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克拉克為什麼會剛好出現在對方的逃跑路線上?
女警越想越感覺哪裡都不對勁,她在同事将克拉克帶走做筆錄後,開車去到了肯特農場。
喬納森身為克拉克的監護人,已經被叫過去陪着克拉克了,而瑪莎站在門口,明顯有些憂心忡忡。
“你好,瑪莎女士。”女警主動開口。
“警官,是還有什麼問題嗎?”瑪莎見到去而複返的女警,不由得有些緊張。
她本來是想和喬納森一起過去的,但另一個警察說這位女警有事想找她,晚點會帶着她一起去警局。
“瑪莎女士,我想問問前天晚上,克拉克是不是沒有回家?”女警問出了他最想問的問題。
她在發現異常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死者的第一死亡現場已經明确,那麼遠的地方,又和肯特農場處于相反的方向,克拉克沒理由會出現在那裡。
而且那個地方很空曠,克拉克是怎麼做到在現場,卻沒被一個機敏的殺人犯發現的?
“前天晚上?前天晚上克拉克下午四點就到家了,之後一直都沒有出去過。”
瑪莎有些緊張的扯了扯衣角,他們兩人隻知道克拉克帶警察去抓嫌疑人了,但具體發生了什麼并不清楚。
她為什麼會突然問關于克拉克的事?
女警隻覺得渾身冰冷,像是被人塞進了冰川,被瑪莎擔憂的叫了幾聲才僵硬的回過神。
她想,自己也許遇到了比肢解者還要可怕的怪物。
更恐怖的是他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克拉克是故意的,故意引導他們殺了肢解者。
一切違和似乎都通順起來。
【“你們沒法證明他犯罪了不是嗎?”】
孩子尚未經曆變聲期的聲音稚嫩,但這具話到底是在說那個已經死亡的肢解者,還是——在說他自己呢?
警察說得确實在理,一個随機殺人的肢解者就在自己附近,的确是不太安全,所以克拉克要先處理掉他。
而那所謂的犯罪現場目睹者,完全就是克拉克瞎編的,在看到手槍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要借着這些人的手,處理掉這個威脅了。
因為就算是抓到了又怎樣?
堪薩斯沒有死刑,這個連環殺人犯就算殺了再多的人都不會死,而克拉克已經在他的面前暴露了,一個活着的殺人犯,始終是個定時炸/彈。
所以他不需要任何證據,哪怕沒證據能證明這個人就是肢解者,警員為了救孩子而開槍擊斃他也是合理的。
女警壓抑着恐懼,抿唇對瑪莎說道:“走吧,去警局。”
她需要去和克拉克對峙,哪怕是到現在,她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年幼的孩子能做出來的事。
筆錄已經結束了,喬納森抱着克拉克走了出來,女警看着抱在一起的一家三口,深吸一口氣,還是走了上去。
“抱歉,我能和克拉克單獨聊一聊嗎?”
案件到這裡已經和肯特一家沒有關系了,他們甚至還稱得上一句協助警方破案的熱心市民,如果他們不樂意,女警也沒辦法和克拉克對話。
喬納森臉色難看的将克拉克護在懷裡,畢竟他們也是剛剛才知道,自家孩子差點被肢解者襲擊。
如果不是因為清楚這事不是警察的錯,是克拉克自己不聽話跑出去,他都想直接發火了。
肯特夫婦确實都很熱心,他們也從不介意為社會安定貢獻自己的力量,但克拉克現在才五歲,就直面了一條生命在自己面前中槍死亡。
這不該是他這個年紀應該經曆的事。
“沒事的爸爸,這位姐姐是個好人。”克拉克打破了此時僵硬的氣氛,他轉頭看着女警,從喬納森的懷裡跳了下來。
兩人走到一個空着的房間裡,女警終于壓不住她的情緒,盯着克拉克說道:“你當時根本就不在場,你騙了我們!”
克拉克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思索他們在說些什麼,半晌才緩緩說道:“我沒有欺騙你們啊。”
“我确實是在現場,他在商店裡挑選食物,很認真,所以沒有發現我,而我看到他帶着東西走了。”
掐頭去尾,一點小小的春秋筆法。
女警這才真的相信了眼前這個甚至不到她腰的小孩,居然引導着他們殺死了這個連環殺人犯。
警局已經調查了死者,對方的行動軌迹确實和肢解者完全契合,他們也搜索了肢解者的房子,在裡面找到了很多分屍的兇器,但那些東西處理的很幹淨,沒有一點血液殘留。
如果不是克拉克,他們确實沒有證據逮捕對方,而且他也絕對會成為肢解者的目标。
“帶你的孩子去看看心理醫生吧,他是個瘋子。”
女警表情複雜的看了看肯特夫婦,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