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慈陰陽怪氣道:“萬一你蠢呢?”
顔卿道:“李将軍還是先關心自己吧。省的有人——告小狀。”而後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千雪,“我們誰也得罪不起,告辭。”
青梧離開之前,勸道:“驚雨之夜,若要保護百姓平安,還是在匪賊未進門之際解決為好。砸壞了桌椅闆凳,人家店家損失誰來賠呢。”
邵雲不樂意道:“匪賊是要剿的,也要講究個方式方法。外面這麼大雨,讓我們的人淋雨作戰?不如将匪賊引進來,一舉拿下。”
他繼續道:“至于損壞的東西,不是不賠,我們會上報,酌情處理的。”
青梧堅持道:“那至少不要聚集衆人,讓他們躲在房間中不要出來。否則恐怕會誤傷無辜。”
李念慈聽後立刻排兵布陣,派人将客棧的邊角裡安排暗器高手,她則開頭打前陣,磨搓着鞭子等待匪賊的來臨,邵雲則對這些烏合之衆深刻瞧不上眼,隻和千雪坐在二樓觀戰。
青梧和顔卿自然在大堂中盯着,李念慈見此隻道:“若我做主,就将你們二人先捆住。”
也不怪她警戒,這幾日他二人處處護着千雪,捎帶着保護師正真,如今真面已露,的确有些尴尬。
青梧隻道:“匪賊所圖不過為财,你瞧我二人哪裡像缺錢花的?”而後指了指顔卿,“單是他手上那白玉扳指,足以買下這客棧了吧。”
李念慈不服氣卻又打不過,隻得閉嘴。
在此之際,客棧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敲門聲響起,李念慈派出的蒙面人去開了門,果然門外是群群匪賊,他們無法舉火把,都是摸黑趕來,身上泥濘濕漉,散發着雨夜的腥味。
“二哥,店裡咋這麼安靜?”有個匪賊警惕地問,他們還不知道師正真已經被控制起來,眼前的蒙面人并非寨子裡的當家老二師正真。
蒙面人不說話,隻搖了搖頭,示意了前方。
衆匪賊借着電閃光恍惚間還沒反應過來,身上便重重地挨了幾鞭子,随後李念慈布置的高手便出手将衆匪賊絞殺殆盡,青梧瞧着眼前一幕隻道:“早知如此,我就不回來了。”
顔卿瞧了他一眼道:“事情恐怕不簡單。”
話音剛落,趨靈兒的尋妖台便憑空飛過客棧的角落散發着異樣的光亮,大概是聞到了客棧的血腥,某個妖獸按捺不住開始血腥了,趨靈兒腹部受傷,捂着傷口跑來:“快抓住它!”
說的便是尋妖台,收了那個妖獸後來不及念咒封存便控制不住地飛跑,此刻已經化作武器亂打一通,無論是匪賊還是官兵,都有被尋妖台傷到的。
青梧立刻催訣念咒,将那尋妖台收回,随後又嗅到一股強大的力量。
他環視四周,随後道:“趨靈兒趴下!”
趨靈兒立刻照指令行事,覺察出身後一股勁風強有力地劃過,若是他沒有及時躲避,此刻已經攔腰兩截。等反應過來,他才看清楚發難的是一隻螳螂精。
螳螂精也是沖着匪賊的鮮血而來,它身上長滿了針尖毒刺,随風化出的針葉也是強有力的武器,李念慈見到如此可怖的東西立刻将鞭子甩了過去,可她工夫再厲害也隻是個人類,根本抵不過嗜血的螳螂精。
那螳螂精又突然吐出一團亮光朝李念慈襲擊而去,随後一股青草混合泥土的臭香味兒讓李念慈頭暈目眩,随後竟然不受控制地腿軟發麻。
正有針葉帶刺紮向她的時候,青梧将借來的七星梅花針飛甩過去,同時掐訣念咒,刷拉拉毒針如雨下落在螳螂精的身上。
螳螂精招架不住的時候,猛地尖叫連連,朝着青梧狠狠抓過去。
帶着毒刺的利爪被青梧躲避過去,可是那螳螂已經紅了眼,勢必要與青梧同歸于盡地吐出巨大的光團,此刻的光團綠中帶猩紅,那是螳螂的内丹。
青梧一驚,連忙躲避過去,卻不料那光團随着他的身影不離,越發恐怖。
他絕對沒有料到這隻螳螂精如此暴躁且記仇,威力比平時大了數倍,若是發足了力氣與它争鬥,大約可以脫身。可随後再有精怪襲來,他可怎麼應對呢?
那螳螂精飛速朝青梧移動,驚慌錯亂之際,衆人隻覺得青梧定然要被殺死。
可刹那間那團白光如同被炸藥點燃般發出一聲轟鳴,随即消散在空中,隻留下刺鼻的腥味,螳螂精失去了内丹後也頹然到底,青梧眼疾手快地掐訣催咒将螳螂精收服。
客棧内已經寂靜無比,匪賊們也隻呆呆地望向青梧,驚懼之外隻有深深的佩服。
青梧并不來得及理會衆人的目光,隻默不作聲地抓緊收回七星梅花針,等稍微平複心情後,才對身旁淡然一笑的顔卿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