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張了誇張了。”陳儒輕輕搖頭。
謝師轉回頭,看向司空長風,神色凜然:“你還有一次機會,這一次,握好你的槍。”
司空長風沒有回話,隻是握緊長槍,目光冷峻,透着寒光。
“是鷹一樣的少年啊。”陳儒喝了一口酒。
白鶴淮一直笑嘻嘻的神色,臉色的笑容已經收了起來。她從袖中摸出一顆藥丸來,目光有幾分猶豫:“喂,司空長風。你那朋友到底是誰啊?值得你這麼幫他搶酒?”
陳儒目光不由得落在了白鶴淮的藥丸上,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說。
可司空長風好似并沒有看出白鶴淮的意圖來。他猛地用力一踏。
“槍出!”司空長風怒喝一聲,連人帶槍縱身躍出。
“好快!”堂内有人驚歎道。
“來。”謝師用力地踏了一步,全身肌肉瞬間暴漲,一股真氣在身體周圍泛起,竟流淌着淡淡的金光。
這就是金剛罩了。
僅次于佛門金剛不壞神通的護體神通。
能破金剛罩的,隻有最鋒利的槍!
司空長風的聲音響徹在大堂間:“我的那個朋友,叫百裡東君。人世小酒仙,愛酒如命。”
白鶴淮眼神瞬間古怪,一下子把藥丸收了起來。一聲低罵飙出來。
陳儒也是當真沒想到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而那一槍,就連謝師也不敢徒手去接了,而是暴喝一聲,那層金光更加濃郁。司空長風閃電般地掠到了謝師的面前,一□□出。
“铛”的一聲,就像真的打在了一個罩子上。
但除了“铛”的一聲外,另外還有一個細微的聲音,堂内之人隻有兩個人聽到。
一個是陳儒,他嘴角露出了一分贊賞的微笑。
另外一個是謝師,他的眉頭微微一蹙。
就連司空長風都沒有聽到那個聲音。
因為太過于細微了,就像是一個雞蛋殼被輕輕磕碰時的那一點聲響,隻是輕輕磕碰,有了一道縫隙罷了。
然而破的是金剛罩。
轉瞬之間。
司空長風整個人倒飛出去,謝師擡手一掌,将那銀月槍整個地往上一揮,長槍插入樓閣之中,就在那裝着秋露白的白玉酒瓶的正邊上!
“天啟城果然是天啟城啊。”司空長風氣力已盡,無奈地閉上眼睛,隻等着重重落地,好好地丢一番人了。可他的身後忽然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久别重逢,可别就這樣行大禮啊。”
司空長風一驚,随後後背被人一掌托住,兩個人落在地上,向後劃了幾寸才停下來。
“百裡東君!!!”
兩道聲音重疊在一起。一道是扭頭大喝的司空長風,而另一個則是瞬間拍桌站起來的白鶴淮。
“好強的掌力,雕樓小築不是賣酒的嗎,天啟城裡一個賣酒的武功都這麼高?”百裡東君嘟囔一聲,定眼一看也是同樣驚訝了,“我嘞個去,表妹你怎麼跟司空長風這小子一起來了?”
“表妹?”司空長風裂開了。
猛地扭頭看向白鶴淮:“原來你不叫白鶴淮,你叫溫鶴淮!”
這話一出,幾乎離白鶴淮最近的幾個人一下子竄遠了。除了八風不動的陳儒。
白鶴淮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誰叫溫鶴淮?本神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白鶴淮。這可是我師父取的。”
就知道溫姓提出來是這個局面。白鶴淮心裡無語道,人都被吓走了,她還怎麼當大夫!
陳儒呵呵笑了起來,悠然有趣的問了一聲:“原來二位一起來天啟城,竟然是找這位百裡小公子的?”
百裡東君也不是一個人到的,他身邊還有着一位灼墨公子。
司空長風歎了一聲,看到兩人臉上帶着的笑意:“還真是久别重逢了!”
白鶴淮卻是怒道:“誰是來找他的啊!我前段時間救治了個病人,沒給診費,我來天啟城收債。”
她目光看着百裡東君,神色古怪,“沒想到你從小喜歡釀酒,如今竟然能有願意幫你在雕樓小築搶酒的朋友。真是想不到啊!”
百裡東君笑容古怪:“我也同樣想不到啊!我記得當初你還被被人搶糖葫蘆,現在已經是行走江湖的神醫了。”
“也是很多年沒有見了呢!”白鶴淮搖了搖頭。
“人生何處不相逢啊!”百裡東君也同樣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