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郁府老宅把白長弦接回來,除了郁羗儒自己心中确實想念以外,還得因為邊疆那邊的事終于是處理好了
幾個邊陲小國,鬧起來沒完沒了,還是得使些強硬手段來得有效
解決了邊疆的雜事,郁羗儒也就回歸到相較清閑的日子,每日陪白長弦的時間也就多了起來
兩人閑時逗逗狐狸崽子們,賞賞花逛逛街,除了白長弦對要孩子的熱度過了以後總試圖躲過那些營養健康但他不喜歡的食物,但在郁羗儒的嚴格監視下還是沒逃脫
其它的一切,郁羗儒都完美符合甚至超過了白長弦在閨中時對妻主和婚後生活的幻想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幸福和愛總是很滋養人的,更何況還有郁羗儒看照着他的身體
關于孩子的緣分在她們成婚兩年之後悄然到來
彼時剛過完春節不久,臨近立春
傳信的小厮是騎馬來的,剛把消息告知給從擂台打赢下來的郁羗儒,她便連臉上的灰和汗水也來不及擦,匆匆地牽着小厮騎來的馬奔回府中
身後傳來軍營女子們雜亂的恭賀聲,逆着風也傳到了郁羗儒的耳朵裡
她沒回頭,也來不及去回應她們,隻是騎着馬聽到道喜的時候才回過神來這是個大喜的事兒
郁羗儒覺得心裡很高興,想要笑,唇周的肌肉卻仿佛被凍結了一樣,僵硬得動不了,她好像突然不知道要怎麼笑了
恍恍惚惚地到了攝政王府門口,腳下自覺就朝府裡奔去了
“了了!”
一打開房門,白長弦正在床邊上坐着,手裡端着小竹端來的安胎藥,碗裡已經見了底
“妻主……”
白長弦還有些來不及反應,便被郁羗儒收了碗放到一旁,把他抱進懷裡
聞到她身上熟悉安心的味道,不知是喜悅還是别的什麼,情緒遲鈍地湧上心頭,白長弦也紅了眼眶
“妻主,你要做母親了,我也要做父親了,太醫說它已經一月有餘了,就在,在這兒。”
說着,便牽着郁羗儒的手放到了小腹
白長弦清瘦,虧得郁羗儒好生養着,每日監督他吃着補充營養的膳食,這才長了些肉
孩子還小,如今覆手上去,隻感受到了平坦的小腹,還摸不到别的什麼
隻是知道這處有了一個小小的生命,即使沒感受到什麼,也覺得神奇,于是也小心着動作
“好。”
沒有什麼别的話,兩個人就這麼在屋子裡相擁了許久
因為白長弦的身體原因,她們現在才有了一個孩子,是以格外小心着,生怕一個不小心傷着白長弦或者他腹中的孩子
白帝知道白長弦有身孕以後,更是天材地寶地往攝政王府裡送,什麼貴重送什麼來
白長弦自從有了身孕,嘴巴便饞得很,胃口也連着好了不少,小廚房也樂得換着法兒給他做吃食
可即便是這樣,白長弦還得被那些個滋補身子的膳食膩得連味道都不願意再聞
連着兩個晚上都沒怎麼好好吃晚膳,一聞見味道便捂着鼻子說胃裡難受
郁羗儒拿他也沒辦法,總不能強硬着要他吃下,畢竟若是不願吃,吃下了過會兒也要吐的,倒是更是遭罪
白長弦孕期其實不算特别鬧得兇,少有孕反嚴重的時候,可就是這樣也是吐過幾次的,郁羗儒那是在一旁看着也很是心疼
本就單薄的人,扶着桌子吐得膽汁都要出來了,紅紅的眼眶中寖着兩汪生理性淚水,郁羗儒看着恨不能替他擔這份罪
晚上的晚膳沒吃,到了夜間卻覺得胃裡空蕩蕩的,餓得難受
可現在半夜三更的,本想着忍忍便過,可卻越忍越覺得難受,不知何處冒出來的委屈伴着饑餓感湧上心頭,白長弦蜷縮着嗚咽出聲
郁羗儒睡覺也常年保持着那份敏銳,很容易便發現了白長弦的動靜,一隻手撐起身子靠近他
“了了,怎麼了?”
回應她的是更委屈的虛弱哭聲,郁羗儒瞬間着急了起來
“了了,你怎麼了,可是哪裡難受,孩子又鬧你了?”
見他還是不說話,郁羗儒便伸手将人掰過身子來
對上男兒濕漉漉的眼睛,郁羗儒底下頭,輕柔地吻過他的額頭眼尾,擔心地說道:
“了了,怎麼了,和妻主說好不好?”
“我……我餓了……”
帶着些許鼻音的嗓音弱弱地說出這麼一句話,郁羗儒放下心的同時又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餓了?想吃什麼?”
察覺到郁羗儒忍着的那分笑意,白長弦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想吃紅薯羹……”
“好,那你等着,我讓他們做好不好?”
白長弦點點頭應下了,郁羗儒便叫來門外守夜的下人去讓廚房那邊準備紅薯羹
回來看見白長弦裹着被子,紅着一雙眼睛可憐巴巴地看着她,臉頰兩邊還有被淚水沾濕粘在臉上的的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