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雅有些不自在地攥緊手,她在季潤澤耳邊悄聲說:“他要搞什麼花樣?”
季潤澤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對面的男人似乎很疲倦的樣子,翻遍了自己的所有口袋,最後在上衣口袋裡翻出一根煙,點燃:“可以。”
銀色面具于是把六枚骰子和骰盅遞給了黑色面具,道:“那麼……下注吧。”
溫舒雅悄聲道:“這東西咋玩兒?宋叔從來不讓我沾,我不知道。”
季潤澤沉息片晌,小聲道:“我也不知道。”
他一直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來着。
銀色面具的男人笑着道:“這隻是中場娛樂局哦……最低金額500元。”
季潤澤:“……”
這什麼啊,不會是故意的吧?
銀色面具的男人話音剛落,黑色面具的男人就那起骰盅,一手握住骰盅晃動起來,然後“啪”一聲,将骰盅扣在了桌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所以……”銀色面具打了一個響亮的響指,笑道:“押大押小呢兩位?”
對面的男人施施然吸了一口煙,嗆人的煙味瞬間彌漫到整個空間,他擺擺手,随意道:“大,大……”
溫舒雅:“……?那我們就押小喽?”
黑色面具聞言緩緩張開骰盅,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骰盅裡的骰子居然是一個一個滑出來的。
銀色面具的人笑得開心:“一二四四五六,二十二點,大。恭喜莫先生轉運成功——”
銀色面具把季潤澤和溫舒雅的銀币抛到天空中伸手接住,笑道:“轉運局的一切資産……歸工作人員所有哦。”
季潤澤:“……”
這家夥為什麼這麼賤?血壓已經高起來了。
溫舒雅:“……”
一個個的都有什麼大病似的。
誰料莫先生看着季潤澤和溫舒雅,低低地笑了一聲,道:“這次開盤我和這小子玩吧?正好我倆一個包廂。”
溫舒雅:“啊?為什麼?我們不賭了!”
季潤澤歎了口氣:“看咱們是新手呗……”
溫舒雅一拍桌子,怒道:“我們不賭了!”
莫先生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因為抽煙牙齒早就變得又黃又髒,他道:“你們進了盤兒卻不賭了?哪有這種道理…你不會真以為我們每天都在玩賭大小這種小兒科的遊戲吧?”
“這家夥把我們的錢騙走了!”溫舒雅氣憤道:“你讓我們拿什麼賭!”
銀色面具比了一個暫停的手勢,笑着道:“願賭服輸哦客人,這怎麼能叫騙呢?至于賭資……全由您來決定,溫馨提示,黃金賭場要求雙方賭資必須一緻哦。”
莫凡咧嘴笑了出來:“哈……我賭一個腎,怎麼樣,敢不敢賭?”
溫舒雅聞言瞪大眼,難以置信道:“你瘋了!?”
銀色面具拿出計算器在一邊按按按,很快,他便笑道:“根據莫先生的年齡,身體狀态,晶核,血型來評估,您的腎價值十萬元……我們小朋友這邊要記得出至少十萬的賭資哦。”
溫舒雅氣得嘴唇都在顫抖:“你們要幹嘛!”
季潤澤歎了口氣,安撫性地拍了拍這個姑娘的肩膀,随即笑眯眯地對銀色面具道:“啊……既然這樣,那我也賭一個腎好了。”
溫舒雅:“……”
溫舒雅轉頭看向季潤澤:“你特麼瘋了?!你聽他的幹嘛!?這個破賭場完全就是在強買強賣,你特麼不要命了啊!?”
季潤澤在溫舒雅的咆哮聲中淡定自若地一笑,用冰冷的黑眸看向對面的男人:“但是我并不認為我的腎隻值十萬元,如果要求賭值平衡的話……一顆心髒怎麼樣?”
空氣突兀地陷入了沉默。
季潤澤笑眯眯的臉,溫舒雅震驚到顫抖,難以置信的眸子,莫凡皺着眉似乎感到棘手的樣子,沉默的黑色面具,以及——張牙舞爪的季不知。
“季!潤!澤!”季不知吼道:“你在幹什麼!不管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你給我堅守住你的底線!你敢犯罪信不信我就電你!”
最後,還是銀色面具的一個清脆的響指打破了甯靜,他突然附身,笑着看向兩人:“拒絕加碼。腎對腎很公平。心髒哪有腎值錢啊?”
他起身,手上突然多了一副和季潤澤印象裡别無二緻,就是花色和圖案字母有些許不同的撲克牌。
“那麼……”銀色面具手裡的牌像是有魔法一般飛了起來,他勾唇一笑:“遊戲正式開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