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謹點點頭,又問:“查到昔柔的下落了嗎?”
“沒有,但是估計...”影都欲言又止。
裴承謹知道昔柔找不到很有可能就是死了,既然本該嫁給自己的昔柔變成的池淺,那本該死了的池淺可能就是變成了昔柔,聽到影都這麼說,眉頭不由的皺起。
“殿下今日試探,可有探到什麼?”影都問。
裴承謹又想到了池淺那回眸,動人又危險,“看不出對我有幾分真情,試試利用她,找出後面的人,關鍵時刻當個棄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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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淺推開門,蕭宿言正端坐着,一旁的秦清聽到開門聲也轉身。
“師父。”池淺喊,順便将門帶上。
“阿淺回來了。”蕭宿言給池淺添了一個茶杯,“見到那承德候了嗎?”
“師父對他有想法?”這麼多年跟在蕭宿言身邊,他這話一出池淺就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他不能留。”蕭宿言僞善的臉上帶着笑。
池淺:“為什麼?”
“陛下身邊,忠臣不必太多。”寂滅堂之所以不能根除,是因為站在寂滅堂身後的人就是皇帝,世人皆以為當今聖山是傀儡,養在宮中未經世事,可畢竟也是皇帝,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懂。
“更何況,他站在的是我們的對立面。”這才是根本原因,雖然都是皇上的人,可實際上一山不容二虎,臣子多了就必定會分權,承德候,一介文官本來寂滅堂不必殺他,可他選擇站在了端王的身邊,那就不能留了。
“端王?”池淺開口,“他也是端王的人?”
“你以為這次他為什麼能順利進京?”蕭宿言煮着茶,“除了皇上想讓他來的還有端王,不然怎麼可能這麼順利。”
茶煮好了,蕭宿言倒了一杯給池淺,“阿淺,這件事還是得勞煩你了。”
池淺腦中忽然閃過祝清秋的身影,她的肚子裡還有與他之間的孩子。
她沉了沉心思:“師父放心。”
“秦清會幫你的。”蕭宿言說。
池淺的眼神看向秦清,這麼幾天不見她的精神倒是好了不少,看上去也沒那麼像死了丈夫的寡婦了。
秦清和池淺一起從蕭宿言的房中出來,黎黎被池淺先差去備洗澡水了,路上隻有兩個人。
“你怎麼想?”秦清忽然開口。
池淺:“什麼?”
“你不會是可憐那承德候夫人吧?”秦清有些吃驚,其實剛剛看她的表情就不大對勁,她剛剛那表情,是猶豫。
“可憐什麼?要怪隻能怪那承德候選錯了路。”池淺表情淡淡的。
“我剛剛是想在,與其我們自己動手,不如借刀殺人。”池淺嘴角扯出一抹笑。
秦清卻不明所以的看向她,池淺開口解釋:“承德候進京是迫不得已的事,像他這樣的忠臣,是我們的眼中釘也是何桓的肉中刺,想殺他的,不隻我們。”
“用何相的身份去殺人可方便多了。”池淺又說。
“可惜了承德候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了。”秦清也感歎道。
“待承德候死了,你大可以給她們母子送些銀子,算是一種撫慰了。”池淺語氣中透出些不屑。
秦清也笑笑,送銀子算個什麼撫慰,人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那就等承德候死了再說吧。”
說着兩人也走到了池淺的院子,她往裡一看,亮着燈,裴承謹應該在。
秦清住的地方還要再往前走一點,腳步沒停,直直的往前走,卻聽見池淺說:“過兩日,承德候會去京郊的九宣宮,是個不錯的時機,把握住。”
“知道了。”秦清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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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淺剛進房間就看見了坐在一旁桌邊的裴承謹,應該是洗了澡,他此刻隻披了一件外袍,裡面的裡衣他穿的松松垮垮,發梢還有幾滴水未幹透。
“殿下平常不是睡書房?”池淺問。
裴承謹手裡還握着一本書,正看着,池淺就進來了,他正想怎麼答這個問題時,手裡摩挲着那本書,眼睛微眯:“不是說了要生孩子?”
池淺沒想過他的答案會這麼不入流,“殿下不是說不舍得我懷孕?”
“那就不懷。”他放下書,朝池淺走來。
一隻手攬過池淺的腰,她整個人都貼上了自己,可懷裡的人不太安分:“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夫人,我吃醋了。”他低頭俯在她耳邊說,溫熱的氣息灑在池淺的耳朵上,莫名有些癢。
裴承謹說完還在她那有些粉的耳朵上輕輕啄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