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你不能這樣,我是必須親自去勘測地形的。”競日見示之以弱沒用,直接曉之以理道,“天允山距這裡不遠,我沒去過,怎設計接下來的布局。”
夙不說話,就這麼看着。競日也不說話,兩人對視,最終還是他受不住,開口緩和道。
“你陪着我,從山上到山下,總歸不過半……一個時辰罷了,這是我最後的讓步了。”
這時,夙方點頭。
終于得到同意,競日轉身便走,還特意囑咐不準出來,夙無奈閃身消失。
外面的空氣,嗯……
競日看着荒蕪的天允山,默默無言,再看了眼望不到頭的石頭堆,他歎了口氣。
書裡都在騙人,山靈水秀,人傑地靈?
不經意間擡頭,競日瞥見山路上藍衣與白衣二人,正逐漸在向此地靠近,他皺起了眉頭。
……看來短時間是回不去了。
溫皇看到許久不見的北競王出現在天允山,挑了挑眉毛,笑得一派嫣然,羽扇翻轉下輕問。
“這算是巧,還是不巧。”
俏如來見到溫皇前來,神情微變,而後冷靜回道。
“這是偶然,也是必然。”
競日拉了拉披風,聽這二人對對子,他看着溫皇,感歎道。
“讓人意外,又不意外啊~”
溫皇對突來注視笑而不語,而俏如來見二人眼神交彙,上前一步出言詢問。
“溫皇前輩,這位是?”
“初次見面,讓我為你們引薦,這位是中原百武會盟主,史豔文之子俏如來。”溫皇幾步走到兩人中間,介紹道,“而這位,則是苗疆第一智者,苗王之叔,北競王。”
俏如來聞言,目光有一瞬閃爍,迅速看向溫皇笑道,“在俏如來心中,苗疆首智,唯有前輩,不作第二人想。”
哎……一個個的,沒一個會好好說話的。
競日面帶微笑,看向俏如來,調侃道,“小王不過是喜愛棋奕,略識文字,占了王族身份之便,得了過譽之名。苗域之中,又有誰能比溫皇更長袖善舞,周旋各方,遊刃有餘。”
“欸~”溫皇拉長語調,直言道,“苗疆軍營,吾險險死在苗王之手,不知又是出自哪一位國手策劃?”
“哦?”俏如來驚歎一聲,随即贊道,“聽此話意,前輩而今仍然無恙,可見仍是棋高一着。”
風頭忽轉,兩人總比一人風大,競日聽這過于明顯的挑撥,歎了口氣。
“你是俏如來,史豔文的兒子。”
“正是在下。”
“出手太狠,一點也不像啊。”
俏如來聞言,神情未變有禮道,“班門弄斧,失敬了。”
“怎會。”溫皇驚歎,并出言解釋道,“他雖是史豔文的兒子,現在卻師承孤鴻寄語默蒼離,學習謀智之道。”
“哦,萬軍無兵策天鳳。”
“欸。”溫皇好似十分不解,反問,“競王爺,十四個字沒有一個相同,你是怎樣聽錯的?”
“啊,是小王聽差了。”
溫皇因競日毫不掩飾的敷衍無言,感歎道,“未免也相差太遠,俏如來沒看過羽國志異,王爺語出驚人,更會使他一頭霧水。”
“隻怕看了此書,俏如來便無心思在此地。”
競日與溫皇一唱一和,話題引導間,仿若處處是陷阱,俏如來眨了眨眼,指尖輕揉佛珠。
“既然如此,俏如來決不看這本書。”
“哦?”競日注視俏如來至今,絲毫未有波動的神情,問道,“你不好奇嗎?”
“王爺可以不接受挑撥,俏如來自然也能按耐住好奇。”
“哈~”競日聞言一笑,真心感歎道,“小王那個好侄孫蒼狼,應該改名為蒼兔,與你相比,他簡直溫純無害。”
“既然羽國志異談不成。”溫皇出言,打破那二人有些融洽的氛圍,建議道,“那便談談其他的書如何?”
競日扭頭看了溫皇一眼,如對方意開口,“溫皇所指是九龍天書嗎?”
“正是。”
俏如來此時哀歎一聲,“三本天書與王骨,皆被苗王所得,有什麼好談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俏如來,你也未免太過悠閑了。”
俏如來聽溫皇如此說,臉色哀色更顯,“事已至此,俏如來也無力回天。”
“既然無力回天,那閑談又無妨,九龍天書一共三本,王爺你欲從哪一本開始談起呢?”
競日察覺溫皇瞥向自己的目光,卻不想回應,對方這硬扯舉動實在疑惑,他因山上的風,而拉了拉衣領,目光投向遠處而後看向溫皇。
“不談。”
溫皇聽到此言,語氣一頓,俏如來也有些詫異,不解對方此舉何意。
“小王今日精神不濟,探查過後,便要回府。”競日又看了溫皇一眼,神情複雜道,“你真是無聊到鬧小朋友啊。”
“啊?”
溫皇聽着競日這話一時茫然,看着在場的小朋友俏如來與自己一般茫然,不由一笑。他見人轉身往山上去,忙多走幾步。
“既然王爺有遊覽雅興,溫皇自當奉陪。”
俏如來見人已走,也快走幾步,“難得機緣,俏如來也願相陪。”
“……”
聽着緊随身後的腳步聲,競日心情複雜,磨了下牙。
這面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