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爾巴斯吃着蛋酥卷,問:“瑟爾登記了嗎?”
柴譽問:“登記什麼?”
“冒險者小隊的成員啊。”瑪爾巴斯伸出兩根手指,“B級比賽延期了,剛好可以讓他陪你一起參賽嘛。”
柴譽低頭說道:“以後再說。”
某人能不能正常化形,都算是重難題。
參賽什麼的,算了吧。
九點,吃完晚飯,幾人坐在庭院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藥物作用上湧,柴譽犯困,便先回去了。
關上門窗,柴譽脫下薄外套,吹滅兩支長蠟燭,坐在床邊,剛想繼續脫衣服,動作卻忽然停住。
柴譽擡起雙眼,看向半掩着的衣櫃木門。
看了幾秒,他向前走了幾步,忽然打開櫃門。
朦胧月色下,景物不大清晰。
但借着微弱的光芒,足以看清面前的人。
柴譽雙手抱臂,倚在衣櫃上,神情複雜,“幹什麼呢?”
沒聲沒息地躲在衣櫃裡,不知道的還以為鬧鬼了呢。
衣櫃裡,瑟爾不着寸縷,披着一件寬大的黑色襯衫,神情有些不自然,“我找不到衣服穿了……”
柴譽看向搭在他雙肩上的黑色襯衫,“那這是什麼?”
“……”瑟爾移開視線,“我才剛變成人。”
柴譽看着瑟爾,看了許久,才關上櫃門,“睡覺吧。”
瑟爾擡步,沉默地跟在柴譽的身後,說:“……我不會系扣子。”
柴譽微蹙起眉,轉身看向瑟爾,像是聽見了莫大的笑話,“你,不會系扣子?”
瑟爾猶豫不決地點點頭。
面對柴譽,他很是理所應當地伸開雙臂,說:“你幫我穿。”
柴譽無語半瞬,“你要不要聽聽你都在說些什麼?”
瑟爾抿唇:“不可以嗎?”
柴譽覺得這段對話似曾相識。
得不到正面回應,瑟爾走上前去,貼着柴譽的身體,說:“幫我穿衣服吧。”
柴譽扯扯他身上的襯衫,“穿完衣服,然後呢?”
瑟爾想了幾秒,問:“幫我解決?”
柴譽說:“那你等着吧。”
說完,他轉身坐在床邊,準備睡覺。
瑟爾的視線始終追随着柴譽,問:“不幫我嗎?”
柴譽問:“前幾天,你說隻有一次,現在反悔了?”
瑟爾承認道:“嗯,我反悔了。”
黑暗中,兩人無聲對視。
終于,柴譽歎了口氣,點燃蠟燭,說:“最後一次。”
瑟爾笑道:“好。”
在火光的映襯下,柴譽垂眼,替瑟爾系着扣子,一直扣到倒數第三顆,他才收手,看向瑟爾,問:“你的耳朵怎麼出來了?”
瑟爾偏頭,耳朵動了動,“魔力不夠。”
柴譽說:“那就别化形。”
瑟爾搖頭說道:“這不是我能控制的。”
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掌握化形的底層邏輯。
至于最基礎的魔力感知,對他來說都是難事。
也就是說,現在的他,甚至不知道具體的魔力值,隻能大概估計。
瑟爾擡眼與他對視,說:“再過幾天,可能就會好了。”
“好什麼?發//情期還是化形?”
瑟爾說:“化形。”
如果他的估算沒有出錯,一周後,大概就會穩定變人了。
柴譽應道:“可以。”
穿完衣服,柴譽想吹滅蠟燭,卻被瑟爾阻攔。
瑟爾向前一步,跨坐在他的身上,聲音低沉,“我想看你的表情。”
柴譽冷冷地掃他一眼,然後吹滅蠟燭,“你想着吧。”
瑟爾低低地應了一聲:“哦。”
失去光源,房間裡除了黑暗,就隻剩下衣服揉皺的窸窣聲。
院子裡,小老頭念念叨叨,像是談起了從前往事,語氣中帶着幾分怅然。
喜之郎蹲在牆角,與巴德聊着天,呲呲啦啦的電子音和叽叽叫聲,在夜晚中尤為清晰。
為了不引起他們的注意,瑟爾壓低音量,伏在柴譽的身上,喘聲顫抖。
柴譽看向他的身後,一時手癢,捋向瑟爾的尾巴。
剛碰到尾根,瑟爾就條件反射地蜷縮起身子,圈緊柴譽的脖子,不自覺地身體上擡。
柴譽身體後傾,拍着他的後腰,“放開,别纏着我。”
瑟爾輕輕搖頭,“不要。”
柴譽歎氣,“那你摟着吧。”
磨了半個小時,院落裡的幾人各回各屋,室外重回安靜。
房間裡的膠着狀态逐漸冷靜下來,柴譽拭去手指上的污濁,“好了,睡覺吧。”
瑟爾靠在他的身上,呼吸灼熱,慢慢下滑。
柴譽把住他的側腰,瞬間警覺道:“你要幹什麼?”
瑟爾沉默地蹲下//身子,固定住柴譽的兩隻腳踝,用行動證實了他的想法。
柴譽推着瑟爾,推了幾下,沒推動。
柴譽不理解,“你為什麼非要執着于這種事情呢?”
瑟爾沒有說話,在黑暗中張嘴含住。
入口的一瞬間,柴譽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是。
怎麼會有倒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