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岑顔東穩把着方向盤，再掃一眼後視鏡，看着窗外的人完全無動于衷。

原來他是為了孩子們才動的銀行卡，誤會他了。

岑顔東把車子招搖地開來學校，停在操場，孩子們見此，興高采烈地圍過來看個新奇，叽叽喳喳的。因為路況不好，車身卷了雪泥，孩子們不怕髒手地摸來摸去。

校長擔心孩子們唐突了大善人，就趕他們回課室去，岑顔東無所謂道：“他們喜歡就讓他們繼續，車子又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校長：“......”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

山區的孩子們雖然窮苦，但每一個臉上都洋溢着希望和神采，看一眼就讓人舍不得苛刻，岑顔東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走過去問：“哪位小朋友想坐一坐車？”

刷刷刷......孩子們争先恐後舉手，“我，我，我......”

一旁的校長額頭冒汗，這幫泥孩子，把大善人的車裡頭弄髒了怎麼辦？不過不過，大善人這麼有善心，應該不會在意的吧？

岑顔東讓孩子們排隊，然後分批将他們載着開出去兜一段路再開回來，孩子們仿佛來到了遊樂場，個個像等待坐過山車的心情，激動又興奮。

岑顔東穩定了車速，讓孩子們有機會把腦袋和手伸出車外體驗飛一般的感覺，有些不怕冷的孩子迎着冷風甚至哇哇大叫，高興的心情可見非一般。

祁志川在教師辦公室備課，聽到外面孩子們的笑聲，轉頭看向窗外，他不由懷疑起自己的眼睛，那個人竟然和孩子們打成一片？

“岑先生真是人帥心善呐。”

“就是，我就要死了，簡直是我的夢中情人。”

......

兩位女老師竊竊私語地走進了教師辦公室，心善？祁志川簡直想笑，都是故意做給外人看的，若是知道他的真面目，你們就會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人面獸心。

孩子們的心思是最純良的，誰對他們好了，就親近誰，這麼一個早上，岑顔東在全校孩子們的面前刷足了好感，估計被他拐去賣了還能幫着數錢。

晚上，祁志川下課回到自己的房間，一打開門，就看到岑顔東面對牆，看着自己拍的那貼滿牆的照片。

都是風景照，從春到夏到秋又到冬，一年四季，他整整拍全了四季，也一個人欣賞了四季。

祁志川看到他一點都不驚訝，這個人有的是手段，要到鑰匙進來自己的房間，再簡單不過了。

“愛上攝影了？”岑顔東頭也不回地問。

門口的祁志川不說話。

“技術不錯。”岑顔東語氣間有那麼些欣賞。

祁志川沉默走進來，在桌面上放下教學課本，他平靜一會思緒說：“你别費心思了。”

“哦？”岑顔東轉臉看過來。

“我不會走，我不會離開這裡，不會、不會跟以前一樣，任你呼來喚去，所以你做什麼都沒用。”

“是嗎？”岑顔東噙着冷笑，走到祁志川近前，擡起他下巴。祁志川想甩掉他的手，但是他加了手勁，沒能如願，“喜歡上了倪湯了是嗎？”

“不關你的事。”

他這點倔強在岑顔東看來是可笑的，岑顔東湊近些他臉龐，說：“聽清楚了，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但是......”

祁志川渾身一緊。

“不排除我不會對其他人做什麼。”

祁志川臉煞地白了，“你要做什麼？”

“記住我說的話。”岑顔東冷哼着松開手，走了。

祁志川虛軟地踉跄幾步，癱坐在床上，他緊抿着顫抖的嘴唇，眼睛霎時紅了，溢出水光。

為什麼！為什麼！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他上輩子是欠了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