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深意什麼都不願多說,他總是這樣,在很多時候會做一些半隐覺得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現在,他要帶走克隆體——玫瑰Omega 。
汐和潮兩人擁在一起哭,兩行渾濁的淚從通紅的小臉上淌下來,流進了削瘦的脖頸處。辰是聽不得汐為這種事哭的,猛地一個浪撲過去,被透明的屏障給擋住了。
汐摟住他哥的身子,兩隻眼睛卻閃着兇光盯着白獅Alpha。他對着那人吼道:“帶什麼!那是我哥!就應該留在我身邊,你算個什麼玩意!”說罷,鋒利的荊棘向前刺過去,将虛空的屏障砸出蛛絲般的細小裂痕 。
白深意還是閉着那張嘴,讓人不得不嘲諷那張嘴裡是裝了金子怕露餡嗎?
還是潮慌了神,他輕推開汐,捉住弟弟光着的胳膊,鼻子一酸,話就說不出口了,隻能痛苦地搖了幾下頭
汐一看哥哥那樣子,淚也止不住,含糊地問:“為什麼?”
潮回頭望了一眼白深意,轉過來時渾身硬得像一截子樹樁,根本不聽汐的話,說:“隻能是他,隻選了他。”
汐是知道他哥那個吃力不讨好的異能的,就因為關乎命數,害得他們躲那麼久,現在呢?還要和那個裝神弄鬼的家夥呆在一起嗎?他剛想說幾句卻看到潮抿着嘴,含着淚,死活就要跟白深意走。
心裡一股氣沖上他的腦門,他也顧不上傷心了,那個讨人厭的家夥是給他親愛的哥哥下了迷魂藥嗎?弟弟不要了,命也不顧了,硬是要走,走哪去?被賣了都替對方數錢了!說到底就是仗着異能嘛,把那人關着不就好了嗎?
另一邊,半隐早就帶着瀾到Akhi剩餘人那邊了。原本擁擠的人群現在空出一個隔離帶,隻有畢洪還站在那裡 。
“giting,什麼時候走?”瀾無趣地擺弄着自己尖銳的指甲,隔空在白深意脖頸上劃了一道,又悻悻地放下,低聲說了句“大義嗎?”
半隐也有點想走了,現在這裡好像變成了家庭倫理劇,祂不喜歡呆在這樣的處境。祂側過身告訴畢洪:“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亂子吧,我們就先回去了,但我還是希望潮快樂的。”
畢洪不卑不亢地點了點頭“當然,但這邊怕是會拖一會。”
“這不是問題。”
語畢,瀾指尖敲了兩下扶手,遠處的冰層破裂,湧現一道高高的浪潮,奔馳而來卻在近處停留,破碎的薄冰随着浪潮湧動,陽光下熠熠生輝,耀武揚威地俯瞰衆人
“辰,隻個半個時。”瀾翹起嘴角,對着皺眉的人魚道。
這是隻有祂們倆知道的規則,在半個小時内辰需要将這件事解決,不然祂将被洶湧的浪潮卷入洋流進到龍卷風中,在此期間,祂将暫時失去“代理者”的頭銜與權力,直到懲罰結束 。
祂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
瀾側過頭,半隐便體貼地彎下腰,不成想人魚在祂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笑得更明朗了。半隐無奈地縱容瀾的炫耀,祂甚至回吻了一下,很輕,很短,但态度明了。
阿戈爾斯縱容伴侶的一切 。
倆個大異種剛離開沒多久就遇到沙灘上的漪,她身邊還跟着那個膽小的倉鼠Omega。
她的氣色好了些,身邊的貓鬧騰着攀在手臂上,不遠處傳來嘹亮的吠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