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鵲語調撒着嬌:“……要是我有看中的東西。”
沈書文:“買!爸爸掏錢。”
有了沈書文這句話,沈可鵲心滿意足地挂掉電話。
她翻身下床,一番精緻地洗漱後,扯了張保濕面膜覆在臉上,又撥通了孔钰的手機:“我醒了,讓化妝師和造型師過來吧。”
沈可鵲此次來海亞的正事,便是出席Jaunatis夏季新品發布會的T台秀。
Jaunatis不比全球流行的那些大的奢侈品牌,是國内一家小衆工作室,算上設計師和助理隻有不到十人。但沈可鵲第一眼見Jaunatis,便被它獨特的鮮活美所吸引,設計風格和她的審美點高度重合。
能穿上他們的最新款走秀,于她而言,是種享受。
冷棕色的卷發被拉直,緊貼頭皮,在腦後束作低髻。
淡粉抹胸裙子,胸身處束緊,琳琅滿目地繡滿不菲的水晶碎鑽,膝蓋上七厘米處裙擺改用纖細白紗,自然垂下至剛及腳踝。泡沫花造型的輕紗披肩,尤為誇張的蓬松,勾在臂彎處,後擺寬闊落地,随她的動作,宛若扇動蝶翼。
造型做好,專車接至秀場。
沈可鵲摒氣在後台調整好狀态,在衆人的希冀目光中,信步登台。
比起名不見經傳的小品牌,更多的人是為一睹沈可鵲真容才來捧場。
沈可鵲沒辜負任何人的期待,依舊美得不可方物;潔白無暇的脖頸未做任何珠寶點綴,兩條筆直的腿若隐若現在裙擺間,她徐徐而來,宛若剔透的白玉瓶。
妝容也幹淨利索,不喧賓奪主。
讓所有賓客的關注點都落在披肩裙擺上,诠釋本次主題——“成蝶”。
一圈下來,再回休息室,已然堆滿了各公子哥送來的手捧花。
沈可鵲隻是淡淡地掃了眼,随手折了隻白牡丹,指腹輕輕勾畫着其上薄薄一層水霧。
“小沈總,那這些花?”
按照慣例,這滿屋的花束入沈可鵲眼的,隻有她手裡的這一朵。為确保萬無一失,孔钰還是多嘴問了句。
“随便吧,”沈可鵲将那支白牡丹,加在指間,擡手去拿手機,“你喜歡就拿去養個幾天,不喜歡就丢了算了。”
簡直暴殄天物,孔钰也隻敢在心裡發發牢騷。
剛點了頭,還沒等她開始處理花束,就有人一把推開了門,闖進來。
孔钰心裡警鈴拉響,阻攔的話都到了嘴邊,才發現來者是沈可鵲的經紀人齊肅。齊肅眉毛都快吊到天上去,一看就是心有怒火在中燒。
一個兩個她都惹不起,孔钰忙點頭問好:“齊哥好。”
她趕忙随手托了幾捧花,溜之大吉。
屋裡剩下一男一女,男人氣憤地喘着粗氣聲,交織着沈可鵲指尖輕點手機屏幕的細微動靜;氛圍說不出的詭異。
“祖宗啊,又是你幹的好事。”
齊肅雙手叉腰,斜靠在沈可鵲的化妝台前。
“呀,沖上熱搜第一了呢。”
齊肅眼睜睜地看着面前女孩,眨着水靈靈的眼睛,指尖點進熱搜詞條的動作明顯是故作的誇大。
熱榜第一:當紅小花惡搶C位
熱榜第二:時月耍大牌
某不知名的媒體,今早曝光了三張照片,稱:時月因不滿主辦方的站位安排,在化妝室對主辦方工作人員大打出手,主辦方無奈讓其站在C位,重新拍照。
湧現出了各路明星的站姐,紛紛證言自家哥哥姐姐确有驅車離開後又被叫回去重新拍照一事。
輿論一邊倒地聲讨時月耍大牌。
齊肅:“她就是個才拿了新人獎五個月的小演員,至于麼?”
“她先惹我的人,”沈可鵲直接開口,也就算默認了,“陳俏是化妝師,她叫人家又端茶又倒水的,自己皮膚狀态不好,非要把鍋甩我化妝師身上,當衆打了人家一巴掌,還要倒扣工資。”
“打狗還得看主人呐。”她說完就有幾分後悔。
這比喻有些不太貼切。
“我的寶貝啊,你這黑白颠倒得是不是太誇張了,這要被識破……”
沈可鵲想起那日為時月拎披風的楚總,要是他被鼓動下了場,事情倒是棘手些。
但她不打算再管,沈可鵲重新把玩起那朵白牡丹:“剩下的事,靠你喽。”
齊肅呼吸一沉,感覺巨大的一口鍋降到了自己頭上。
他剛結束度假,連口氣都沒喘勻,也隻能耐着性子苦口婆心地勸:“要不就算了,這事鬧大了對你、對我、對沈家都不好。”
“沈家?”沈可鵲抓住字眼,挑了眉梢,反問,“齊總終于肯承認是沈家派你來監視我的咯?”
言多必失,齊肅立即噤聲,緊咬着下唇。
他裝傻:“沒、沒啊。”
沈可鵲沒顧他那拙劣的演技,指腹細細觸過花瓣的紋理,神色落落端方。
話語脫口,卻是藏着冷箭的:“齊總在我這打一份工,賺兩份的錢,天下哪還有這麼合算的買賣。怎麼讓您幫忙處理點收尾事,還支支吾吾的?”
齊肅被她的話怼得半天反駁不出一個字。
嘴上碎碎念着,行行行,腳下則多待不了片刻地往門外撤。
“诶。”
沈可鵲在他即要關上門的刹那,又出聲叫停。
她掀眼,眸光正對鏡子裡男人的背影,取來唇釉,點塗在唇瓣,用指腹輕輕暈開。
“幫我給你主人遞個話。”
“他……也希望我早日聯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