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有些微光的屋子裡突然變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甯榕霜隻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别動。”
不知何時,她身後突然多了一個男人,捂住了她的嘴,腰間也被一個匕首似的物件抵住。
甯榕霜拼命掙紮,卻隻得到了沈繼的警告。
沈繼變了嗓音,在甯榕霜耳邊威脅道:“要找我嗎?”
“現在如你所願。”
“我就是她的情人,現在知道了。”
甯榕霜感覺到抵在腰間的利刃又朝她的皮肉裡深入了一分,連連點頭,唯恐喪命于此。
“如果你若把這件事洩露出去,我絕不會放過你,清楚了嗎?”
“唔……”
“别想着耍花招,我會一直盯着你,若有第二人知道了這件事,我隻會算在你頭上。”
甯榕霜瑟瑟發抖,若不是此刻被人挾持,撐着她,她恐怕早已癱軟成水,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以為等着她的是甯嫣與她的情人哭天抹淚跪着求她别把這件事捅出去的場面,沒想到,甯嫣的這個情人卻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她更不知道甯嫣從哪裡招惹來這麼一個狠角色。
“雖然你答應得是爽快,可我總覺得你不是個可以信賴的人,萬一一走出這間屋子,你就反悔了,我豈不是白做了好人。”
“不如我把你殺了,一了百了,以絕後患。”
在甯榕霜拼命掙紮之際,甯嫣比她的反應也差不了多少。
沈繼這個人,這樣的話,可能真的不是吓唬甯榕霜。
“不要。”
在黑暗中,甯嫣根本看不見兩人身處何處,隻憑着極輕的衣料摩擦聲确定了方向,對着那處喊道:“放她走吧。”
“她不會說出去的。”
甯榕霜也跟着點頭如搗蒜,拼命證明自己的誠意。
沈繼松了手。
一得到自由的甯榕霜本能地就要呼救,但還沒來及發聲,就被甯嫣捂住了嘴。
甯嫣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才勉強攔住了發瘋一般的甯榕霜,為沈繼的離開争取了時間。
甯榕霜取下頭上的珠钗狠狠地紮進了甯嫣的手臂上。
甯嫣吃痛,但還是沒有立即松手,确認沈繼走遠以後,這才咬牙收回了自己的手。
甯榕霜剜了甯嫣一眼,此刻眼裡已滿是怒火:“我真的小瞧了你。”
“不怕死,拼了命都要護着那個男人。”
“你何時這麼大的本事竟然能跟這種下九流的男人混到一起了?”
她原以為是個文弱書生型的男人,沒想到,竟然還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甯嫣不敢透露半分,隻是道:“你答應過不會說出去的。”
“那又如何,不過是為了脫身的緩兵之計,對那等惡人,何需信守承諾。”
甯嫣怕了甯榕霜,更怕沈繼真的會說到做到,隻能道:“如果你說出去,他真的不會放過你的。”
“你吓唬我?”
甯嫣搖頭:“不是。”
見硬的不行,甯嫣隻能轉換策略:“就算你把這件事鬧大,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你沒有證據,他們根本不會相信你。”
“或許你還會給沈繼留下個愛挑事的壞印象。”
甯嫣知道,隻有這一點才是真正能制住甯榕霜的法寶。
這話确實是有用,甯榕霜冷靜了下來。
她拿不出證據。
甯嫣平日在外總是一副受氣包的軟弱樣子,很難說服他人相信甯嫣與外面的野男人有染。
若達不到她想要的結果,隻會被甯嫣反将一軍,落了下風。
沈繼本就與她有了嫌隙,她不能再冒這個險。
況且,既然已知曉兩人的奸情,她就不信他們能忍得住不見面,總有被她逮個正着的機會,那時候,甯嫣還不乖乖來求她。
“要我不說出去也可以。”
“你答應我一件事。”
隻要能先拖住甯榕霜,甯嫣覺得,她什麼條件都能答應。
甯榕霜走到甯嫣身邊,在甯嫣耳邊說了幾句。
聽後,甯嫣大驚失色,慌忙拒絕。
“不行!”
“有什麼不行的。”
“要是被他發現了……”
“知道了也不會猜到你身上的。”
“随便找個人當替死鬼就行了。”
甯嫣還是拒絕:“我做不到。”
“換一個行嗎?”
甯榕霜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十分強硬:“不行。”
“這些日子,我與他根本沒有獨處的機會,如何增進感情。”
“一回江州,要與他見面的女子多如牛毛,我如何有勝算。”
“放心好了,藥量很小,不會對他有什麼傷害的。”
“而且服下那藥以後不會有明顯的不适,就算察覺異常,他也隻會覺得是日漸炎熱以緻的燥動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