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表傷口不存在感染,愈合還不錯,第五天嚴域熬不住,堅持要出院。
溫澤松了口,不再讓他住院,要求卻是在家靜養不能上班。
嚴諾派人接他回去,回到老宅,雖然有人伺候日常起居,但是他渾身上下都不自在,住了個把禮拜。
這天周末。
嚴域想離開,計劃吃過晚飯就回自己的公寓。
當他準備回到卧室收拾東西,從二樓上來,遇到正在下樓的郝政。
“你為什麼會在我家?”
“嚴先生,好久不見!你最近好嗎?”郝政扶着眼鏡,裝模作樣在打招呼,心裡盤算着該用什麼樣的說辭解釋他的出現。
嚴域整個身子攔住他,連連逼問,“我都出院了,你沒道理出現在我家,說吧,什麼事?”
“不可能是溫澤派你來得,那是誰?”
郝政擠出一絲微笑,“嚴先生,這是秘密,你若有疑問,可以咨詢嚴老先生。”
“少拿我當傻子,我爸會說才怪,我要你說!”嚴域堵在他面前,拿出手機晃了晃,“這次是封口費。”
“…”
郝政懂他的意思,要砸錢給他一次機會。
可是…
老闆有言在先,這事誰都可以知道,就嚴域不可以。
“什麼情況,你還要想?”
郝政憨厚點頭,“嚴先生,對不起,不要讓我為難。”
“溫澤的意思?”
“嗯!”
聽到他這麼肯定,嚴域沒轍,郝政見他失魂落魄,擠開他往樓下跑。
待他跑出院子,上了車。
嚴域下樓,在車庫選了輛性能較好的跑車,追了出去。
郝政沒回公司,行駛過程中,發現有一輛燒氣十足明晃晃的跑車跟上他,心裡有點後怕,一度懷疑是溫先生叫來的人。
他撥通溫澤的電話,對方三秒必接,“老闆,有輛車跟着我。”
“從哪裡跟?”
“我也不知道,從嚴宅出來,行駛在市政道,就出現了跟蹤者,好像不止一輛車,還有一輛商務車。”
“…”
“我懷疑是溫先生。”
“他還敢出現,你現在來豪景小區,地下車庫。”
“可是…您這樣會有危險。”
“總要談一談。”
“好。”
嚴域跟了一路,最後行駛到豪景小區,為此頗意外,大老闆不工作,居然宅在家,私下這麼清閑為什麼不找他,又想玩了不認賬。
跑車過于顯眼,他在小區門口進不去,又不想通過溫澤業主的允許。
嚴域将車停在小區門口,從車裡下來,輕車熟路,來到溫澤居住的大平層,他的人臉門禁鎖沒有取消,居然還能打開。
“溫總…”
嚴域不請自來,自然不會亂闖,邊走邊喊。
整個屋子很清靜,沒有人留下的痕迹,嚴域走向書房。
“溫澤~”
門一開,沒有人。
他往裡走,書房相比之前,變了模樣,巨大的顯示屏出現在他眼前,屏幕投射的是公司監控畫面,大平層公寓畫面,嚴域一一看來,發現還有豪景小區地下車庫監控。
郝政将車停下,溫澤靠近他。
嚴域移動鼠标,放大屏幕畫面。
視頻裡的聲音随之出現。
“老闆,人很多…”郝政搖下車窗,小聲說。“我是否要先報警。”
“多少?”溫澤戴着黑色口罩,站他面前,面無表情問。
郝政暗暗比劃了個手勢,看起來像“8”,“大概這麼多。”
“不過如此。”溫澤回得漫不經心,“沒必要通知不相幹的人。”
“可是…”
郝政還未說完,以他們為中心,拎着武器的打手,一步步朝他們走來,将車與人圍成了一個圓圈。
嚴域呼吸一緊,心頭發怵,手忙腳亂掏出手機,報了警。
他完全被眼前的情形震懾住了,想下去幫忙,顧忌身上有舊傷,又怕拖他們後腿,隻能屏氣凝神盯着屏幕。
為首的刀疤男,揮動手裡的短刀,“小溫總,實在不好意思,我們來向你讨點利息。”
溫澤平心靜氣地說:“可以,你讓溫訣來。”
“那哪成,老闆忙得很,哪有親自出面的道理,自然是我們來。”
“是嗎?”
話音一落,郝政從駕駛位出來,遞給溫澤一支價值不菲的高爾夫球杆,他拖在地上,慢悠悠朝打手們走來。
身上穿了一套黑色的運動裝,拉鍊拉到下巴處,隻留下精緻好看的下颌線,被黑色口罩包裹着,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有些打手多少有點怕,不自覺往後退。
嚴域深知,危機四伏,他此刻起了殺心。
這樣的溫澤,從裡到外充滿邪惡氣息,是他沒有見過的一面。
亦不知誰先動的手,溫澤猶如降臨人間的黑色魅影,在打手們之間靈活走動,敏捷地躲避敵人的攻擊。眼露兇光,積起一層凝光,如殺戮撒旦,每一招都狠但不至于要人性命,球杆在主人完美的配合下,依次擊敗不怕死的法外狂徒。
有個癟三似乎不怕死,打趴之後,他又站了起來,移動着疼痛的身體,想從後面偷襲溫澤。
嚴域按下監控設備,點擊通話,大喊一聲。
“小心!”
郝政被人壓在身下,他聽到聲音,奮起反抗,将打手踹暈,去幫溫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