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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詭戲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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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染也顧不得藏拙了,雙腿發力、躍起兩步踏下水榭,順着長繩一端猛地一拉。铮的一聲,剛剛解下的飛索瞬間繃直。

葉染松開手,在飛索回落之前趁勢連點,一個輕功縱躍,急急來到戲台之上。

劉鵝子與陳大胡子癱坐在地,盛老夫人被一根紅色的帳幔吊着,懸在戲台中央的半空中。

“失禮了。”此情此景已顧不上許多,葉染兩步上前,一個抽扇瞬間割斷那帳幔,雙臂環抱住老夫人雙腿,小心将人平放在了地上。

一捧黑灰順着屋頂簌簌落下,帶着鐵鏽腥氣的味道揚了滿頭滿臉;指端傳來溫熱幹燥的觸感,盛老夫人身上竟還是熱的。

葉染嗆咳兩聲,來不及細想,急忙向老夫人脖頸處探去,雖然心中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總歸還要碰碰運氣。

觸手一片濕軟,順着鼓脹的勒痕再摸,盛老夫人喉下頸骨折斷,已經死透了。

葉染心下微歎,将手從盛老夫人脖頸處收回,俯身蹲下,細看這具屍體。

盛老夫人發髻散亂,雙目圓睜,口齒溢血,面龐呈極度掙紮之色,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物一般,死前很是驚懼。

「熟人作案?仇殺?掙紮痕迹呢?」

葉染一手托起盛老夫人右臂,一手拉開衣袖,卻見盛老夫人五指指甲完好,并無任何掙紮搏鬥的損傷,隻在指甲縫裡有些泥污。

「怪了。」

葉染再往上露出小臂,觀察皮膚與關節,鮮妍如生,運轉靈活,沒有青紫腫脹與屍僵,顯然才死去不到半個時辰。

「等等……」

葉染此時視線下移,忽然注意到盛老夫人下腹處有些不正常的鼓脹,肚臍以上靠近胃腸的地方微微向上隆起,撐得那紅花襦裙上的褶皺都張開了些許。

「這是什麼?屍體腐爛充氣了嗎?才死半個時辰,不應該啊……」

葉染皺眉,下意識伸手朝盛老夫人腹部探去——,

“你在幹什麼?!”

白玉堂、狄青與盛老爺終于綁好飛索,兩三下躍上台來。

此刻見葉染上下其手,不知要對自家母親的屍身做些什麼鬼事,盛老爺當即怒發沖冠,拂袖一把将葉染推開:

“滾!!!”

盛老爺雙目猩紅,脖頸青筋突突地向外鼓脹着,看向葉染的目光像要殺人一般。然而他兇厲的眼神在觸及到地上屍身的時候卻頓時大恸,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下一秒,

隻見這位年逾五旬的老漢雙腿膝行兩步,手指打着顫将盛老夫人脖頸上纏繞的帳幔一點點解開,然後跟慌了神一般左右張望兩下,扯住最近的一張竹簾把屍身蓋裹起來,雙手捧起向來時的繩索縱身回躍出去。

然而大概因為驚惶之下難以聚氣,又或者盛老爺本身不擅長輕功,顫顫巍巍走到一半,長繩一蕩,連人帶屍體一齊往水中跌去。

“啊——!”

半空中隻聽盛老爺大喝一聲,竟硬生生止住沖勢,整個人險險轉過一周,愣是比懷中的屍體先落下水去。

噗通水花四濺而起,盛老夫人脖頸歪斜,頭上的珠翠散落水中,屍身剛要落水,卻被一雙大掌生生托起。

原來是盛老爺雙足洑水,面色漲紅,竭盡力氣舉起雙臂,将家母屍身托起在了水面之上。

生離死别,旦夕禍福,誰能料到?

葉染輕輕一歎,竟也一步跳入水中,遊到盛老爺身邊,洑着水合力将盛老夫人的屍身往岸邊托去。不一會兒、白玉堂與狄青兩人竟也緊随其後,順着長索倒挂下來搭了把手。

等四人終于将屍身渡上岸去,阖府上下都哭成了淚人。

盛三爺直接撲到屍身近前,嚎啕出聲:“娘——!是誰,是誰,到底是誰幹的!!!”

盛二爺别過頭去,幾乎不忍再看。

水榭中更是嗚咽一片,上到主家夫人下到丫鬟家丁都在嗚嗚痛哭。

等哭了一陣兒,竟開始争吵開來:“是不是你,我的好大哥!昨兒你才與母親大吵了一架!”

“你胡說什麼?!”

“快别吵了…”

“不,我就要說。要不是老夫人偏心!我還會待在這兒?”

