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子堯!”
和安從夢中醒來,驚了一身的汗。
“公主您怎麼了。”
小宮女的聲音徹底将和安拉回了現實,她夢到她的驸馬死了。
她成了寡婦,然後嫁給了趙逸風。
後來發現滕子堯是讓趙逸風害死的,她親手殺了他報仇。
她看了看自己幹淨的雙手,心髒還在突突的跳着。
“驸馬他醒了嗎?”
和安掩住自己蒼白的臉,詢問宮女。
“驸馬還未醒,不過公主,有人在娘娘大殿等着見您。”
她哪有心情接待客人,揮了揮手讓宮女給她更衣,讓那訪客回去。
那宮女欲言又止,思來想去還是說了一下那人的身份。
“公主,是您的表嫂來拜見。”
和安眉頭一皺,壓根想不起來是她哪裡來的表嫂。
不過她過了一會她就又想起來了,趙逸風娶妻了。
她下意識的松了口氣,竟然有種渾身輕松的感覺。
這般,甚好。
“既然表嫂第一次見,那我還是去見一下吧。”
今日她穿着一件鵝黃色紗裙,跟這個春日十分相配。
徐純兒已經等的不甚耐煩了,她喝着茶,觀察着貴妃殿中的繁複裝潢,幻想着自己也住進來。
等太子他登上了皇位,她最少是個貴妃。
昨夜皇帝已經派人準備去擒拿璋王了,太子主動請纓,還帶上了她的義兄。
徐國公隻有一獨女,就在徐家旁支選了一個男丁過繼了來。
隻要這次他能表現良好,徐家就可以重振門楣。
“表嫂。”
就在徐純兒失神之際,和安公主來了。
她依舊是如此天姿國色,風采卓越,令徐純兒心生嫉妒。
不過她掩飾住了妒意,謙卑的對着公主行了大禮,心裡卻等着她有一日匍匐在自己的腳下。
“臣婦,拜見公主。”
和安不疑有他,将人給拉起來,坐在一處閑聊。
“表嫂是何時跟我表哥成親的,我竟然未聽到消息。”
徐純兒早知道趙逸風一定會将這事給瞞住的。
“我們上元節後一日成了親,倉促之間就簡單辦了禮。”
說是簡單辦禮,可是這也是盛京數一數二的,可是這都比不過嫁給皇帝和太子來的更加讓她歡喜。
和安讓宮女拿來了一隻禦賜的金鑲玉步搖,是去年皇帝賞給她的,現在她送給了徐純兒。
“這是我的一份心意,表嫂請收下,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要多多來往。”
“那臣婦就收下了。”
徐純兒是真喜歡那金鑲玉的步搖,樣式精美異常,在宮外根本尋求不到。
兩個人又說了些家常,然後徐純兒就帶着禮物告退了。
出了貴妃的宮殿,她那張笑臉立馬變得陰沉,她被宮女指引着往宮外走。
總有一日,她一定有自己的宮殿。
她将那隻步搖插在自己發間,然後清清的笑了。
才走到了半,前面就遇到了和端長公主的帶着宮女溜達,她們兩人眼神交換,事情全都已經辦妥了。
和端長公主露出來了久違的笑意,這一次看她還能不能得意。
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一處偏殿裡面,太醫正在給滕子堯施針,他的頭上插了好幾根銀針,額上出了很多汗,嘴唇都讓他給咬出了血,肯定是痛苦極了。
和安站在一邊不敢打擾太醫給他診治,可是眼中已經有了淚花。
她知道他是一個極能隐忍之人,這定然是痛到了極點。
又過了半個時辰後,施針結束了,滕子堯睜開了眼。
那雙眼全是紅血絲,甚至血絲還隐隐的有些發黑。
“呃……”
他的嗓子混沌不堪,聽不出來什麼聲音。
太醫年紀也不小了,施了這麼久的針,也需要休息了,就先告退了。
等沒了人,和安趕緊過去握住了滕子堯的手,拿着他的手貼上了自己的臉。
修長的手幾乎可以覆蓋她的大半張臉,他感到手指一陣濕潤,她哭了。
現在滕子堯想說些什麼安慰她,可是卻發不出聲音來。
不止是喉嚨,他的全身每一處都疼。
可是看到她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又穿上了她的公主華服,他又感覺一切都值了。
他努力的扯出一個笑,此時無聲勝有聲。
這一天,和安公主都沒離開過驸馬身邊。
甚至有小太監和小宮女想幫忙都被和安拒絕了,她想親自照顧滕子堯。
因為他已經照顧自己一年了。
皇帝處理好了奏折,也來看了看滕子堯,隻留下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