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寝室門前,一個畏畏縮縮的眼鏡男生左顧右盼,遲遲不敢敲門。
躲在樓梯口轉角的兩個男生狠瞪他,用眼神催促他快點敲門。
眼鏡男生瑟縮一下,戰戰兢兢地敲響402的門。
一聲,兩聲……
402沒有人應門。
驚惶的眼鏡男生朝着樓梯口搖頭。
“沒你的事了,滾吧。”兩個口青面腫的男生壓低聲線。
如釋重負的眼鏡男生落荒而逃。
随即,其中一個嘴邊殘留淤青的男生拿出一根鐵絲,送進門鎖攪動,另一個裝作敲門掩護。很快,402的寝室門被他打開。
速度太快,監控探頭拍下的一幕,看似是裡面的人為他們開門。
溜進402的兩人輕輕地關上寝室門。
兩人蹲點監視402好幾小時,确定顧雪州沒有出門。看見緊閉的衛生間,兩人得逞地相視一笑。
他們開始找顧雪州的手機。
不難找,手機就放在他的書桌上。
心急如焚的男生試圖解鎖手機,弄錯三次以後提示還有兩次解鎖的機會,否則鎖機。
他們倒不敢偷走手機,被發現的話要受處分。雖然指派他們來的老大來自傅家的旁系,但是因為這事遭遇記過劃不來,他們急得抓耳撓腮。
“怎麼辦?”
他們又不敢違背傅家人的意思,走不是,留也不是。
都怪這個顧雪州!
今天幹嘛要看老大的手機呢,害得老大擔心他手機裡的東西被顧雪州轉走,指派他們來删除。
他們兩手空空回去,肯定被暴揍。
“你說他是不是在衛生間洗澡?”
“你想怎麼樣?”
其中一個男生拿出自己的手機。
好主意,用果照威脅他删除。
衛生間門反鎖沒關系,他們用鐵絲悄悄地開門,慢慢地輕輕地推開衛生間門。
一個男生把自己的手機伸進門縫。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用鑰匙打開寝室門。
壞了!
拿手機的男生吓破膽,顫抖的手抖落手機。
啪!
“你們幹什麼!!!”
憤怒的龍桑桑抓住兩人的腦袋對撞。
突如其來的撞擊疼懵兩人,他們回神時發現彼此近在咫尺,額頭對撞,頭發被人抓住。
“啊啊啊啊……”
半小時後,教務處辦公室。
氣憤的龍桑桑環手抱胸,怒瞪兩個額頭各腫起一個包的男生。“監控拍得很清楚,他們使用手段開門進來,然後偷拍洗澡!”
臉比鍋底黑的段子麒作為學生會副會長,聞訊來處理兩個下流的男生。他憤怒地拎着沾着水珠的手機,揪起其中一個男生的衣領質問:“人證物證都在,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我、我們……”
“當時顧雪州在洗澡,别扯是他給你們開門!我還親眼看見你們偷看他洗澡,别想抵賴!”龍桑桑生怕他們狡辯,搶先嗆聲。
然而兩個男生吓哭了,腸子也悔青。
因為龍桑桑、顧雪州和兩個男生的班主任不住校,趕不及回來,委托住校的薄九星和另一名老師作見證。
薄九星沒有插話,時而打量看不出憤怒還是心有餘悸的顧雪州。
正襟危坐的顧雪州黑發垂額前,投下陰郁的影子修飾狹長而凜冽的雙眼,棕色的瞳孔俨然灼燒後冷卻的傷痕。“誰指使你們?”
兩個男生支支吾吾,哭哭啼啼。
焦躁的段子麒不耐煩:“無論你們供不供出主使,你們都要立刻退學!”
“退學?”震驚的兩人難以置信:“我、我們讀過校規,這事不至于退學……我們不能退學……老師,我們不要退學!”
他們轉而抱兩位老師的腿痛哭。
中年男老師搖頭歎氣:“你們撬鎖加上偷拍同學洗澡,如果報警足以拘留你們十幾天,退學算輕罰了。”
他輕輕地敲打顧雪州和龍桑桑:這事别鬧大,會影響學校的聲譽。
龍桑桑不服氣,正想反駁,顧雪州蓦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兩個鼻涕蟲。
“是不是傅駿穎指使你們?”他冷冷地質問。
這一次他們破罐破摔:“是!是他指使我們幹的!”
十分鐘後,同樣口青面腫的傅駿穎,雙手插兜來到辦公室。他沒有走近兩個跟班,仿佛不認識他們。
跟着他進來的還有一個男生。龍桑桑認得他,是考試中追擊她的念力男生。
段子麒一直看不順眼傅家的人,語氣惡劣:“傅駿華,你親自帶弟弟來認罪?傅家的人難得這麼誠實。”
傅駿華斜睨龍桑桑和顧雪州,反駁說:“有人污蔑我弟弟,我當然要來保護他。”
“污蔑?”
兩個鼻涕蟲明白他們要卸磨殺驢,憤然指着他們大吼:“傅駿穎!明明是你要我們撬鎖混入402!是你要我們拿到顧雪州的手機!我們沒法解鎖他的手機,隻能……隻能拍他洗澡想威脅他……”
傅駿穎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胡說八道!我根本沒有讓你們幹這些事!老師,他們冤枉我!”
龍桑桑撸起衣袖,恨不得過去給他一拳。
“你們三個人的臉都腫成豬頭,還想撇清關系。”段子麒揶揄。
傅駿穎的臉龐惱羞成醬紫色。
“副會長,你有證據證明是我弟弟指使他們嗎?”
段子麒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