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潤澤有樣學樣地也看了看自己扣着的牌——對應的是他熟悉的撲克牌裡的“Q”。
所以——然後呢?
銀色面具笑意盈盈道:“小朋友要加牌嗎?”
季潤澤眯着眼睛盯着莫凡看了一會,道:“不加。”
規則都沒搞明白,加嘛加啊。
莫凡也決定不加牌,甚至還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銀色面具又按了一下桌面的鈴铛,笑道:“莊家可以選擇比點數了哦。”
比點數……
季潤澤暗自推測,肯定不能超過一個上線,不然一直加牌就可以了。
那麼最有可能的是哪一個點數?
最開始發的是兩張牌,在滿足看點的條件下……在季潤澤用他的大腦飛速計算,将五十二張牌以常人無法想象到的方式飛速排列組合,十秒鐘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如果他是規則的安排者,他會選擇21點。
不能超過21點……這是最有看點的點數。
花牌完全算作“十”,“A”的特殊性可以算作“1”或“11”,“2-9”的牌面相加不超過11的概率……
21點才能激起“賭”的趣味性。
啧……十五點,太低了啊。
但是也不是全無收獲,季潤澤眼眸裡燃氣隐隐的戰意,他翻開底牌,故作乖巧道:“然後呢?”
莫凡大笑一聲,把自己手裡的牌扔到桌面上——不偏不倚20點,然後他道:“小鬼,你犯規了,這局要翻倍啊!”
溫舒雅臉色一變:“我們哪裡犯規了!?我們沒有都沒有要牌!”
黑色面具突然出聲,嗓音清冷:“莊家在十七點以下必須要牌,十七點及以上必須停牌。判定莊家違規。”
銀色面具又按了按鈴,遺憾道:“非常遺憾,小朋友這盤損失了二十萬哦,不過您的腎價格在五十五萬左右,不用擔心哦。”
溫舒雅:“怎麼可能不擔心啊!割的又不是你的腎,你這個混蛋!”
季潤澤給溫舒雅扔了個眼神,他黑沉沉的眸子裡滿是興味:“繼續。”
莫凡搓了搓手槍,拿到牌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着把牌扔了出去:“黑皇後!1.5倍率!”
他把一張“A”和一個“K”扔了出去。
又輸了十五萬。
但是他猜得沒錯……的确是二十一點。
季潤澤把手裡的“3”和“9”扔了出去,笑眯眯道:“繼續。”
沒有人刻意向他解釋過規則,也沒有人想到這個孩子在短短的兩局之中就摸清了黑傑克的主要玩法。
當然,也不一定是沒有人。
季潤澤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他們的荷官,銀色面具不出所料地又給了他一個wink。
這家夥的發牌方式,讓他以為他是故意在告訴他規則一樣。
而且剛才……季潤澤不動聲色地攥緊袖口。
小季在後期越來越如魚得水。
他聰明的頭腦讓他可以記住每一局兩人拿到的所有牌面……他們隻玩了一副牌,越到後期他心裡越清楚銀色面具手中究竟還有哪些牌,他拿到哪些……可以絕地翻盤。
莫凡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他起先抽中了好幾次王牌,被喜悅沖昏了頭,他自然也會算牌,但現在的變數已經變大了。
而這小子像是已經把規律給摸清了一般,有一次居然不多不少地要中了21點。
最後一局,季潤澤笑道:“我身上現在是輸了15萬吧?”
“是的。”黑色面具冷淡道。
“所以,”季潤澤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哪怕我這局赢了,我也會外欠五萬的債?”
銀色面具笑眯眯道:“您放心,我們會有專業人員來切割您的腎髒,餘下的報酬屬于荷官的工作費哦。沒有現金就是這點不好呢……不過切割人體身上的器官總是要給我們這些工作人員一點精神損失費的,希望您可以諒解。”
季潤澤于是冷笑一聲:“是嗎……那我要是這局加碼呢?”
“您要加多少的碼?”銀色面具笑道。
“你說我的腎值五十五萬。”季潤澤冷聲道:“這局我再加一個腎。底金六十五萬。”
銀色面具笑了笑:“自然可以。您是莊家,這符合規定。”
莫凡臉色白了一下。
他還是想要穩妥一些。
如果他沒有算錯的話,荷官手裡的十張牌裡有兩張花牌,三四五各一張,七八各兩張,九一張。
這種牌變數太大了。
但是他還真的沒辦法拒絕,也沒辦法跳盤……他可不想被懸賞。
沒想到最後意見最大的居然是溫舒雅和季不知。
溫舒雅一直跳脫在整盤局之外,看着季潤澤莫名其妙就開始赢,又莫名奇妙地開始加賭注,和季不知幾乎同時一個在小季耳邊一個在小季腦海裡嗡嗡:“你瘋啦?!人缺一個腎還能活!缺兩個腎可是完全活不了的啊!!!”
季潤澤:“……”
你倆!就不能盼他點好!!
他連一個腎都不想被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