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笑一邊瞪着席嫒。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啊!明明就是《meadow》!那個一閃而過的紅衣服!”
席嫒可委屈得不得了了,她把本子往桌上一拍,說:“那麼小衆的東西,我就隻是路過湊了個數甚至沒有加名字!我怎麼知道你知道?”
楚以期無語死了,又說不出來什麼話,隻能和席嫒幹瞪着眼。
“你!”
“我怎麼了?”
“……好。”
席嫒:“不好。”
“那你怎麼嘛?”
席嫒不講話了。
她眨了眨眼,突然反應過來,非要算的話這該是好事。
至少楚以期真的翻找過,就算是安捏拉無意提起的,那她也是記住了。
席嫒得了便宜就該裝乖。
“好了對不起,我以為你不知道。”
“……行,下一個。”
導演憋着笑,問出來最後一個問題:“楚老師第一首歌是什麼?”
又來啊。
楚以期和席嫒都塌下了肩,兩個人都矮了一截。
好在這次沒什麼幺蛾子,都寫的是《蝶翼》那一首。
在錄像掐掉之後,楚以期悄悄跟席嫒講:“其實不是吧?”
席嫒并不意外,說:“但是那幾首歌的署名可不叫楚以期吧?”
兩個人看看對方,沒有打算細問緣由,但是很默契而又自然地笑了笑。
默契過頭兩次,都該掌握好節奏了。
那幾首歌發行的時候,楚以期的唱功和音色都還比較青澀,那幾首歌的影響也沒有很大,所以一直沒人扒出來。
楚以期猶豫好久,還是在導演組開始下一輪作妖之前問席嫒:“你怎麼知道的?”
席嫒淡淡一笑,以問代答:“那你怎麼知道的?”
“你不管。”
楚以期不想提起自己剛剛和席嫒分開的時候,一無聊就開始看有關于席嫒的東西,後來看無可看,卻在鑒賞課上看到了安捏拉的MV。
那天回去,她靠在床頭發呆,平闆上MV播放了一遍又一遍。
她突然覺得那一抹鮮紅格外眼熟。
一遍又一遍的比對裡,楚以期确信那應該就是席嫒,于是她借着自己小号是席嫒大粉的掩護,去問席嫒。
沒有回應,但是并不影響她自己認定了。
當然,她後來也問過安捏拉,得到了肯定答案,和一個有些意味深長的笑容。
席嫒倒是意外知道的,她隻是有一天和娜蒂娅湊在一起的時候,随機播放些歌,席嫒突然覺得聲音有些說不上來的熟悉。
像是她在楚以期那裡聽過的一首歌。
來自高中快畢業時的楚以期。
那時候的楚以期,攢了好久給自己買了一個很漂亮的蛋糕,是裹着粉色奶油的小蝴蝶。
有些模糊的楚以期在視頻裡說:“從蛋糕店的姐姐那裡淘的相機,來錄個像吧。”
那段視頻裡的人,穿着夏季的校服,短袖長褲,襯得人格外的清瘦。
這樣的人在天台的夜風裡,像是發着光的,每一根發絲都像是精心設計的藝術品,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鏡頭,給自己唱了一首生日歌。
像是虧欠自己的生日快樂,都要在這一天補齊了。
席嫒暫停了音樂,把歌名記下來,回去反複比對了好久,覺得這就是楚以期。
于是那幾首歌成了席嫒收藏列表中,播放量高居不下的幾首。雖然青澀稚嫩,卻也是她缺席了的愛人。
“那你也不管。”
“哦。”
一段沒有意義的對話終止,六個人湊在一桌,宣布了最終分數排名。
不出意外,楚以期和席嫒憑借過分默契的沒有默契排到最後。
但是意外的還有時雲杉和聶垂影同分。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都充滿了揶揄,摻雜幸災樂禍。
雖然不知道樂在哪裡吧。
難姐難妹是這樣的。
“那我們下一局,玩……不說名字的猜詞。”
導演組又是熟悉的人馬,都知道這位姐姐特别喜歡搞事,于是說不上來是興奮還是麻木要多一些。
“好的姐姐。”
楚以期問:“還是沿用剛才的分組嗎?”
“當然了。”
“這次好好答好不好,席老師?”
席嫒平白被扣上一口大鍋,無處申冤,隻好說:“雖然我剛剛有在好好想,但是……做好心理準備吧。”
“得了吧。”
聶垂影笑嘻嘻地落井下石:“你們倆……攤上對方真是一點都不冤啊。”
楚以期看她一眼:“你們兩位好到哪裡去?”
“……”
休戰的協議無聲達成,開始。
但是這一次卻是輪番進行的了。
第一組是席嫒和楚以期。
“你猜我猜?”
兩個人同時問出口,而後面面相觑。
席嫒最後說:“我猜一次你猜一次好了。”
“行吧。”
兩個人坐到對面。
“那麼楚老師看題目。”助理把一塊牌子放在席嫒背後,指着上面的三個字。
楚以期張了張口,助理就提醒她們:這次隻有一次機會的哦。”
“哇姐姐你好惡毒。”
“不是我的錯啊。”
笑了一會兒,楚以期也想好了措辭:“就是你在辦公室待一整天,你在幹嘛?兩個字。”
“哇期期你說得好明顯……”喻念汐還沒感歎完席嫒就打了她的臉。
席嫒毫不猶豫給出自己的答案:“摸魚?”
楚以期簡直要崩潰了。
席嫒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不對,于是反問:“難道我在你心裡不是這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