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人見闖入者居然是一年輕貌美的小娘子,多年來嚴格的訓練讓他們并沒有掉以輕心,死死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然後,就驚訝地看着她解下腰封,認認真真搭在一旁的樹杈上。随即又脫下外裙,對折後,也好端端挂在樹杈上。
原本這姑娘圓臉杏眼生得可愛,橙襯紅底的衣服更是喜氣洋洋,好像一隻可愛的小柿子。
沒想到,底裙的紅色還是那個紅色,可脫下外裙完全露出時,卻截然變了一種感覺。
逼人的血紅。
眼見來者的不善已無須猜想,小院中氣氛越來越緊張,所有人把武器都攥緊。
離趙缭最近的人環顧一圈,确信周圍沒有其他人後,才持刀大步向前幾步,喝道:“你是什麼人?”
趙缭才懶得答,也大步向前走來,那人問題落空,惱羞成怒,幹脆大喝一聲後引刀來砍。
“去死吧!”
刀刃即将觸碰到鬓邊的發絲時,趙缭驟然一轉,讓過刀刃,手刀猛得敲在他腕後去了武器,緊接着一掌掐在他脖子上,力氣大到幾乎将人提了起來。
“什麼人派你們來的?”趙缭沉聲問道。
周圍人見狀,立刻抄起家夥向這裡集中。
趙缭見掌下之人隻是掙紮,并不答話,僅有的耐心也消耗殆盡,道:“算了,不用你回答了。”
說罷雙手落在他耳側,往一個方向一下狠力,竟将那人的頭擰了個方向,直接與身體斷開。
然後從袖口扯出兩道長長的棉布,飛快得繞在掌間、纏在腕上。
這時,最先趕來的人才到了趙缭面前。
不到半刻鐘後,原本摩拳擦掌的人就倒了一地。
“撲哧”一聲,趙缭将一把奪來的的劍刺入一人的心口,垂眸俯視,冷冷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這些人原本都是死士,又到了瀕死之地,死死咬着牙就是沒說。
趙缭也不着急,握劍的手輕輕一擰,劍端咬着那人的心髒就開出一朵小花。
疼極之際,他的牙縫裡不由思考地吐出一個名字。
“李蒙……”
太子府中幕僚,這些是太子派來的人。趙缭眉尖頂起。
她在辋川的事,太子不是不知道。難道是知道了她在南方的動作,來殺人滅口?
沒道理啊,與其費盡周章殺了她,還不如留着點人去南方阻止取證呢。
趙缭一時想不明白,把地上的人挨個折磨了個遍,也沒問出答案,看來這些被當工具用的人,确實什麼都不知道。
院子裡隻剩下一個活人時,趙缭看着狼藉的戰場,腦海裡卻隻有反複地思索,一面将纏在掌中、腕中的棉布繞開。
吸滿血的棉布仍在地上都能留痕,倒讓流動的血不至于落進袖口,留下痕迹。
趙缭從懷中取出香膏塗抹,取下挂在樹杈上的外裙和腰封。
走出小院關上門時,趙缭又恢複了帶着些雀躍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