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死了?”
江珏瞪大眼珠看着他。
“嗯,總之就是這樣,還算運氣好吧。”
江堯喝了一杯剛沖開的芝麻糊,換上了棉衣,坐在炕上感到凍木了的身體在緩緩回溫。
因為機緣巧合遇上狼屍,除了趕路,他并沒花費太多時間,清早出門還是趕在午飯前回來了,可把江老太盼壞了,一關上門,就把他翻來覆去檢查了一遍,生怕哪裡受了傷。
最後還是江堯把這一趟的遭遇跟他們說了讓他們放心,又把那猞猁掏了出來說了自己的打算。
沒想到江珏接受的卻很快,捧着那耳朵尖尖,肖似小貓的端正臉蛋,愛不釋手:
"好可愛呀,正好跟五寶做個伴。"
猞猁蹲在地上扒着她的手指,嘴巴張開就要放進去,被江堯快手一把拎開。
“可别,”江堯之前給它在外面用酒精棉布擦幹淨了才放進來:“這是野東西,還得訓呢。”
“它還這麼小,沒事,等大一點就親了。”
江珏把手收回來,露出了被萌得失去理智的傻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那小猞猁在地上跑。
它也不知為啥不怕生,被放下去就自顧自地在屋子裡左竄一下右竄一下,時而嗅嗅房子,時而撥弄一下江老太腳邊的毛線球,完全沒有寄人籬下的自覺,俨然融入的十分自然。
“真聰明!”
那毛線球被它用爪子劃拉着掉了出來,它就追着趕,引得江老太一陣誇獎:“這貓聰明的呢。”
“外婆,這猞猁長得像貓但千萬可别真當貓對待,它性子說不定烈着呢。”
江堯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山貓兒山貓兒的叫嘛,外婆年輕也見過哩,”她手臂張開,比了個大圓:“外婆見到的那隻山貓兒可有這麼大,腳有這麼寬,像條船一樣!”
“嚯,那說不定還是六寶的祖宗呢!”
江珏坐在炕沿邊盯着那小猞猁洗爪子。
“六寶?你可真會取名字。”江堯嘲笑了她一句,轉過頭去摸躺在邊上的小狗。
五寶因為受了傷,一直都在窩裡躺着,平時都放在地上,這回破例把它的窩放到了床上。
隻見這會它還閉着眼睛休息,完全不像平時聞到異樣就咋咋呼呼的模樣,呼吸倒是很平穩,傷口也不再滲血了。
“好像好很多了,”江堯摸了摸它的腦袋,後者微微睜開一條縫勉強算是回應了他一下。
“嗯,水和飯都吃了,明天拆開再塗一次軟膏可能就...欸六寶你做什麼?!”
那猞猁幼崽似乎聞到了同為動物的氣息,原本還在地上圍着那毛球打轉,突然耳朵一豎,腦袋一轉,眼睛盯着江堯的方向,毫無預兆地一躍上炕,沖着五寶直撲了過去。
“欸!”
正在撫摸五寶的江堯背對着它,完全沒有準備,就被它蹬了一腳,身體一歪倒到了邊上。
雖然它隻是隻幼崽,但是終歸是野獸,體型近似成年家貓,這一下十幾斤的重量砸得江堯捂着腰彎下去,完全來不及阻止它的行為。
那小猞猁如箭一般撲到狗窩前,後者身體虛弱,反應也變得遲鈍,不僅沒應激,反而還好奇地湊上去鼻頭嗅了嗅它舔了一下它的腦袋,沒想到就在這一瞬間,小猞猁突然做出進攻姿态,下壓身子,喵嗷一聲,出爪如電,正對着五寶的臉拍下!
隻聽一聲尖細的慘叫——
“嗚!”
小狗的臉上一條血線頓時汩汩湧出。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屋内三人都來不僅反應。
“你!”
江堯顧不上看自己的肚子,頓時起身把它直接拎了起來,小猞猁還沖他呲牙,雙爪不停地拽他的手,一副野性難馴的模樣,他直接把猞猁丢進大堂,找來江珏網上買的項圈和狗繩,不顧它喉嚨裡嗚噜着,拴在了門後,保證它抓不着雞窩和路人,然後轉身就走。
“五寶沒事吧?”
關上内室的門,江珏已經在給五寶塗藥了,小狗本就是幼狗,先是被狼咬,現在又被猞猁抓,看上去可憐極了。
所幸那幼崽力量不足,抓痕雖然出了血,傷口卻不深,。
“六寶......它會不會養不熟啊......”
原本還覺得那猞猁可愛的江珏,此刻有些為難。
江老太站在門口透過透明玻璃看着栓在外面受凍的猞猁,輕聲罵道:“你怎麼能做壞事呢?”
“養不熟就丢回去。”
江堯的語氣有些冷,摸着五寶的頭,道“能訓就訓,訓不熟倒還給自己添麻煩了。”
五寶擦了藥又睡着了,出了這個意外大家都沒胃口,中午江珏便把昨天的剩菜熱了熱,新炒了一大盆剁椒蛋炒飯。
吃着飯,江堯便把前幾天的打算提出來了:
“這通路短時間是指望不上了,我看咱們得做好長期的準備了。”
筷子磕着碗一碰,江珏和江老太對視一眼,若有所思,幾乎同時開口道:
“你是說....”
“食物、水、燃料、蠟燭、生活用品,”江堯神情難得嚴肅起來,接着道:“所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年前我算過,咱們家的陳米是夠吃半年的,新米的話已經吃完一包了,還剩一包。”
“肉的話,豬肉還有十來斤凍着,省點吃咱們能吃一個多月,幹貨臘貨就不夠了,就幾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