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下,應知白赢了局面收着卡紙,囔囔着,“怎麼回來就算了,還帶了馬仔啊。”
白伽藍也發現了溫以笙跟了過來,不由得歎了口氣,頭也不回的站到了應知白身後。
應知白瞪她,“現在知道闖禍了往我身後躲。”
白伽藍撇頭不想理他。
溫以笙走進當然也聽到了這些話,但是他倒是絲毫沒有尴尬的意思,臉上挂着笑意,“剛剛和二小姐抽根煙,也就是經過。”
應知白挑眉,“什麼煙啊,還要溫大少爺親自抽。”
應知白就是這樣,他的嘴裡永遠聽不出來好賴話。
溫以笙似乎也是習慣了,不理他,隻是和後面的白伽藍打了聲招呼,“謝謝你的煙。”
隻要在場的不是傻子都看的出來溫以笙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可偏偏應知白就是吃這一套。
他人前不展露,人後就有多大的脾氣。
溫以笙走後,應知白還在整理着他的卡着,好似什麼古董寶貝一樣,董安宇問他晚上還回去嗎。
應知白此刻聽不出有什麼,還是那般模樣,“你去備車吧。”
董安宇背後給了白伽藍一個抹脖的動作,示意她要完了。
白伽藍當然也清楚應知白是什麼德性,所幸也直接坐下等他開口。
這一坐下,應知白的嘴就和淬了毒一樣,“喲,什麼煙啊,還得讓人親自跑過來謝。”
白伽藍默默的把煙放到了桌子上。
應知白翻着卡紙,僅僅是一瞥,到嘴邊的話兀地停住了。
憑溫以笙這種人的敏銳和毒辣的眼光,肯定是有所察覺和猜到了什麼,就算這事不是真的,也可以掀起一陣風浪。
山雨欲來的神情,應知白那雙漆黑飛揚的眼裡遍布陰沉,半晌後才道,“白伽藍,我不是讓你收好點嗎。”
白伽藍難得臉上會銜着一抹譏諷,“大少,您自作多情了吧。”
就在白伽藍以為會是狂風暴雨的時候,難得應知白隻是沉吟了,反倒是手裡完整的卡紙被捏的亂七八糟,而後被收到了風衣口袋裡。
應知白站起身朝小門走去,白伽藍起身跟上,猜不透應知白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那句‘收好點’确實有點刺痛了她的眼睛,可也僅僅是一瞬。
這個小院是應知白從前練字的地方,又悶又小,甚至連光線也不是那麼好,有一回他們一同從應清輝的書房裡出來,他帶她來這,告訴她,以後要是在從他那出來就來這。
她也隻是聽聽,并不當真,來的次數也不多,今天是第三次,走到最後的一個廊口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他的聲音,心裡突然沒由來的酸了一下。
這條路又黑又深,與其說是長廊,不如說是隧道。應知白走在前面,白伽藍跟在後面,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腳步,白伽藍也緊急停下才沒撞上去。
即使白伽藍跟在應知白身邊多年,依舊沒有摸清這個人的脾性,就好像剛剛他明明是生氣了,卻又什麼都沒有發作,就好像現在,明明能走,偏偏要停下來。
應知白的聲音空洞響起,“白伽藍。”
白伽藍難得應了他一聲,“我在。”
隧道漆黑幽深,如果不是應知白熟悉這裡,僅僅是憑牆上的感應燈,兩個人是走不去的。
白伽藍是第一次走這條路,所以她得緊緊跟在應知白身後。
應知白也沒想到,白伽藍會來這麼一句,突然有種不知道拿她怎麼辦的感覺。
白伽藍一直沒聽到應知白後面的話,不得擔憂是又幹嘛了,“少爺,不然我們原路返回吧。”
白伽藍這人大氣不假,可耿直也是真的耿,要是換作别人有這種想法也隻是會說自己什麼東西丢了,可她就是直愣愣說,‘我們返回吧’。
可是哪有那麼多條路可以往回走,應知白把人拽到自己懷内,幽深的眸子除了黑白,再無它色。
“白伽藍,我是不是再三警告過你,收好你那些不該有的東西。”
或許是因為隧道夠小,小到不會有任何其他人的存在,隻剩應知白和白伽藍兩個人,所以應知白才敢卸下心防,褪去平日裡的僞裝,顯露出原本的底色,向白伽藍說出這般心裡話。
白伽藍明白剛剛是自己的失誤,垂着眸任由應知白說着什麼。
可偏偏她這副逆來順受的反應,最讓應知白心裡沒底。
人和動物其實都沒什麼區别,喜歡就會靠近,再怎麼掩飾都蓋不住天性。
他和她這麼多年,有過抵死的纏綿,相看兩厭的決絕,人前做戲,人後的真心,他一直能夠感受的那份微妙的情誼。
可偏偏隻要問到她這,就和死人一樣,給不了你任何反應,應知白有時候簡直是又氣又無奈,“小白,你給我點反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