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這個時代,原來這麼浪蕩。
诶,浪蕩好像也不是什麼好詞……風騷?風流?也不恰當……
趁着許清遊遐想的一刹那,公孫不妄拿起鐵扇就沖了上來,許清遊猝不及防被抽中了右臂膀,震得他發麻。
許清遊迅速一腳踢向對方,卻沒想到被公孫不妄接住。
看來對方也有點身手,自己這半吊子功夫占不到什麼便宜。
雙方你來我往幾個來回,從戲台一直打到了散座。
正在許清遊逐漸落入下風時,一個身影突然從一旁沖出,一腳将公孫不妄踹出一二米遠。
是袁安之。
許清遊回神一看,發現那十幾個小厮已經全被袁安之和蘇臨裳打趴下了。
真是恐怖如斯……
另一邊,蘇臨裳将紅桂帶下台去。于槐博和顔墨淵早已經到了門口。
許清遊和袁安之也趁勢趕緊跑向門口準備逃走。
六人快走出門口時,他們的身後突然傳出來一個女人的叫喊。
“許清遊?你來得也快,走得倒也快啊。”
許清遊一回身,擡頭向上望去。
四樓的欄杆邊,一個身着素紗裙的女子正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老闆。”公孫不妄以及能爬起來的小厮皆面向她的方向行禮。
許清遊往回走去,那女子的輪廓愈發清晰。
許清遊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一個詞來形容對方。
驚豔。
許清遊本想問對方自己為何走不得,但此時他靈光一現,想到了一個更有意思的說辭。
“不好意思,我對女人沒興趣。”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皆瞠目結舌。
就連顔墨淵也罕見地眉頭一挑。
他這是什麼意思。
那女子登時就有些忍不住了,原本白皙的臉逐漸漲紅。
“許清遊,老娘是不是給你臉了,我水白春在你那裡就那麼廉價是嗎?你非要讓這麼多人看我笑話不是?”
“水老闆,”許清遊本想說對方誤會了,後來一想未必對這個“陌生女子”也太殘忍了,轉而話鋒一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那你是什麼意思。”水白春一邊說着,一邊急匆匆地跑下樓來,“公孫不妄,快讓人把他們抓住。”
“快跑,”許清遊沖着衆人一揮手,轉而沖裡面喊道“今年過節不收禮,天王蓋地虎,能聽懂這兩句話的,麻煩一個時辰後到神都衛一趟。”
許清遊本想着先接走紅桂,再回來接另外一個人,但現在看來除非自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否則自己是别想踏進這萬花樓半步了。
公孫不妄沖到最先來攔截,又被袁安之一腳踹了回去。
等衆人跑出萬花樓後,許清遊看見顔墨淵将兩根手指放到嘴間,嘴唇努力地抿着。
“你幹什麼呢?”“我不會吹口哨,你快點吹。”
許清遊有些無語,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但還是照做了。
沒過一會兒,十幾個身着吏服的小吏從最近的路口沖出,随之而來的還有周闖。
許清遊突然回過神來。
顔墨淵之前不讓周闖進來,合着是出于這個原因。
原來他早有準備。
但他是怎麼通知周闖這裡有情況的呢?
許清遊迅速回想了一番過程,突然想起來之前自己回頭看屋子裡的時候,桌子上少了一個盤子。
大概就是顔墨淵說自己要透氣的時候丢下去的。
“許公子,大人,屬下來遲。”
另一邊,公孫不妄已經帶人追了出來。
他看到一隊官兵擋在許清遊和他們面前,立刻明白了當下情況。
“好啊,”公孫不妄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許老闆,真是有本事。”
說罷,公孫不妄留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一揮手,回頭走回了萬花樓。
許清遊長舒了一口氣。
總算是把人帶出來了。
但這樣自己也算是和對方翻臉了。
如果對方背景很深,許清遊不敢想接下來的路該有多難走,他現在能倚仗的,其實隻有顔墨淵罷了。
仔細想想也很搞笑,一個可以說是和自己關系最差的人,現在居然成了自己最強的倚靠。
周闖驅散了周圍圍觀的群衆,在官兵的護送下,衆人一齊離開萬花樓。
正在此時,許清遊的腦海裡跳出了一段播報。
“恭喜演繹成功。”
看來自己找對人了。
“大人,”周闖向顔墨淵一行禮,“大人現在有何指示。”
“聽他的吧,”顔墨淵冷笑一聲,轉而對許清遊說道,“我看看你還要闖多少禍事。”
“這不能怪我啊……”許清遊苦笑道,自己可真是有苦說不清。
自己也完成任務了,如今這種局面實屬無奈。
“要不,找個茶室歇歇?”許清遊有些尴尬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現在是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捋一捋思路了。
“随便吧,就聽你的了。”顔墨淵冷冷地說道,甩手向前走去。
“欸欸欸,你聽我慢慢說,我那麼做真是迫不得已。”
……
六人齊坐在一間安靜的茶室中。
外面有周闖守着,所以許清遊完全不擔心安保的問題。
他看向已經摘掉面紗的紅桂。
對方雖然同樣足夠驚豔,但和水白春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許清遊總覺得紅桂的眼中有種不同于常人的邪魅。
“咳咳,今年過節不收禮。”
許清遊在路上已經和對方對過暗号了,但紅桂不僅沒說話,甚至連面紗都沒揭掉。
他現在依然不死心。
紅桂沒有說話。
“天王蓋地虎呢?”
紅桂不僅沒有說話,甚至端起茶來抿了一口。
你這也不會,那也不會,你要鬧哪樣啊小姐姐。
許清遊看着面前的冰美人,撓了撓頭。
對方的臉色愈發陰郁起來。
一見到這種陰郁,許清遊便感覺異常熟悉。
因為顔墨淵也是這樣的。
紅桂将手裡的茶放了下來,用一種極度冰冷的聲音說道。
“我不叫紅桂,我叫周晚桂。”
許清遊愈發覺得顔墨淵和她很像,如果不是穿越,他覺得現在應該讓他倆當場認親。
可下一刻,她的話卻讓在場衆人當場石化。
“許公子,你應該是找錯人了,你說的這些話,我沒聽過,不過你這個人,我倒是有所耳聞。”
許清遊心底一驚。
合着自己……兩個人都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