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警的話,就算是向來好脾氣的肯特夫婦也憤怒的瞪了她一眼,氣沖沖的離開了。
而女警看着離開的一家三口歎了口氣,她看得出來肯特夫婦是好人,但就是在這樣美滿和諧的家庭裡誕生的怪物,才顯得更恐怖。
很多罪犯其實都是童年不幸,長大不順,才會踏上犯罪的道路。
但這個家夥……是個天生惡徒。
夫妻倆當然不可能真的因為一個陌生人莫名其妙的話,就帶着自己的孩子去看心理醫生。
他們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擔憂克拉克目睹了一個人的死亡會有壓力,畢竟人類對于同類的屍體,會有一種天生的恐懼。
再加上自家孩子本來就懂事又不愛說話,他們怕克拉克把恐懼壓在心底,所以想帶着他來心理診所看看。
但這醫生明顯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以父母在場患者不會表露真情為借口,将肯特夫婦帶到了等候室。
但一開口就是你為什麼會害怕,你是不是為那個人的死亡感到心虛,他是不是你害死的之類的話。
他試圖PUA克拉克,讓他感到恐懼或者憤怒,這樣就可以借此給他定個狂躁症之類的病症,然後讓父母購置價格昂貴的藥物。
小孩子向來内心脆弱,特别是本來就需要來看心理醫生的小孩,幾句話就能讓他的收入大幅度增長。
但醫生沒想到的是,他确實說對了,那個罪犯的死亡的确是克拉克推波助瀾下的結果。
而看着面無表情不回話的克拉克,心理醫生也有他自己的招,隻見他提筆,大手一揮唰唰在紙上下了一個病情判決——自閉症。
哈哈,真不愧是專業的心理醫生,總有一款病症适合你,可以說是很靈活了。
而克拉克在醫生裝模作樣的擔憂表情裡起身,按下了計時器,挂着委屈的表情就拉着父母走了出去。
醫生看了一眼計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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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秒就到50分鐘,而他們這家心理咨詢機構的費用是50分鐘200美金,每超過50分鐘就可以多收200美金。
醫生無語的啧了一聲,但人都走了,他也沒什麼辦法,算了吧,少賺點就少賺點,200美金也還行。
雖然醫生自閉症的診斷讓夫婦倆有些擔憂,但随着克拉克上了小學,他們驚訝的發現克拉克變得開朗活潑起來。
不再是木讷的坐在草地上看着天空發呆,而是會熱情的主動幫忙做些家務,也交上了朋友,會像其他同齡人一樣帶着朋友來家裡玩。
和他們所希望的一模一樣。
于是肯特夫婦都将這件事抛在了腦後,并覺得那家醫院真是不靠譜,準備給個遲來的投訴,就發現診所在半年前被人舉報查封了。
這下喬納森和瑪莎更放心了,原來是黑診所啊,自家的孩子這不完全沒問題嗎?
看着受歡迎又熱心善良的克拉克,夫婦倆對視一笑,将做好的飯菜端到桌子上。
克拉克也主動過來端菜,其他朋友受到他的影響,也熱情的上來幫忙,本就喜歡孩子的兩夫妻看着這熱鬧的場景,臉上的笑容就沒下來過。
其中和克拉克關系最好的就是拉娜了,也就是之前被霸淩的那個女孩,她先前被剪掉的頭發已經重新變長,紮着的兩個小辮子一甩一甩。
她坐在座位上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的湊到克拉克耳邊問道:“你知道一年前那個肢解者的事嗎?”
克拉克的動作不明顯的一頓,他想起了濺射的血液,猩紅的、仿佛生命最後的舞蹈。
他微笑着點點頭:“确實是有點印象,怎麼了嗎?”
拉娜其實不記得克拉克曾經和他們一起玩過,畢竟當時的克拉克隻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其他人玩,根本沒什麼存在感。
而且一年前的克拉克和現在的差距太大了,任誰都想不到這個熱情開朗受歡迎的克拉克,會是當初那個讓人恐懼的家夥。
“其實他殺的最後一個人我認識,以前經常欺負我。”拉娜想到之前那些糟心事,不由得撇了撇嘴。
她和父母說過,不過父母都當是小孩子小打小鬧,那些該死的家夥又很會裝乖,根本沒人相信她。
“所以他死了你很高興嗎?”
“不!當然不!”拉娜下意識的反駁。
畢竟為别人的死亡感到欣喜什麼的也太糟糕了,雖然是非常非常讨厭的人。
“好吧,其實還是有點開心的。”拉娜洩氣的趴在桌子上。
拜托,那是霸淩過自己的人诶?要不是死了,現在說不定還和她在同一個學校甚至同一個班級,那得有多絕望啊。
“算了算了,不聊這個了。”拉娜小大人的歎息一聲,結束了這個自己挑起的話題。
但她無意中的轉過頭,發現克拉克正在看着她微笑,也許是因為無人注視,他那笑容僵硬的像是一層虛假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