“……”

葉染皺起眉頭,并不耐煩聽這高門大戶的龃龉龌龊。反身沿着繩子躍了回去,又觀察起這盛老夫人喪命的戲台來。

這戲台原是一八角雙層水榭,底部由粗木樁架起懸空,頂部鬥拱層呈傘狀,有一木制的閣樓夾層。與下方戲台之間僅僅隔了薄薄一層木闆天花,通過中間可以開合的方井相互連接。

這類隔層一般都是用作堆放坐墊、帷幔、窗紙等雜物的,這樣既不影響觀景,用時又不用往返來回運輸,頗為方便。

但盛老夫人的屍體就是從這方井中掉下來的。

葉染此時觀察了一下方井的位置,約莫在前台與後台中間,從岸邊水榭的角度看過來的時候,正好會被屏風擋住,看不見。

葉染又圍着這戲台子前後左右仔細探看一番,并沒再發現什麼别的機關暗道。

葉染看向在場的戲班子問:“所以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屍體才掉了下來?”

就站在屍體下方的劉鵝子這才在陳大胡子的攙扶下渾身癱軟地從地上站起來,此刻聞言驚魂未定地結巴許久,說不出一個整話;

陳大胡子面色煞白,顯然也吓得不輕;

餘下的奎大奎二和羊先生等人當時一個在後台,另一個離得遠,沒怎麼看真切。

最後是幹雜役的瘦猴兒哆哆嗦嗦回答的:“我我我…我當時看馬上要開…開場了,就…就想着把周圍帷幔再往…往外…往外歸攏一下,”

他指向戲台旁一個方向,

“然後我就…就這麼一拉,砰,她就掉下來了。”

葉染順着瘦猴兒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一張厚實的大紅色長幔,從台頂一直拖到了地上,帷幔其中似有一截同種顔色的細繩,不仔細看還真難發現。

他走近拉動兩下,這細繩上面接着那口方井,隻要有人一拉,方井的門扇就會打開。

這并不是什麼複雜的機關,隻是繩子與帷幔顔色實在相像,混在其中不仔細看發現不了而已。

葉染皺了皺眉頭,旋即向上一跳,也不用梯子借力,雙手扒住方井沿口,兩臂發力撐上了戲台閣樓。

這閣樓夾層極矮,并不能站人,裡面灰塵頗多,各項雜物紛亂錯雜、有些還因水汽而生了青苔。

葉染忍不住又打了個噴嚏。

不過灰塵多也有灰塵多的好處。

葉染矮着身子在方井周圍探看,果真在離方井極近的地方發現了一片沒有灰塵的空區,約莫呈人形,瞧着與盛老夫人身量相當。

然而他在這道空區附近仔細搜索一番,卻并沒有任何腳印或是指痕,反而在它旁邊又發現了某種黑色的粉末。

葉染摸了下,在指尖撚開。放在鼻端聞了聞,有些類似木炭還有一股子鐵鏽味。

「鐵粉?碳粉?這能做什麼?」

葉染百思不得其解,隻得先跳下閣樓,腦中卻在反複思量這前前後後發生的事,

盛老夫人最後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時間約莫是半個多時辰之前,假設那就是她本人,案發時間就該在她回房休息到從戲台吊下來之間。

然而這水上戲台就是個孤島,唯一通路隻有那道才拉上去的飛索,

盛老夫人渾身衣衫幹燥,沒沾上半絲水去;案發時間段他本人乃至盛宅的家眷們也都在戲台上看着,總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人扛個屍體在水面上亂飛都發現不了。

那盛老夫人的屍體到底是怎麼能悄無聲息地運到這閣樓上的?還連上了機關?這戲班子真的不知情嗎?還是說……就是幫兇?

葉染想到此處、隻感到背脊一涼,他兀地擡頭,此時陳大胡子以及戲班衆人都從後台走了出來,正定定地瞪着他,一個個唇角帶笑、魚眼珠般的眼睛在飄起的雲霧映襯下,泛出詭異的光。

葉染背上發緊,手已經摸在了關鸠的扇柄上,身體緊繃到了極緻。

下一秒,

陳大胡子突然雙掌一合,向下拜托道:

“葉公子、葉兄弟!您行行好!把我們再給送回去啊!!!”

葉染:(倒

**

沒想到才半天的功夫,張燈結彩的盛家庭院就換上了白幡。

後面幾人去了盛老夫人居住的院落查探,發現盛曉蘭和盛繼勳二人被打暈丢在院中,丫鬟仆人也多用迷香昏睡了過去。

仔細詢問一番,衆人對襲擊者的樣貌身形都無什麼印象,都說是後腦猛然遭到了重擊、很快昏厥,甚至沒看見襲擊者。

而盛老夫人的屋子房中也并沒有打鬥痕迹,雖說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但料想若是江湖人或是體格健碩的成年男子,對付一個年邁的老夫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一番探查下來,竟是一無所獲,毫無頭緒。

盛家老爺的神色越發不善,目光頻頻向葉染等幾人的方向看來,對那戲班子也頗為警惕;

盛二爺眉頭緊鎖,眼神也時不時在葉染這幾個外人的臉上逡巡;

隻有盛三爺面皮發白,目光呆滞,似還沒從家中母親的死中反應過來。

半晌,

盛老爺低喝一聲:“來人,把這幾個關入後院柴房。待明日山道一打開,立馬押去見官!”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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