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钰欣自是不信邪,寒氣磅礴洶湧,不過片刻,便已成功凍結法相一條手臂。
法相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聲震四野。
胡钰欣不以為然,看到了成功的希望,那便再接再厲,瘋狂扇動紫殇凝扇,使得法相冰凍的部位開始擴散。
在胡钰欣持續不斷的努力下,法相露出的那半個身子都已被困于冰凍之中,隻剩下一個無用的腦袋。
“看老娘一拳頭不把你的大腦袋砸個粉碎!”胡钰欣大喝一聲,一腳騰空,揮舞拳頭,直往法相腦袋捶去。
然這水澤法相本就是由水凝聚而成,胡钰欣拳頭砸在他臉上,也隻是穿透而過,待她穿過去了,法相變形的臉,很快便又恢複了原樣,完好如初。
“該死,倒是忘了這一點了。”胡钰欣落地,看見安然無恙的法相臉,不禁有些尴尬。
不過好在此時幽雨眠也已蓄力完畢,隻見妖王之怒噴湧而出,天空中,瞬間掉落大團大團的泥土塊。
“嚯,這妖王之怒的異象,本王還未曾見識過。”胡钰欣築起冰牆,為自己抵擋。
她與許小裡暴怒起來,皆是電閃雷鳴,漫天霹靂,可到了幽雨眠這裡,就成了天上掉土塊?
不過,幽界上空,與外界大相徑庭,不能以常理度之。可這異象又該如何解釋呢?
“你的妖王之怒……”祭司從前是見過幽雨眠妖王之怒真面目的,和今日看到的,大相徑庭,他也因此頗為震驚。
“沒錯,這些從天而降的土塊并非本王妖王之怒本來産生的異象,而是轉換了一下。幽界雖無蒼穹,卻是位于地下。本王的妖王之怒亦是漫天雷霆,隻是這些雷霆劈到外界地面上,帶動岩層的震動,因此才能抖落如此之多的土塊。”幽雨眠得意地笑着,“這些土塊,看似沒有什麼殺傷力,但對于他的水澤法相來說,卻是緻命的。”
“你……”祭司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說不出話來。
“土克水,你且看看你的水法相,你再不收回去的話,他恐怕就要被本王震下來的土塊掩埋了。”幽雨眠笑着提醒道。
祭司還真就想收回法相,怎料為時已晚,法相已經徹底被土塊壓制住,再也無法動彈,形如死物。
“該死。”祭司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大費周章、不惜動用人族禁術也要召喚出來的法相就這麼被消滅了,心中很是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到此結束吧。”幽雨眠剛想乘勝追擊,直取這些為非作歹的神權老頭,卻被一根憑空出現的鬼王藤逼退了。
“好戲方才上演呢,可不能就這麼在最精彩的部分結束哦。”鬼王藤之後冒出一個高瘦的身影,這說話的腔調,還真是有些矯揉造作,雌雄莫辨。
“又是何方神聖?竟能将鬼王藤引入幽界!”幽雨眠厲聲質問道,聲若洪鐘,震得四下俱靜。
隻見那道被鬼王藤簇擁的身影愈發明晰,直至完全暴露在衆人面前,無處遁形。
“妖王陛下,别來無恙啊。”那人施施然開口,語調輕佻。
“你……”胡钰欣起身,目光落在此人身上,隻覺熟悉異常。她似乎在何處聽聞過與此人相似的描述。
哦對!
胡钰欣腦海中靈光一閃,憶起往事,是夜影長老告知于她,此人便是人族國師座下五名弟子之一,名曰“慕森”,排行老二,擅使木系法術,且擁有鬼王藤這等妖物。
“原來是你。”胡钰欣恨得牙根癢癢,後槽牙都快要咬碎了。
幽雨眠不惜發動妖王之怒才掌控下來的局勢,此刻竟被他輕而易舉占去了上風,功虧一篑。
木克土,正如土克水一般,上方掉落的土塊很快便被鬼王藤清理得一幹二淨,無蹤無影。
雖然水澤法相泯滅了,卻又來了個更為難纏的鬼王藤,着實令人頭痛不已。
“真是一群廢物。”慕森不屑地嘲諷了一聲祭司以及幾位長老。
“是屬下大意了,還請大人寬恕,眼下還是盡快将這妖王拿下為好。”祭司躬身道,言語中帶着一絲惶恐。
“屬下?你果然背叛了蟒族!本王就說這其中肯定有人族的手筆!”胡钰欣氣極反笑,怒極而諷。
“那又如何?蟒族給不了老夫的,人族卻可以許諾于老夫!老夫早已在這暗無天日的幽界待了許久,早已受夠了這鬼地方。”既已被看穿,那麼祭司和幾個長老也無需再裝模作樣,撕下了僞善的面具。
“真是裝都不裝了。”幽雨眠搖頭惋惜,歎息不已。
她悔恨自己為何不能早點看清這是人族的陰謀,非得看着如此之多的族民犧牲,她方才領悟,如夢初醒。
自己這個妖王當得還真是失敗,竟如此愚鈍,不堪大用。
“豈有此理!”胡钰欣怒目而視,目光如炬,“縱然你有鬼王藤又如何,可别忘了,外界林深處那般多的鬼王藤,可都是倒在本王手上的。”
“妖後陛下也莫要忘了,您之所以能夠敵得過外界的鬼王藤,隻因您動用了妖後之怒,在下看上面的雷霆痕迹還未消散呢。隻是,眼下在這幽界,您的雷霆恐怕發揮不出真正的實力吧。”慕森唏噓道,言語中帶着一絲嘲諷和戲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