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步走過去,将人撈進懷中,替他擦擦濕潤的臉頰,将淩亂的發絲捋到耳後
“餓了同我說便是,怎麼還偷偷掉眼淚呢?嗯?”
臉頰被人不輕不重地蹭着,白長弦又黏黏糊糊地擡起手來摟住郁羗儒的脖頸,埋在她頸間支支吾吾道:
“我不知道,就是想哭……”
太醫是和她說過,孕期的男子情緒比較敏感,變換得也快,有時會忽然情緒低落,這都是正常的,她隻需好好将人照顧着,盡量順着些,安撫安撫便好了
“好,想哭便哭吧,來來來,妻主抱着了了,哭完了為妻哄你,可好?”
抱着他的手收緊,像哄孩子一般輕輕順着他的脊背有節奏地拍打
“噗嗤”
被郁羗儒哄人的話逗笑,白長弦手抵着她的肩膀從她懷中退出來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這樣哄我。”
“不是小孩子就哄不得嗎?我偏要這樣哄我們了了。”
玩笑間,心中的委屈早已散去了不少
“叩叩!”
門口,小竹端着紅薯羹進來了
郁羗儒一手抱着人,一手拿着勺子順着碗邊舀了一勺,在嘴邊細細吹過,試了試溫度才喂到白長弦嘴邊
白長弦自從小竹端來紅薯羹,一聞見香味腹中隐藏的饑餓便被勾了起來,偏偏郁羗儒仔細着,好半天才把紅薯羹遞到他嘴邊
雖然溫度口味都剛剛好,但等待的過程實在有些難熬
“我自己來吧。”
說罷便想要去拿郁羗儒手中的勺子
郁羗儒躲開,沒讓他得手
“莫急,還燙着呢,況且你晚間沒用膳,夜裡又不能吃太急,仔細傷着身體。”
白長弦委屈地撇了撇嘴,偏過頭去不理人了
“了了?”
見他不開心了,郁羗儒無奈吩咐小竹将紅薯羹放下出去
“了了,為妻也是為你好,不若你自己吃,但是仔細着些,慢慢吃好不好?”
“你才不是為我好!你們都是為了我腹中的孩子好,你們都想着她(他)一個也沒有想着我!”
似乎是終于找到一絲委屈的苗頭,連忙抓住了便往外打去,紅着眼睛辯駁
郁羗儒叫他這話砸懵了,随後又抱着人細細吻過他的眼睛,面頰和唇角
白長弦雖然委屈,弱弱地抵抗着她的親近,卻也半推半就地被人哄着
“了了怎麼這樣想,妻主最疼你了,若不是因為懷着孩子的是你,我又怎麼會這樣在意?
是不是這兩日廚房做了許多你不喜歡吃的,所以了了不開心了?”
白長弦抽泣着,在她懷中掉着眼淚,沉默着不回答
“那是我這兩日哪裡沒做好,讓了了覺得忽視了你?隻要你說,我便改,好不好?”
帶着繭子的指腹抹過他眼下的皮膚,帶過一道紅痕,郁羗儒看着皺了皺眉,不敢再用手去碰那塊地方了
于是抖了抖衣袖,用衣袖的柔軟料子去給他擦着眼淚
“真的?”
“自然是真的!”
郁羗儒豎着三根手指發誓
“那你不要最喜歡孩子,要最喜歡我好不好?”
說完,似乎覺得自己這個要求有些無理取鬧了,哪裡有父親會這樣和孩子母親說的,又怕郁羗儒因為這不喜歡這個孩子了,于是又弱弱地補上一句
“你也不要不喜歡孩子,要很喜歡她(他),不然她(他)會傷心的,但是……但是要多喜歡我一點,好不好?”
郁羗儒被他這一番說辭逗笑,又覺得一顆心叫他說得軟得不行,摟着人親親密密了好一陣
這麼一鬧了一小陣,那紅薯羹剛好也散了溫度,變得溫熱,剛好好入口
白長弦如願拿着勺子,自己小口小口吃着
胃裡滿足了,心情也好了起來,和紅薯羹一般變得甜絲絲的睡下了
昨夜這事兒叫郁羗儒發現了白長弦心中也許對她們都勸着他吃那些滋養的膳食怕是讓他想偏了,心中覺得不快
是以便吩咐小廚房,将那些東西都停一停,每日要用什麼晚膳都提前去問問,看白長弦可有什麼想吃的
适量适當都做着些,做了吃食給人吃,也莫要說什麼‘不為了自己也為着孩子着想’或者‘想想腹中孩子’之類的話叫他委屈
一切都緊着他的想法,盡量順着他的心意,莫要再讓他心中憋着委屈
事實證明,郁羗儒這番做法很得白長弦的心意,自己被照顧好了,心情也變得輕松許多,也會自己想着要照顧自己的身體,反倒還會自己要求吃些藥膳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