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不遠處出現一道白色人影。
對方穿着一襲白衣,額間挂着一條星星點點的銀鍊,墨發半披,看起來像是特意打扮過。
還未走到結界旁,像是看到了什麼人,情緒瞬間激動起來,飛奔進入結界,沖着峰頂的吳渝招手道:“蕭霁林,師兄說這裡能見到你,原本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師兄果然沒有騙我!”
聽到這個熟悉至極的聲音,吳渝頭皮都要炸開了。
“顧星河,他怎麼會在這兒?”1023目瞪口呆地看着興高采烈的少年,結結巴巴道:“宿、宿主,你不是說他會老老實實待在靈泉裡嗎?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吳渝頭疼地揉揉額角,對此不發一言。
軒轅明熙原本還在慶幸沒把顧星河帶來罪惡峰,沒有讓其白白送命,驟然在陣法裡見到因成功接近蕭霁林而興奮到手舞足蹈的顧星河,隻覺火冒三丈。
他幾步上前,用力抓住師弟手腕,火氣直冒道:“星河,你怎麼會在這裡?誰讓你來找蕭霁林的?”
顧星河眨了眨眼,乖巧回道:“是陸修然師兄讓我來的,說這裡能見到蕭霁林,我便馬不停蹄跑來了。”
二師弟氣急敗壞,用力踹了陸修然一腳,将其踹得跪倒在軒轅明熙身前,質問道:“陸修然,你為何要把星河騙到罪惡峰來?”
陸修然現在已經明白過來,凡是進入獻祭陣法的人,都難逃一個死字。既然都要死了,就沒必要在乎那麼多虛名。
他艱難地從地上站起身,将多年來積壓在心中的委屈憤恨一股腦說出,“我是故意把顧星河騙來的,可那又如何?他隻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憑什麼一來無相宗,就能得到大師兄的偏愛?在此之前,明明我才是大師兄最疼愛的小師弟,他千不該萬不該把大師兄從我身邊搶走!”
“這就是你把他騙來罪惡峰的原因?”二師弟詢問道。
“當然不是。我原本想的是把顧星河騙來罪惡峰,趁着宗門大比,悄無聲息地幹掉他,反正他靈力低微,這裡面任意一頭魔獸都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陸修然唇角勾起一抹詭異弧度,極其得意道:“現在看來,連老天都在幫我,即便是死,我也要拉着他一起。”
軒轅明熙一巴掌甩在他臉上,寒聲道:“陸修然,你如此善妒惡毒,不配做無相宗的弟子。”
臉頰被打得偏向一側,陸修然擦去唇角血漬,笑容扭曲,“大師兄,你還是先想辦法度過眼前的危機,再提把我逐出宗門的事吧。”
顧星河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道:“發生什麼事了?你們一個個的,表情怎麼都這麼嚴肅?”
二師弟指向那根直入雲霄的石柱,飛速解釋道:“蕭霁林為了複活牧晚靈,準備獻祭所有人,看到那根石柱了嗎?那上面綁着的是沈雲瑤,隻要她的血液流幹,就是陣法啟動的時候,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落得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顧星河聽得臉色發白,下意識想從結界裡出去,然而,無論他怎麼攻擊結界,都無濟于事。
1023已經對這種情況有些麻木了。
每當宿主費心做局,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意外,幾乎次次都被顧星河壞了好事。
它沉默良久,道:“宿主,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距離成功隻剩一步,吳渝不想前功盡棄,道:“有沒有什麼道具,能暫時護住顧星河的靈魂?”
商店裡的東西1023已經記得爛熟于心,無需怎麼翻找,便找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鈴铛,“這是防護鈴罩,隻需要把它罩到顧星河身上,就能保護他的靈魂。”
吳渝心念一動,防護鈴罩憑空出現在手裡。
即便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陸修然仍在叫嚣:“顧星河,你不是跟蕭霁林同生共死嗎?你去跪地求他,說不定他心情好了,能中斷獻祭陣法,饒你一條狗命呢。”
聽到同生共死這四個字,二師弟眼前一亮,揪住顧星河後頸,将其完全暴露在魔頭眼皮子底子,“蕭霁林,别忘了你跟星河感官互通,他若是死在獻祭陣法裡,你也活不成。”
1023緊盯着陸修然,推測道:“宿主,我懷疑陸修然就是持有高級系統的任務者,罪惡峰是他引顧星河來的,現如今,也是他主動提出顧星河跟你同生同死的事,其最終目的就是阻止你啟動獻祭陣法,無法完成滅世的任務。”
吳渝眸色暗沉,道:“那就……先解決這個任務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