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他聽見瑪格特與西奧的對話。
[哈......特殊戰力總局。]
在知情人眼中,這是一句再粗糙不過的謊言。
牧神不會放過唯一成功的“黑之十二号”。而西奧,也早已站到了另一方陣營。
◆
特殊戰力總局,一号病房。
蘭波悠悠轉醒。
他把自己從病床上撐起,皺着眉,取下手中連接着葡萄糖的輸液管。
[沒有傷口,但身體有些僵硬。]
判斷出自己現在的狀态後,蘭波坐在病床上,怔怔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啊!您醒了!”
前來收回葡萄糖袋子的護士,驚訝地喊出聲。
她趕緊走過去,将托盤放在小矮桌上。
“波德萊爾先生說,等你醒過來,就去他那一趟。”
護士将長杆挪開,檢查起蘭波的手背。
雖然蘭波拔針管的速度有些粗魯,但并沒有血液回流。
聽見護士的轉告,蘭波的心重重墜了下來。
“知道了。”
蘭波将身上的病号服換下,換作自己之前穿的厚重衣物。
從病房走到波德萊爾的辦公室并不需要多少時間,可蘭波想起自己之前隐瞞下來的一大堆秘密,不禁放慢自己的腳步,試圖将“行刑”的到來推遲。
好好的幾分鐘,硬生生給他磨成了十幾分鐘。
由此,他也在路過接待室時,硬生生監聽完一場人員更疊的重大新聞。
特殊戰力總局,接待室。
戴着禮帽的女士端坐在沙發上。
加上對面神色緊張的衆人,她看起來像是位幹練的上司。
但,事實上......
“波伏瓦女士,您所說的一切都沒有證據。”
貴族的擁趸,口頭強硬。
“呵。”
波伏瓦冷冷笑了一聲。
無能的決策者、無用的博弈。
将自己的罪行推給他人後,就好似事實如此。那些隻知将法蘭西撕碎當做巢穴的貴族啊,他們根本就不在乎秩序與公正。
年輕且氣性極大的超越者,在遭受到這樣的待遇後,就這樣帶着自己的一切,遠離巴黎中心,去往一座孤兒院。
她對法蘭西上層徹底失望了。
如果不是被雨果和巴爾紮克信誓旦旦的話語,她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事實就是,三年前的禁異能武器,根本不是出自我手,而是存在于剛剛被發現的實驗室中———據我所知,它的真正持有者是久負盛名的卡佩家族。”
波伏瓦摔出資料。
厚重的白紙從桌面上滑出一段距離,紛紛揚揚的,像是化不開的白雪。
幾人将資料撿起,神色凝重地看完。
“可是,就算如此,也沒人能證明你們與實驗室沒有任何接觸。在所有的異能者中,波伏瓦小姐的規則系異能【第二性】與其弟子貝朗特的現實系異能【虛拟】最能達成這種效果。”
地震摧毀了實驗室的大部分研究資料。
而與維娅有關的那一部分,更是直接被尼古拉銷毀。
再久遠一些的三年前,老卡佩早就将那些不穩定的實驗體處理了。
他們仍有借口去尋找漏洞。
在金錢與權利的驅使下,哪怕面臨着被超越者殺死的風險,他們也要像密密麻麻的白蟻一樣湧上來,不願意後退分毫。
在她身旁,漫不經心的大仲馬終于有機會開口:“哦~,你是說我兒子小仲馬的老師———教授他如何控制異能的貝朗特,能有時間去參與實驗?”
“就制造武器的角度來說,實驗室應該無法在兩人不在場的情況下,還能短時間制造出大量貨物。”
“那......”
“至于波伏瓦小姐,她剛剛搬回巴黎中心,她還沒找到能落腳的地方,所以借助在巴爾紮克先生名下的房子中。當然,在那段時間裡,附近不缺你們的監視者吧?”
大仲馬笑裡含刀。
“諸位都沒有疑義的話,就由我來擔保,讓波伏瓦小姐官複原職,如何?”
幾人面面相觑。
阻止也阻止過了,他們能怎麼辦呢?
見事情落定,波伏瓦不再呆坐在這裡,起身向外走去。
“蹬、蹬蹬、蹬......”
鞋跟的落地聲,踩碎了幾人僅剩的自尊心。
蘭波與波伏瓦錯身走過,在這裡稍作停留後,他再度走向“斷頭台”。
特殊戰力總局,波德萊爾辦公室。
蘭波輕輕叩響辦公室的門。
他多希望波德萊爾現在出差了。
可惜,事與願違。
“滾進來!”
不算平靜的聲音從裡面炸出。
蘭波剛一走進,就看見波德萊爾格外差勁的臉色。
“老師。”
他低頭,想要掩飾自己的心虛。
“實力強勁的超越者,竟然被人發現埋在地下,要不是地方偏遠,你的諜報員生涯也該結束了......”
“左拉說檢查沒出任何問題,但你一個月後才蘇醒,我該慶幸你沒變成真正的植物人麼?”
波德萊爾單手撐着臉,目光犀利地盯着蘭波。
即便如此,他嘲諷的話語中也暗含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