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娛樂活動少,又值隆冬,雲叔早早便睡下了。
又一次嘗試外出失敗的許清徽,隻得回到了她借住的偏房。明明隻在這裡待了一天半,但與外界的信息全然斷絕,雲叔口中也套不出半句話,她本來還想着看有沒有辦法查探賬簿的下落,眼下看來也是不可能了。
明日便是除夕了,許家父母若是知道了自己當前的情況,定是又要為自己擔憂了。但哥哥應該會為自己遮掩的吧,又給他添麻煩了。本來說這是自己回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個與家人一起度過的春節,本來是準備好好陪伴家人的,沒想到又出了這個岔子。
沈懷川應該能理解到她信中的意思吧。
算算日子,快的話,明日上午他們應該就能帶糧食過來了。不知道沈懷川準備怎麼做,希望一切順利才好。
翻來覆去睡不着的許清徽突然聽到院子外面傳來了幾聲鳥叫。
真是奇怪,外面冰天雪地的,怎麼還會有鳥。忽然間,許清徽反應過來,這個鳥叫聲好像有些耳熟。
是了,當初在山間,沈懷川同齊雲寨那個總寨主身邊的侍衛雲翊聯系時,便是使用的這個鳥叫聲!
莫非,是沈懷川派人來尋她了!
許清徽心中一喜,悄悄且慢慢地将窗戶打開了一個縫,想看看外面的情況。
偏房的窗戶正對着院子。
她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夜色中并看不見人影。
想到對方應該隻是打探到了她在這裡,卻并不知曉她的具體位置,應該是又擔心驚動其他人,不好大肆尋找。
想到這茬後,許清徽幹脆将窗戶大開。
一時間窗外的寒氣肆意地灌了進來。
未過幾秒,一個輕巧的身影從窗戶躍了進來,許清徽被擁進了一個沁透了淩冽寒氣的懷抱,窗戶在身後悄然關上。
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正欲掙紮的許清徽安靜了下來,任由他抱着。
“還好你沒事。”
悶悶的聲音在耳側響起,沈懷川的頭埋在她的頸側,手臂緊緊将她抱住,似擁住失而複得的珍寶。
許清徽鼻尖猛然一酸。
“你怎麼會在這?信你收到了嗎?”
“什麼信?”
許清徽一愣,立刻明白了沈懷川不是因為收到信才過來的。于是簡短地将先前的事情同沈懷川說明了一下。
“我沒有收到信。前天晚上我便過來了。城中有其他人在,放心明日北纮應該就會帶着糧食過來,不必擔憂。”
隻是,直到今天才找到了機會來尋她。
“程辛帶走我後,你就跟着過來了?”
沈懷川微微點了點頭。
“你個傻子!你來做什麼!”
許清徽惱怒地錘了沈懷川胸口一拳,鼻尖又有些發酸。
“你還記不記得我與那雲寨主有交易?我來同他談合作了。”
“可是我記得你們先前不是不歡而散了嗎?你答應他的條件了?”
“嗯。”
“到底是怎麼回事。”
“齊雲寨主要有兩股勢力。一股是那個雲寨主,新接手了齊雲寨;一股是不服他的勢力,也是同羅家合作的人。”
許清徽明白了個大概,也就是說那個雲寨主新接手齊雲寨後,底下有人不服他,而不服的人與羅家素來有往來,仗着羅家的支持有獨大對抗那個雲寨主的趨勢。
“那股勢力就是那個二當家梁孟德和程辛他們?而為了對抗二當家,那個雲寨主便想與你合作?”
“差不多。”
“那你們後來為什麼沒談攏?”
“他想吃掉梁孟德的勢力,繼續占山為王;我想瓦解梁孟德與羅家的合作後,改齊雲寨的山賊為良民。”
“那你們又為什麼談攏了?”
“情況不一樣了。”沈懷川别開了眼睛,“先解決眼前的問題,之後的再慢慢來。”
随即沈懷川又極快地補了一句:
“主要是因為我有其他的一些私事,線索查到了齊雲寨,需要他的幫助。”
“哦~我還以為是因為我呢。”
但真實的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許清徽知道沒有必要進一步戳破。
“什麼私事,我方便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