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巍等人覺得,既來之則安之,不如幹脆娛樂娛樂,換換腦子。
齊隊雖然古闆,但也知道此時應該妥協,于是沉着臉同意了,坐在單獨的沙發上,一邊喝啤酒一邊看年輕人唱歌聊天侃大山。
檀錦和李巍挨着坐,見齊隊始終郁郁寡歡,悄聲問李巍:“齊隊是不是有什麼心結?”
李巍道:“他閨女和你年紀相仿,從高中開始追星,連大學都沒考上,現在還在家裡啃老,每個月錢不少花,正事一件不幹,他那點工資每個月都不夠花,衣服一年都不添件兒新的。”
檀錦:“……”
李巍又道:“他脾氣急,還總愛挂臉兒,但骨子裡挺公平公正的一人,你幹的好,他就誇你,你幹的不好,他就酸臉子,但不會背地裡搞小動作,給人穿小鞋。你以後少頂嘴多幹事,就準沒錯。”
檀錦:“……”她的腦子可以做到,但嘴巴做不到,聽聽就成了。
李巍大概猜到了她的想法,當即舉了個例子:“你看看人家蕭虞,早就想要楚流遠的簽名了,可硬是一句話沒敢多說。”
檀錦“切”了一聲,還是不說話。
李巍“噗嗤”一聲笑了,“算了,你願意剛就剛吧,反正吃虧的是你。”
檀錦正要為自己辯解一句,雅間的門又開了,進來幾個衣冠楚楚的年輕人,為首的二十七八歲,容貌帥氣,身形修長,隻要化一化妝,就不會比娛樂圈的男明星差。
那帥哥從容地掃視一周,目光落到楚流遠身上時,唇角泛起了一抹玩味的笑:“二哥,真的是你啊?”
“是啊。”楚流遠笑容不變,但聲音冷了幾分,“我的朋友和你不熟,就不招呼你們了。”
“朋友?”那帥哥嗤笑一聲,目光落在衣着寒酸的齊隊身上,“你在哪兒交了這樣一幫朋友?”
“喜安區的。”齊隊掏出證件,“雷先生貴人多忘事,我們見過面。”
“卧槽!”雷家老三雷沂下意識地罵了一句,随即解釋道,“不是罵你哈,齊隊,我就……挺驚訝,我二哥那案子還沒破嗎?”
他這是明知故問。
齊隊道:“無可奉告。”
雷沂嘻嘻一笑,“可得抓緊啊,萬一人沒了,不然八千萬粉絲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你。”
說完,不等楚流遠和齊隊有所反應,他麻利地轉過身,關上了房門,門外又傳來一陣哄笑聲。
方茁然怒道:“什麼東西?”
衆人看向楚流遠,後者神色如常,仿佛剛剛被人咒死的不是他。
他說道:“酒不夠了,小方你再叫兩打,果盤再來一份。”
齊隊謝絕他的好意:“多謝楚先生,酒就不要了吧,明日還得跟案子呢。”
楚流遠從善如流,“那就要氣泡水和兩個果盤。”
……
方茁然受了驚吓,沒敢回家,在楚流遠的沙發上睡了一宿。
檀錦起床時,他已經做好了早餐——三份火腿三明治,三隻水煮蛋,三杯牛奶——他大概是叫了跑腿,桌面還擺了一瓶盛放的向日葵,色彩明麗,格外吸睛。
“好看吧,可以換換心情。”他放下手機,朝檀錦招了招手,“過來坐,老闆已經起來了,咱等他一下。”
檀錦在他對面坐下,“方哥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她也經常這麼說。”方茁然大概是想起了什麼,眼角帶笑,唇角微彎,“幸好她前幾日回老家了,不然肯定要逼着我辭職了。”
檀錦點點頭:“我師父總說,脾氣好的人,運氣一般不會太差。”
方茁然拿腔作調地食指點了點她,“小檀子這話我愛聽,哈哈哈……”
主卧傳出了手機震動的聲音,楚流遠接得很快,一邊說一邊拉開房門,走了出來。
他上午有活動,穿得時尚且正式,暗灰色闊腿褲搭配草色修身長袖襯衫,襯衫的手巾袋裡還插着一塊和褲子同色的絲質手絹。
“消息傳得這麼快嗎?”
“哦,有視頻啊。”
“沒關系,丢人的又不是我,我不介意。”
“沒事的大舅,不用替我擔心。”
“好的。”
他挂斷電話,在檀錦身邊坐下,問道:“案子怎麼樣了,人都抓住了嗎?”
檀錦道:“抓住了,為全力對付流遠哥,幾個嫌疑人都在京市,連同他們雇傭的慣偷。對了,丢的東西找到了,需要你們親自取一趟。”
方茁然問:“弄清楚了嗎,他們為啥要殺那個女驢友?”
檀錦默了片刻,“那就是群畜生,尤其她男友。”
她沒明說,但該懂的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