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殿下說了要護着夫人,在殿下回來之前我是不會離開夫人的。”影灼說。
池淺虛虛笑着,關上了房門,影灼根本不是來護着她的反倒是守着她,池淺看向房内,剛好有一扇窗戶連接外面。
她迅速換過衣裳,推開窗戶,離開前看了眼門口,沒有她的吩咐影灼輕易不會打開這扇門。
池淺縱身一躍,九宣宮的房頂上,池淺速度極快一間房一間房的跳過。
她趕到時秦清已經和裴承謹打的熱火朝天,不過她可管不了這兩人的局勢,她眼睛滿場巡視着四周,看見了躲在角落裡的徐挺,他已經受傷了,胸口應該被秦清劃過了一刀,衣裳破了,此刻正往外冒血,不過應該傷的不深,人還沒倒下。
秦清面對裴承謹的招式有些應接不暇,依靠以往的默契,她看見了遠處的池淺,她的袖箭瞄準了在一旁喘息的徐挺。
池淺對着秦清點了點頭,示意她準備為自己斷後。
池淺的袖箭一觸而發,她的腦子裡忽然一閃而過祝清秋昨日幸福的模樣,然而這一絲情緒被池淺迅速壓下。
下一秒,池淺手腕一轉,“咻!”,一支袖箭直直朝徐挺射去。
徐挺隻看清了那袖箭朝自己飛來,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那箭刺穿了左胸。
池淺見中了,就頭也不回的迅速跑了。
與此同時,徐挺倒地,遠處不顧阻擋趕來的祝清秋大喊:“侯爺!”
“阿挺!”聽見聲音,離得有些遠的裴靖也向這邊看來。
本來和秦清交戰的裴承謹迅速判斷出池淺的方向,來不及再管眼前的秦清朝池淺追去。
可秦清哪會放他走,秦清也追上裴承謹,腰間長鞭揮出,打斷了裴承謹追池淺的節奏,裴承謹隻能看着池淺的身影消失在了錯雜的房屋之間。
秦清見池淺的身影不見了,也不再和裴承謹糾纏,轉身跑了。
這種情況下裴承謹選擇了直接去池淺的寝宮找人,追秦清的性價比沒有抓住池淺的性價比高。
*
池淺一路返回,迅速跳過窗戶,将自己的衣服換下,拿過裝碳的盆子點火,将自己換下的黑衣點火燒了,一邊燒池淺一邊往裡加碳。
裴承謹趕到時,影灼依舊守在門口,見他來了立馬行禮:“殿下!”
“夫人出來過嗎?”
影灼搖搖頭:“沒有。”
池淺聽着外面裴承謹的聲音響起,可眼前依舊火勢兇兇黑衣還并未燒盡,不由地心跳的愈發快了。
池淺隻能先發制人,她走到門口,推開房門:“殿下,可是侯爺那邊處理好了?”
映入池淺眼簾的裴承謹,臉上不知道怎麼有一道血淋淋的疤痕,她不記得剛剛看他與秦清打架時他受了傷。
池淺眉頭一皺,臉上的表情有些僵住了,她對上了秦清那根時常别在腰間的長鞭。
“怎麼還受傷了?”池淺快速走到裴承謹身前,伸手欲撫摸他臉上的傷。
裴承謹卻握住她的手,将她拉進房内,他四處看了一眼可什麼都沒有,房間裡剛剛那團火早已下去了,如今炭盆裡隻剩下被燒的發紅的炭火。
“夫人剛剛燒的碳?”
“是啊,剛剛泡完溫泉不覺得冷,現在倒是有些涼了。”
裴承謹忽然一笑,池淺卻再度擡手碰上了他臉上的傷痕,輕聲問:“殿下是不是很疼?”
“我沒事。”裴承謹側過頭,躲開了池淺的觸碰。
池淺的手僵在空中,裴承謹又說:“我先去看看阿挺,他可能傷的有些重。”
裴承謹擦過池淺的肩就要走,池淺拉住他的手:“殿下的傷也要處理一下吧。”
“阿挺被一箭穿心,我先去看看他。”裴承謹的聲音依舊沒有溫度,甚至帶了些不耐煩。
“可......”池淺剛想要再說些什麼,裴承謹甩開了她的手:“阿挺能不能活我都不知道,我如何管的了我自己身上的小傷!”
不等池淺回答裴承謹踏步離開了房間,池淺單薄的背影良久才轉過身,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輕笑一聲:“沒用的。”
沒用的,就算自己那一箭射歪了也沒用,那箭傷淬了毒,劇毒,她殺人向來用這個就從未失手過,這次的承德候也不會是例外。
池淺又想到裴承謹臉上的那道傷,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去找秦清。
此時整個九宣宮有些亂,應該是為了徐挺,中了池淺的毒,想活,基本上不可能,唯一一種可能就是池淺親自拿解藥出來。
池淺離開九宣宮輕而易舉,她一路朝着回京的方向走,遇見一家農戶池淺拐進去。
正坐着喝茶的秦清,茶杯被迅速打飛,她朝門口一看,是池淺,她穿的單薄身上沒套什麼衣裳,寒風一吹,站在門口的人卻連一個哆嗦都沒打。
“你的鞭子,何時還會替我斷後時用了?”池淺冷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