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正巧剛才那個叫蔚文的調酒師過來了,稍稍緩解了一下這邊已經凝固的氣氛。
他先跟江庭深打了個招呼,然後被裴子奇拉了過去。
裴子奇把手環在了他的腰上,将他攬到身邊沙發扶手,湊過來迅速親了一口。
聞恔瞳孔地震,又看了秦司楚一眼。
又恰好正對上了他的目光。
聞恔心虛地錯開了視線。
“哈哈,不會是因為當初我說的那句話吧,哈哈哈哈哈……那你該不會認為我也是他對象吧。”裴子奇本來想出來打個圓場,沒想到所有人的目光又移到了他身上。
他的目光幽怨,如果有實質的話,那就是淬了毒的刀子。
裴子奇笑不出來了。
“我和他?”裴子奇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臉黑如碳的人,“我倆?”
“大哥,我倆都是A啊?”他快把自己說笑了,“倆A怎麼談戀愛啊?易感期打一架嗎?”
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腺體,還因為剛才兩人拳擊時的信息素對撞有些灼熱。
聞恔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秦司楚揉了揉眉頭,感覺剛才下手還是太輕了,就該給裴子奇點教訓。
“所以,你一直以為我在和他們兩個人談戀愛?”秦司楚一個頭有兩個大,不知道在聞恔心裡現在自己究竟被塑造成了一個什麼樣子。
聞恔有些遲疑,還是點了點頭。
他沒敢說,就在今天中午自己還以為範南铮也是秦司楚的小情之一。
直到昨晚我以為是你們三個人在談,但是今天中午以後我以為是你們四個一起。
……
感情這混亂的私生活都是裴子奇一句話造謠出來的。
那昨晚他對江庭深說的那句話……
聞恔簡直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人固有一死,最好不要社死。
蔚文也是個會來事的,他看了看聞恔,然後從裴子奇身邊站直,輕聲詢問:“大家要喝點什麼?”
後悔藥能不能給我調一杯。
如果有地縫的話,聞恔現在應該就在陰暗爬行了。
“老樣子吧。”裴子奇的手不是很老實,把蔚文拉到身邊。“聞恔想喝點什麼?”
蔚文很輕地皺了皺眉頭,他的表情被江庭深看了個正着。
聞恔酒量還算是可以,他也不知道這邊都有什麼。
“都行。”
裴子奇看了一眼秦司楚,打了個響指,“那就來一杯'好久梅見'吧。”
秦司楚瞥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聞恔自是沒什麼意見,很快就點了頭。
蔚文把裴子奇的手從身上拿下去,沒什麼留戀地轉身去吧台調酒。
台上的歌手在做着熱場,有些人還沒喝感覺就已經被氛圍烘地上頭,随着音樂用力地點着頭。
聞恔和其餘的人都不是特别熟,沒辦法,雖然尴尬但是他還是坐在了秦司楚身邊。
他把外套放在了兩人之間,算是做了個間隔。
“不冷了?”
“什麼?”旁邊的熱場音樂聲浪蓋過了秦司楚的話,聞恔怕是他不舒服,就往那邊湊近了一點,“聲音太大了我聽不見。”
秦司楚也向中間偏了偏頭,擡眼看向旁邊垂眸側過來聽他說話的人。
明明是如此昏暗的燈光,他還是借着一瞬間的激光掃射,看清了身側人耳垂偏下快到邊緣的位置上有一顆很小的痣。
和手腕痣顔色不同,這顆是鮮紅色的。
像剛破的傷口。
讓人很想去撚一下。
“還冷嗎?”秦司楚強迫自己收回了目光,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聞恔搖了搖頭。
随着時間流逝,酒吧裡的客人陸陸續續越來越多。
再送過來酒的時候,已經不是蔚文了。
新上酒的這兩個男生也很好看,一個笑起來還有兩個甜甜的酒窩,另一個有些拘謹,像是做這行沒多久的樣子。
“請慢用。”
原本已經坐直了的裴子奇又重新靠了回去,連看也沒看,就揮了揮手讓他們下去了。
裡面有一些花花綠綠已經調好的,也有一些成瓶直接上的。
大家按照各自的習慣已經選好了。
聞恔看着桌上的酒有些猶豫。
秦司楚瞥了一眼,準确無誤地拿起了桌角那杯遞給了他。
這杯酒上層是金色的下層是暗橙色,燈光照射過來的時候,還能看到有類似于流金的液體緩緩下淌。
像是金色的沙漏一樣。
“謝謝。”聞恔接了過來,湊到嘴邊抿了一口。
入口是很霸道的梅子味,濃烈的果味直接充盈了整個口腔。
看到秦司楚還在往自己這裡看,聞恔沖他笑了一下。
“還不錯。”
對面的範南铮不怕死地吹了聲口哨,一臉揶揄地看着秦司楚。
“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你的信息素就是梅子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