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櫻盯着岩縫裡掙紮的沙蜥,我愛羅和水門叔叔的身影交替出現在腦海中,當她裹着睡袋翻來覆去睡不着,耳邊是卡卡西大人與砂隐忍者間接響起的客套。
思來想去還是放心不下,春野櫻掀開被子,套上鞋子,小心得不發出任何聲響,蹑手蹑腳閃身出去。
她還是決定回去看看,忍者們打算在這裡度過一晚,如果她腳程快的話,應該能在天亮前趕回來。
說不定我愛羅好好的在家,她白去一趟。
他們是約定未來相聚的朋友,她不想像上輩子一樣,和發小走着走着就散了。
子夜時分,卡卡西掀開睡袋的手蓦地僵住。嚴實的被褥下木頭替身紋絲不動,頂端長着微綠的枝葉瑟縮着顫動,木頭内側用醫療膠寫着歪扭的字:【大人,我去去就回,等我回來認罵認罰,财神爺在上,我保證!】
卡卡西的手指幾乎要将睡袋布料掐穿,指節泛白處滲出細密的血珠。他迅速将春野櫻留下的紙條揉成團塞進忍具包,紙條上背面【求别氣】被汗水浸得模糊。
“那丫頭呢?”砂隐上忍的傀儡線在洞口遊走,像毒蛇吐信。
卡卡西慢條斯理地拉上睡袋拉鍊,将褶皺熨平:“鬧肚子,去方便了。”他狀似無意地翻了個身,擋住睡袋,“要派人跟着嗎?”
“真麻煩,”砂忍的傀儡線倏地收回。
卡卡西盯着岩壁上的篝火投影,寫輪眼在面罩下泛起微光。砂隐村的感知結界又不是吃素的,憑什麼她想進就進。
憑她清高?憑她不知地後天高?憑她為了朋友兩肋插刀?
春野櫻不知道卡卡西猜她連砂隐村都進不去,要是知道非得為自己叫兩句屈。
草鞋陷進砂隐村外牆的流沙裡,春野櫻懷裡抱着的傀儡關節硌得肋骨生疼。藤田說的糧道比想象中更難走——蠍的舊宅明明就在人柱力收容所東南角,可她繞了三圈都摸不到正确方位。
“咔嗒。”"
屋頂瓦片突然碎裂,春野櫻慌忙縮進陰影。
夜風卷着血腥味掠過鼻尖,她看見我愛羅的沙之手扼住夜叉丸咽喉,滿地苦無在月光下泛着幽藍毒光。夜叉丸的指尖捏出半截起爆符,引線在沙塵裡明滅如垂死螢火,魔怔般念叨着“你是隻愛自己的修羅”。
——這時候還火上澆油!簡直救不了一點。
“為什麼……”我愛羅的嗓音裹着守鶴的嘶吼,沙之盾甲簌簌剝落。春野櫻的瞳孔驟然收縮——那孩子眼睛明滅不定,野獸的眸子忽閃忽現,糟了,我愛羅體内的尾獸!
懷裡的傀儡零件突然發燙。春野櫻咬破指尖,木遁查克拉順着傀儡線纏住屋檐。當沙之手再度揚起時,她拽斷傀儡頭顱砸向庭院水缸。
“嘩啦——”
水霧彌漫的刹那,春野櫻的查克拉線纏住夜叉丸腰腹,拽着人撞破紙窗滾進院内,後背被苦無劃開的傷口火辣辣地疼。夜叉丸身上被水淋濕,春野櫻借此仍開他身上一串串的爆炸符。
夜叉丸掙紮片刻,暈了過去。
窗外沙暴驟起,守鶴的尾巴掃塌半面牆壁。春野櫻把夜叉丸推進壁櫥,反手甩出最後三枚傀儡關節守着别被屋子砸死。木遁催生的藤蔓纏住沙之手,她趁機撲向我愛羅:“醒醒!你舅舅的血是溫熱的!”
沙子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愛羅渙散的瞳孔倒映出春野櫻滿是塵土的圓臉,
我愛羅:“你呢,也是父親派來殺我的嗎?”
春野櫻:“你爸恐怕派不了我。”
隔着村兒呢,他還沒那麼大威力。
理想狀态是春野櫻一頓嘴遁,我愛羅洗心革面,實際情況是無論春野櫻說什麼,我愛羅一律充耳不聞。
也對,親舅舅都痛下殺手了,她一個認識幾天的家夥又哪來的信任。
爆破符好拆,我愛羅怎麼辦?春野櫻有些憂愁,我愛羅的沙子保護的滴水不漏,想打暈他都沒辦法。
忍具包裡準備的東西,卡卡西大人都沒有讓帶,怎麼辦呢?
苦惱間,手指碰到封印卷軸,有了。
春野櫻一邊給夜叉丸止血,一邊安慰幾欲失控的我愛羅,尾獸沖破封印可不是說說算了的,她恢複力那麼強,九尾失控,還在醫院躺了一個月,更别提我愛羅這邊看着醫療資源就不像充足的樣了。
不是春野櫻小人之心,按照風影的性格,給不給治都說不定。
還得靠她,科學知識是第一武器啊,春野櫻扇散空中彌漫的苦澀味道,一把接過倒下的我愛羅,晃了晃手中的馬蹄針。
馬蹄針,草本植物,碾碎榨汁,可使人昏迷,打人手術捆走不聽話的小孩,居家必備之良品。
忍界版的迷魂藥,你值得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