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對了,我剛剛成親一年,我新婚的妻子才剛有了身孕,我實在是……”
“知道了,出去吧。”趙缭放開抱着的手,面色未動:“這等苦差,不願意接也是人之常情,隻是若你敢漏出一個字,你八十歲的老母、新婚的妻子還有未出世的孩子,隻能在黃泉下共享天倫了。”
“明白明白!”小狀元忙不疊道,如蒙大赦一般,連滾帶爬出了密間。
“帶下一個。”趙缭的眉頭又緊了幾分,朗聲道。
這次這位上了些年紀,與已故的荀司徒頗有幾分私交,在朝中因潔身自好、不畏權貴而有幾分美名。
可趙缭早已沒了任何期待,靠着喝茶沉思。
那人同樣把文書看了半天,不時用餘光瞟向趙缭。
趙缭把茶杯放下,擡頭不輕不重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讓那人感覺如坐針氈,仿佛被嘲諷了一般,登時把文書往桌上一扔,氣呼呼道:
“可不是本官怕了虞相不敢去,而是本官無論如何,也絕對不可能與你們觀明台這群鼠輩為伍!
你們還敢打出清君側的名号呢,我看最該被清的就是你們!”
這一番話,把趙缭聽笑了。
那人見狀,惱羞成怒直接暴跳如雷,連連剖白道:“你搞清楚!可不是我不敢去!”
“出去!”趙缭收了笑容,斷喝一聲,一句話都再懶得說。
那人被這聲吓了一跳,氣得瞪了趙缭,還是灰溜溜出去了。
“讓他閉嘴。”趙缭捏了捏了眉頭,無語溢于言表。
天黑之時,名單上最後一個人也狼狽離開。
隋雲期和陶若裡在密間外,正猶豫着怎麼進去面對趙缭的怒火,趙缭已快步而出,手裡拿着生民錄,留了句“我出去一趟”,就不見了蹤影。
。。。
“你是何人!竟敢夜闖皇子府邸!”
七皇子在盛安落腳的宅邸院中,月色如水傾瀉,落在負手而立的趙缭身上。
“末将有要事,求見七皇子。”趙缭沉聲道。
人都在院子了,好一個“求見”!
侍衛長怒目而視,咬牙切齒道:“堂堂觀明台首、朝乘将軍,竟翻牆而入,恍如盜賊,我可沒看出足下求見皇子的誠意。”
趙缭聳聳肩,不以為然道:“密事相告,不适宜大張旗鼓地求見。”
“無論何等密事,皇子府邸也不容你如此放肆!”侍衛長怒道,可眉眼中,分明有些許閃躲。
趙缭精準捕捉到,向前走了一步,道:“容不容我放肆,也得請七皇子出面一見。”
“不見!”侍衛長拔劍相向。
“不見?”劍光寒寒,趙缭不僅不必鋒芒,反而還又向前幾步,冷笑着戲谑道:“不會是七皇子不在盛安,所能不能相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