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把碎發别到耳後,霍林河吻上他的額頭。
從額頭,吻上眉骨,吻上那片别樣的星河。
還是吓到他了嗎?
抽空,霍林河沉聲,“江汀隅,別對我使美人計,在我這兒不管用。”話落,卻又吻了上去。
直至再沒有一顆星子落下,他的唇也沒有離開。
沒用嗎?
江汀隅心想,慶幸自己還沒有割掉淚腺,不然,可怎麼在這個時候哄他生氣的男朋友。
周圍溫度上升,兩人都紅了耳尖。
一聲輕笑洩出,沉溺美色的某人沒有發覺,穿過窗戶,倒是随風而去了。
“叩叩叩”
“那個,江長官是在這個病房嗎?”
門外,老太太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兩人俱是精神一震,這聲音……聽起來倒是很耳熟。
兩人同時在心裡有了猜測。
“唉,是,江長官是在這兒!”霍林河悻悻起身,在江汀隅的眼神示意下,小心将人扶起,又掖好被角,才跑去開門。
“唉?是您啊,快進來快進來。”
原來是之前總朝他打趣兒的廣場老太太。
老人雖然看起來年紀大了,卻一把推開男人要接過袋子的手,自己提着,開開心心去了病床前。
“我就說嘛之前看你那麼眼熟,原來是江長官啊。”老人笑嘻嘻的,臉上的皺紋也跟着笑起來,“喏,這是我自己在家種的草莓,可香可甜啦!”
“奶奶,給我吧,我去洗。”
“好啊。”
霍林河洗完草莓回來,就見老太太拘謹地坐在一邊,雙手交握,兩個大拇指不住地動。“長官你也別難過,那些個瓜娃子腦子怕是秀逗了,什麼謠言都信!
我可不信,這麼善良的娃娃能是異種。這不是來招人笑的嘛。對了長官,我那些個姐妹啊也都想來看你,可惜哦她們都有事,我就自告奮勇代大夥兒來看望你了。
……”
老太太也不嫌累,笑着,說着。
江汀隅靜靜地靠着,看着她講,時不時點頭笑笑。
落日餘晖為兩人勾勒出一道金邊,霍林河站在門口,手裡捧着裝草莓的籃子,不住地滴水。
他卻恍若未覺。
他想,或許,他知道江汀隅到底在執着些什麼,保護些什麼。陣陣暖流淌過心間,他突然也想守護這份善良,守護這個,溫暖人間。
雖然但是,他還是很氣,為什麼江汀隅那時要推開他啊!
他真的真的,有那麼不值得信賴嗎!
“霍林河,你,還在生氣?”
送走老太太,霍林河剛回來,就聽到這麼一句。
他下意識反駁,“沒有。”
“你有。”江汀隅頓了頓,“我看得出來,你還在生氣。”
知道我生氣還要問我生沒生氣?
霍林河在心裡吐槽,卻沒敢說出來。
“告訴我,好不好?”
“是,我是生氣。”霍林河吐出一口氣,“我生氣你為什麼要推開我,我真的有那麼弱?需要你一個人去冒險?
我生氣你好端端離開,卻帶着這麼一身傷回來,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我在你心裡占比到底有多少?
我從沒親口聽你對我說過‘我愛你’,我總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你也根本不是喜歡我,答應做我男朋友也隻是因為心軟。
我還生氣為什麼自己不能再強一點,再強一點,強到足夠保護你,不讓你受傷。我知道,我很沒用……”
話一出口,像開閘的洪水似的,滔滔不絕,說不完。
到最後,霍林河幾乎句句都在怪自己,怪自己為什麼沒辦法保護他的男朋友,怪……
“嘶”
隻見江汀隅眉頭微蹙,一手撐着額頭,晃着腦袋。話頭終于止住,霍林河忙開口:“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呃,頭疼。”
“怎麼會頭疼呢,腦袋上有傷嗎?”霍林河攬過,雙手輕輕捧起,“看看這小臉,哎呦,都白了。我去叫……”
突如其來的柔軟讓霍林河瞪大了眼睛,沒說完的話被江汀隅堵在嘴裡。順從地閉上眼睛,他聽見男人在接吻的間隙開口:
“霍林河,我愛你。”
像是害羞,剛說完就迫不及待堵上霍林河的嘴。
可惜,新手司機剛上路,橫沖直撞。
不知道第幾次被江汀隅咬破嘴唇,霍林河終于奪過了主導權,逐漸加深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