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先生,高帥是相對的,這位小先生的身高在他同班中一騎絕塵,并且曾經獲得過他們小區舉辦的十佳兒童大賽冠軍,顔值經過小區所有阿姨叔叔一緻認可,他的父母也是本市一流大學的政治學教授,滿腹經綸,學貫中西……”
司珏:……
對面小孩聽到秘書如此贊譽,腦袋昂更高了,拿着鼻孔傲視群雄:
“怎麼樣,姓司的,這就是我家不值一提的真實情況,比起我父母,我更是青出于藍勝于藍,你若是從了我,我保證你下半輩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小孩伸出手:
“現在,我大發慈悲勉強允許美麗的你牽我的手,我們可以先暫時建立親密無間的朋友關系,等到十年後,我必然……”
“去去。”司珏打斷他,手指掃了掃,“回家寫你的作業去。”
小孩一聽,拍案而起,小眉毛驟然豎起:
“姓司的,你别不識好歹,你知道每天有多少女孩子寫情書給我麼,我班上的佳佳為了我曾經發表過甘願獻出生命的極端言論,我看得上你是你的榮幸。”
司珏腦袋一歪,唇角含着冷箭般的笑意。
秘書見勢,沖着角落使了個眼色。
角落裡跳出來一墨鏡西裝男,臉上挂着僵硬的笑容,牽起小孩的手:
“小朋友,乖~你爸正拿着皮帶四處尋你,快回去好好寫作業吧。”
稚嫩的嚎啕大哭聲惹得周圍顧客紛紛側目。
本來司珏還對池照雪和他的秘書尚存一絲希望,直到他看到蕭阙三号推門而入,長發飄飄,身材妙曼,高跟鞋咔哒作響……
秘書還大言不慚:
“人數不夠性别來湊。”
司珏站起身,用背影對着池照雪,冷冷道:
“以後你不準再來我家。”
池照雪吊起雙眉,用背影對着秘書:
“以後你不準再來公司。”
秘書雙拳緊握,用背影對着服務生:
“結賬。”
池照雪追着司珏的背影而去:
“小珏,對不起,這次是我疏忽了,但是符合名為蕭阙的高個子政治老師條件的實在不多,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司珏沒理他,徑自上了車。
……
雨越下越大,狂風呼嘯。
司珏坐在窗前凝望着庭院裡融入黑夜中的紅杉樹,被狂風暴雨吹得東倒西歪。
連池照雪這種财權滔天的人都找不到蕭阙,該不會他當時刻意隐瞞了真實姓名或者職業。
司珏不明白,如果真是這樣,在蕭阙不知情的前提下,對他一個遊戲角色有什麼可隐瞞的。
他虛虛垂了頭,額間垂下的碎發遮了眼眸。
明明這一天隻是坐在咖啡廳裡吃吃甜品看看那些不正常的人表演蹩腳戲,為什麼還是覺得很累。
姓蕭的,你最好躲一輩子,千萬别被我找到。
此時,隔壁房間。
邢書瑤心不在焉擦着面霜,鏡子中投映出她與年齡不符的年輕面容,視線缥缈不知看向哪裡。
司南風從背後抱住她的雙肩,笑問道:
“老婆怎麼了,怎麼回來後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給你買個包?”
邢書瑤放下手,柳眉深深斂着。
猶疑半晌後才慢慢開口:
“今天我跟蹤小珏,以為他接了電話後和照雪去約會了,結果……他好像在找蕭阙。”
司南風淩厲的眉宇也跟着深深蹙起。
邢書瑤神色擔憂,緊緊拽着老公的衣袖:
“你說,他會不會是想起什麼了,不然何必大費周折尋找蕭阙。”
司南風輕笑一聲,安慰性地拍拍老婆的肩膀:
“别擔心,要是能想起他早就想起來了,興許是和蕭阙同名同姓的人得罪了他,□□呢。何況,蕭阙都走了得有十三年了,是否還活着都是個未知數。”
邢書瑤疲憊地垂下眼眸,手指輕捏着眉心:
“但願吧……我很擔心,希望他徹底忘了那年的事。”
“會的,醫生不也說,腦部創傷造成的失憶會随着身體恢複慢慢想起來,但心理創傷造成的失憶,是他自己潛意識在排斥,恢複記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邢書瑤翕了眼,不斷喃喃着:
“但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