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有了身孕以後,由于生理性的依賴,總是會更希望妻主陪在自己身邊的,郁羗儒對此也感受頗深
雖然對白長弦依賴她很是受用,但每次回來見到人可憐巴巴地窩在自己懷中總還是有些心軟
于是心念一動便寫了乞假書遞到了白帝那裡去,乞假書裡說的是
臣家中夫郎身嬌體弱,如今天氣漸漸炎熱,夫郎還懷着身孕,為照顧夫小,特請陛下批準臣攜夫郎到避暑山莊休養一段時日
白帝看到這封乞假書,皺着眉頭疑惑地看了看外面,又看向一旁的公公問道:
“如今是四月份吧?”
“回禀陛下,是的,今日是四月初九。”
“四月的天,要去避暑山莊避暑,這個郁羗儒,真是愈發大膽了!”
手中的紙被重重拍下,把一旁的公公下了一跳
“陛下息怒,這,這攝政王和九帝卿一向恩愛,多擔心些也是正常的不是……”
看不見白帝的神色,公公隻當她這般動作應當是生了氣的,隻能弓着身子弱弱勸着
“哼!”
白帝一甩袖子,卻拿起一旁的筆墨,寫下一個筆風淩厲的“準”字
“朕的了了确實受不得熱,四月的天,恐怕确實有些熱了。”
白帝自顧自地說着,又若無其事地開始批起奏折來了
皇上的心思自然不是常人能揣測得到的,雖然不明白白帝這麼一番操作到底是什麼态度,又是想的什麼
反正公公隻知道,白帝說了是就是的
“是。”
這邊,剛得了假的郁羗儒已經帶着着小夫郎坐上了去避暑山莊的馬車了
“妻主,我們真的可以出去玩兒好久好久嗎?真的沒問題嗎?”
白長弦對于外出遊玩這事兒自然是很高興的,興奮地拉着郁羗儒的手臂問個不停
“對,能玩兒好久好久,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郁羗儒也不耐其煩地回應着他
自從上了馬車,白長弦攀着窗口就沒停下動作來過,一直撩開簾子東看看西看看
郁羗儒眼裡含着笑看着他,也不幹涉他的動作,隻在某些覺得不太安全的時候稍稍把人拉住些
“又不是沒出來過,怎地還是像第一次出宮一般高興?”
郁羗儒剝了瓣橘子遞到白長弦嘴邊
“不一樣啊,外面總是在時時刻刻變換的,每次出來都能看到不同的東西啊。”
對白長弦這個說法,郁羗儒是沒什麼感受,反正她日日上職,就沒覺得外面的這些光景有什麼不一樣的
左右趕集的還是那些人,賣吃食和小玩意兒的也還是那些人,沒什麼變化就是了
一看郁羗儒的表情,白長弦便知道她沒有什麼發現,于是拉着她的手指給她看
“你看,那邊那個賣包子的女子,看身上的衣裳料子,顯然是新做的,還換了紅綢緞子,臉上笑意那樣明顯肯定是家中有喜事
上次出來時,我還聽見她說有中意的男子,家中已經提了親,如今看這副模樣,想來已經是成了親了的。”
說完,白長弦一臉傲嬌地看向郁羗儒,為自己的話找到證論而得意
“原是這樣,那當真是有意思,夫郎果真是觀察細緻,看來我該好好同你學習學習了。”
白長弦這麼一說,郁羗儒也确實注意到了那個女子,看樣子确實是成了親的
白長弦對這些日常生活和凡塵俗世的觀察新鮮感總是能讓她别有一番感觸,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那樣鮮活
到了避暑山莊,郁羗儒攙着白長弦下了馬車
來了新地方,白長弦高興得像撒了歡的兔子一般,蹦蹦跳跳地跑向莊子,吓得郁羗儒一身虛汗,連忙跟上他在身邊護着
“妻主,這兒真好,你看連那隻鳥兒都養得好生漂亮!”
“嗯,是該少吃些了,都飛不起來了。”
郁羗儒順着他的視線看了一眼枝頭上的那隻鳥兒,毛色鮮亮,但也确實圓潤,于是笑着回他
白長弦沒理她損鳥的話,隻當沒聽見又繼續去其他地方看去了
“妻主,那邊那個是觀星台嗎?”
白長弦指着不遠處的看台問她
“那個?那邊原先是軍帳,後來我将它拆了做觀星台,改日帶你去看看。”
“觀星台?!”
白長弦一聽這就來勁了
觀星台在他眼中也是很有意思的新事物,幼時因為體弱,白帝除了為他四處尋醫,也讓帝師為他推演盤算過
他曾見過帝師大人站在高高的觀星台上駐足仰頭沉思,良久以後回頭看他,沉默之後摸摸他的頭說一聲
“會平安的。”
……
“妻主,那我們今日便看好不好?不要過幾日看嘛!”
說是避暑山莊,但來得早了,四月的天還并不暖和,湖邊吹過的微風還帶着些許涼意
對于白長弦這個要求,郁羗儒自然說什麼也不會答應的
“不行,過些日子天氣暖和些才能去看,如今四月裡的天還涼着,若是不小心受了風寒發熱可如何是好,這裡不比京城,地界偏些,不是要什麼都能很快買到的,該仔細着些。”
上次白長弦生病着實将郁羗儒吓到了,是以這次無論他怎麼撒嬌耍賴她也不為所動
氣得白長弦抓着她的手咬了一大口,然後獨自在房中看書,不理她了
對于白長弦孩子氣的耍賴行為郁羗儒自然是見怪不怪,現在已經能熟練應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