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刀疤慢慢逼近,眼角攜着一抹陰笑,“有趣,我還沒試過不叫喚的女人。”
他已逼近,隻剩一米遠,就當他快觸碰到自己之際,陸七身體一偏,跑到另一邊,與他拉開距離。
刀疤舔了舔嘴唇,“會躲,這樣才有意思。”
他向她迅速跑去,陸七連忙抽出雙手,将麻繩緊握在手上,向他抽打而去,這身腱子肉,實在不适合近身戰。
刀疤沒料到她會松開麻繩,臉上頓時遭了一記鞭打,他摸着臉上的火辣,瞪向她,裡面是說不出的惱怒。
他再次襲來,陸七一甩麻繩,不料被他拉住,身體也不由向他傾去,她急忙松開繩子跑向那供奉的桌子。
刀疤大步追上,一步之遠,刀疤就在身後了,陸七迅速抓起桌上的燭台朝刀疤眼睛刺去,火苗霎時消散在他左眼中。
“啊——!”
他在那瞬間另一隻手緊緊抓住陸七的胳膊,即便痛苦,他也不肯松一分,見狀陸七咬牙,又舉起燭台向他紅肉模糊的左眼刺去,這次沒有紅燭,隻有尖利的鐵尖。
刀疤捂住左眼的手瞬間緊握住燭台,胳膊被他捏得“咔吱”響,陸七忍痛躬身猛踢向他的裆部。
“啊!”
頓時,刀疤吃痛地松開手,彎腰輕撫住裆部,神色十分痛苦。
陸七握住自己快要骨折的胳膊,慌忙跑向門口,在握緊門把開門之際,她猛然張大眼睛擡起頭。
這氣息...
“我要讓你生不如死!”身後的刀疤怒吼道。
語裡還有絲痛苦,但這傷好得太快了,陸七轉身凜視。
隻見他渾身透着股綠光,頃刻間又消散。
還沒等她思考,他便迅速向她攻來。
房間外,貨車已經整裝待發。
獨眼掃了眼車裡蹲坐在一堆的女生,對手下吩咐,“留一半的人看守,其餘人開小車跟在我身後。”
“是!”
上車之際,獨眼又看向光頭男,“三弟,好好看着這裡,盯住大哥。”
“大哥現在正在屋裡狂歡呢,我們哪敢去盯着。”光頭男蔑笑一聲。
沉默兩秒,獨眼坐上貨車副駕駛,對旁邊戴着帽子的小弟說:“出發!”
“是。”
貨車“突突”的向廠外駛去,身後還跟着兩個面包車。
向外的公路隻有一條,還是條崎岖的土路,獨眼握着手中亮澤的刀,眉心不禁舒展開。
這是他從那輛黑色越野中找到的,看上去還不錯,便拿來為自己所用。
司機輕瞥了眼那把刀,踩下油門,與後面的面包車稍微拉開了點距離。
獨眼感受到車子的加速,偏頭瞧了眼司機,“不着急,時間還早。”
“是。”
帽子壓的很低,他隻能看到半張冷峻的側臉,還有下巴淩亂的胡茬,獨眼不由問:“你是三弟手下的?我怎麼沒見過你?”
司機直視前方,“是的二哥,像我們這樣的小人物,您不記得也正常。”
說話畢恭畢敬的,獨眼點了下頭,“回去之後,跟着我幹吧。”
“謝謝二哥。”
已經開了半個多小時,駛過一個小山堆,貨車徒然停下,身後五六米遠的面包車不免跟着一停。
獨眼向前一晃,他握緊刀把,“怎麼了?”
“輪胎好像爆了。”
“什麼?!”
說着,獨眼便打開車門下去查看,司機暗暗咬牙,随即也跟着下去,巡查着輪胎。
面包車裡的人也都下來了,緩緩向他們走來。
漆黑的山林,隻有此處的亮光。
山堆上的唐祠和魏木不比他們輕松,此時他們使勁拽動繩子,方才就應該落下的滾石圓木,此時卻被卡住了!
不過幸好,貨車開過去了,他們紅着臉使勁拉着繩子和木棍,即便黑夜中看不清他們的神色,但能感受到他們額頭爆出的青筋。
獨眼圍着貨車走了一圈,對即将到來的衆人說:“沒事,隻是個小木棍卡住了,趕緊上車走!”
他們要走了!
唐祠和魏木頓時使上了吃奶的勁兒,木棍動了動,繩子也松散開。
“咵啦!”
一道悶雷般的響聲從頭頂傳來,獨眼他們疑惑地擡頭望去,隻見黑夜中數不清的石塊和圓木向他們滾來。
衆人霎時驚愣在原地,獨眼最先反應過來,沖着正站在擊落點的衆人大叫:“快跑!”
可聲一落,石塊和木材便直直墜落在山路上,衆人被打得措不及防,紛紛逃竄倒地,有的順着圓木滾落在山坡下,有的被擊打在地,鮮血橫流。
獨眼驚愕之際,徒然脖頸一疼,他瞪着眼偏頭看去,隻見那名司機又拿起木棍向他腦袋猛烈一敲,他頓時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鐘行丢下木棍,取下帽子扔在一邊,彎腰拾起那柄亮澤的刀。
“點火!”他沖山堆上叫道。
唐祠拿着打火機有絲遲疑,随後咬牙向下扔去,圓木堆積的山路頃刻燃起缭缭大火,他們早在木頭上淋滿了油,是從村裡偷來的。
山路周邊都是泥巴,沒有可燃的木材,不會引起山火,隻是火中嘶吼,痛苦呐喊的衆人,讓人很難忽視。
這種殘忍的複仇,他不會讓魏木來做。
火中的一些人忍痛爬出大火,卻是傷的傷,暈的暈,他們已無力再與他們搏鬥。
唐祠和魏木走下山堆,來到貨車旁,“我們趕緊開走吧,磚廠的人看到火光會懷疑的。”
“不行!”那對情侶鬼飄來,急忙說:“姐姐還在廠裡,她被他們帶到那個刀疤房間了!”
雖然姐姐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但此刻再不說就晚了!
陸七剛被帶進房間,貨車便開走了,兩隻小鬼不知道該怎麼辦,躊躇片刻還是向貨車追了過來。
鐘行的眉心一緊,掃了眼貨車中驚恐的女生們,對唐祠說:“帶她們往酉口市去,手機有信号了就趕快報警。”
看着燒得正大的火,鐘行心下一橫,便準備跨過去,可胳膊卻被唐祠緊拉住。
“你要去哪兒?!”
“那丫頭還在那裡。”
“小七?她怎麼會還在那裡?!”
鐘行甩掉胳膊,“沒時間耗了,想救她們就趕緊帶她們離開!”
說完,鐘行便脫下外套籠罩在身上,攥緊刀迅速跨過大火,外套是費了,頭發也被燒焦了一簇。
望着大火對面的鐘行,唐祠咬牙轉身坐進貨車駕駛座,“魏木,坐好了!”
“突突”聲再次響起,貨車向黑夜中駛去,漸漸遠離。
鐘行打開面包車,瞧見上面挂着的車鑰匙,迅速坐進去,粗魯地掉轉車頭,向磚廠疾速開去。
兩隻小鬼也跟着上了車,男鬼恍然一想,連忙說:“叔叔,那個刀疤好像能看見我們!”
“能看見?”
還猶疑的男鬼,使勁地點着頭,“對!昨天我吸引他們注意時,他好像看了我一眼,我以為是錯覺,所以沒跟你們說,但現在想起來,他看的就是我!”
刹那,鐘行心下一沉,那股怪異果然沒錯。
臭丫頭,堅持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