧,免得影響二人的發展。
春雨一聽,沒二話就去辦了。這種活計才是春雨的拿手好戲,算賬對她來說還是專業不對口。
春雨幹這個上手比管家理賬快多了,陳岚晚飯還沒吃完,春雨就來報,人在柴房了。
吃罷晚飯,陳岚就和綠枝二人說她找到了治病的方法,讓這二人不必守夜了,她看着。
綠枝和燕草都知道謝蘭淑最需要誰,見她這麼說也沒有疑義就應下了。
陳岚取了一個椅子,坐在床頭邊。衆人都退下之後,她吹掉了燈火。
早就被陳岚示意過的春雨把五花大綁的周鶴彥扔了進來。她特地打了野豬結,就算這人醒來也掙不脫。
春雨扔完人就走了,她還得在天亮之前把人綁回去,現在可得休息一會兒。
陳岚垂下目光看着死豬一樣的女主,怕離得遠療效不好,又把她拖進了内室,擱在床腳邊兒上。
陳岚不理解謝蘭淑為什麼會愛上這麼死沉的女人,又蠢,又沒用,随便就讓人綁了。這樣的人沒有權勢,能護得住謝蘭淑嗎?
陳岚沒有想很久這個女人讓謝蘭淑傾慕的地方在哪裡。轉移目光,看着謝蘭淑的病顔,躺了一個多月,都快沒有人樣了。
陳岚有點想現在把周鶴彥打醒,讓她看看謝蘭淑的醜樣,應該就不會再愛上謝蘭淑了。
但萬一情人眼裡出西施,周鶴彥就是愛上了也很正常,女主和男主天生一對。她還沒死呢,謝蘭淑要怎麼改嫁呢?
壞人姻緣也不好,還是讓她們順其自然吧,坐了一夜的陳岚這樣想。
春雨早得了吩咐,寅正時就來拖走了周鶴彥,就扔回原來的花街巷,保準沒人知道她消失了一夜。
周鶴彥被拖走之後,陳岚就回正房補覺了。
沒睡多久,小厮把陳岚叫醒了。
小青來傳話說,許父前些日子看陳岚很忙,怕她忘了,就替她約了王小郎上巳節去京郊馬場跑馬。
既然人已經約了,她也确實說過三月要和王珠珠跑馬。雖然她現在的狀态跑馬有點開玩笑,陳岚還是起床換了身衣服就去了。
陳岚沒有騎馬,借機在馬車上又眯了一會兒。到了馬場,先選了一匹馬,就到茶樓等王珠珠。
陳岚點了一壺龍井,茶還沒上,王珠珠就到了。
王珠珠挽了堕馬髻,簪了明黃色的鮮花,臉上的花黃襯得人比花嬌。一上來就問陳岚:“你最近很忙嗎?”
陳岚給他倒了一杯剛上的茶,“确實挺忙的,這些時日我在燕山修寝陵,那裡二十日一休沐。”
“好罷 ,我娘說國子監學女最近都忙。我還不信,再忙能比禮部尚書忙嗎?”王珠珠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叫小二上一壺君山銀針。
“那确實還是禮部尚書更忙。”陳岚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和王珠珠糾纏,“騎馬嗎?”
“不了吧,你看起來昨夜沒有休息好。”王珠珠一向心細,陳岚臉上的疲憊逃不過他的眼睛。
陳岚笑了笑:“好罷,那我就不逞強了。”
“你是在擔心謝側夫嗎?”王珠珠知道自己不該問,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張口了,可能他還是有一點點天真的幻想。
王小郎從謝蘭淑病重起就得到了消息。綠枝請醫婆看病沒有避着人,陳府也沒有替他們遮掩。
這對王小郎來說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消息,他自信學識不遜于一般男子,陳岚和他也有很多話說。
但一個美豔張揚的側夫,對于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不是可以輕視的對手。
尚書夫人讓他穩重些,許主君是一個明理的人,不會虧待了他。但他又不是和公公成婚,年輕氣盛的王小郎還是更想要妻主唯一的寵愛。
“你們都知道他生病了嗎?”陳岚不相信綠枝和燕草會到處宣揚謝蘭淑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