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嫣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再醒來時,她已經身處一間明亮寬敞的屋子裡。
“您醒了?”
甯嫣隻覺得渾身酸疼,全身都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想撐着坐起身來,隻是擡手,便已經覺得困難。
她僵着脖子轉頭去看發出聲音的人:“這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們人呢?”
丫鬟趕緊上前去扶起了甯嫣,在她腰後墊了個枕頭,讓她能稍微舒服些。
“小姐别擔心,二爺他們都沒事。”
“沈勳呢,還有我姐姐……”
“您安心修養,他們都好好的,在旁邊廂房休息,待會吃飯的時候您就能見到他們了。”
甯嫣還想問更多,可嗓子幹癢,喉嚨腫痛,聲音也變得嘶啞,腦子裡跟漿糊一樣,糊成一團,隻覺得全身上下哪裡都不舒服。
“您的病才剛好了些,别想那麼多了。”
甯嫣覺得自己是該好好休息的,睡一覺,把這些惱人的事情抛諸腦後,也許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她重新躺了回去,将被子拉起來,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久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時,窗外已經明月高懸。
甯嫣是渴醒的,屋裡沒有點燈,隻有微弱的月光灑進來。
她下了床,借着月色,一步一步地走到桌子旁。
門蓦地被推開,甯嫣那一口茶還沒來得及咽下去,手定格在半空,神情呆滞,望着突然出現的沈繼。
“好些了?”
甯嫣這才放下手裡的杯子,抿了下嘴唇,道:“嗯。”
沈繼卻直接走到她面前,手背貼上了她的額頭,意為查證。
“不燒了。”
“你……怎麼來了?”
沈繼挑眉,反問道:“我不能來?”
“不想見到我?”
甯嫣怎麼敢說實話,也不想違心地說自己多想看到他。
“時辰不早了。”
“這是趕我走的意思?”
“沒有。”
甯嫣發覺,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被調/教成了這種樣子。
沈繼一個眼神,細微的表情變化,她都能揣摩出他的想法,或許說,這本來就是沈繼故意為之。
這根本就是他要的效果。
沈繼繼續往前一步,與甯嫣緊貼着,兩人之間不留一點空隙。
甯嫣緊張得手足無措,生怕沈繼又要折騰她。
“我病還沒好。”
“嗯,然後呢?”
甯嫣不住地向後仰,努力想離不斷向她貼近的沈繼稍微遠一些。
“要摔了。”
沈繼勾住甯嫣的腰,将人撈了回來。
“還沒回答我,我沒聽明白你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這種心思細密的人,怎麼可能聽不懂。
甯嫣知道,他就是故意為之,想聽她說那些羞人的話。
“就是……”
“什麼?”
甯嫣咬唇,硬着頭皮說道:“他們都在,不太合适。”
“究竟什麼不合适。”
“就是……那種事……”
沈繼低頭靠近甯嫣,呼吸間的氣流順着甯嫣的耳廓流過,沿着頸子逐漸向下滑去,一路燒到心尖上。
掌心貼在她的腰間,故意在她最敏感的位置輕輕劃過,帶起一陣顫栗,空氣都變得粘膩起來,耳邊是他的低語:“你不說清楚的話,我怎麼知道……”
甯嫣緊咬下唇,心跳也亂了。
此刻她與沈繼的距離,她若一開口,就會碰到沈繼的唇。
這樣的動作看上去似乎是她主動吻了上去。
“再不說的話……”
甯嫣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沈繼後續的話。
她以為沈繼是沒了耐心,悄悄松了口氣,擡眼,看向沈繼。
見他依舊在與自己近在咫尺的位置,下意識便驚訝出聲。
“你……”
一開口,就貼上了沈繼的唇。
沈繼眼裡閃過笑意,含着甯嫣的唇,啞聲呢喃:“這回明白了。”
甯嫣還在病中,身子弱,被親得呼吸不暢,渾身都軟了下去。
沈繼蹭着甯嫣的鼻尖,非常享受此刻病中無力反抗十分順從的甯嫣。
甯嫣心跳如雷,終究還是用力推開了沈繼。
若再繼續下去,她怕她可能是頭一個因為親熱而窒息的人。
一得了自由,她便立刻大口地喘着氣。
沈繼的指腹撫過甯嫣因此而染了绯色的臉頰:“看你還生病,這次就放過你。”
甯嫣一直提着的心這才稍微放下了些。
“甯嫣。”
被叫這一聲,甯嫣第一反應便是猛地推開沈繼。
甯榕霜不知為何突然摸到了她的房間來。
“你睡了嗎?”
甯嫣心虛地看着方才被她大力推離的沈繼,聲如蚊蠅:“睡,睡了。”
“睡了你怎麼還回我的話?”
甯嫣:“……”
“嗯,打算睡了。”
“你先開門,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