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炎熱的日子逐漸過去,白長弦的肚子也逐漸大到一眼能看出的程度,避暑山莊也算呆到了差不多時候
月份大了,在外面也确實不很安全,京城裡把孕晚期需要的一切準備都已經打點好了,隻等着妻夫兩個回去安心養胎
身子重來,白長弦白日裡也愈發容易犯困,可身子不爽利又總是睡不着,坐馬車回去,少不得要受許多罪
是以郁羗儒隻能帶着人走走停停,白日裡趕路,晚些是一定要找客棧休息的
“郁羗儒,我難受……”
漂亮的男兒看向郁羗儒,此刻臉上盡是委屈,平日裡亮亮的眼睛此刻也挂着眼淚,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趕快将門關上,來不及整理被水漬沾上的衣服,郁羗儒便尋了聲音來把人抱進懷裡安慰
“哪難受,又腰疼了?妻主給你揉揉好不好?”
白長弦抽抽搭搭地點着頭,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掉着,人卻乖乖巧巧地躺下等着郁羗儒給他揉腰
見他這副可憐樣,郁羗儒隻覺得心疼憐惜,心中暗自下定決心,這一胎不論男女都再不生了
每日看原本就嬌養着,半分苦也不曾吃過的兒郎這樣難受,郁羗儒也覺得格外折磨
“手也酸,腿也難受,郁羗儒,我不舒服……”
郁羗儒任勞任怨地給他揉着,隻願他能好受些
“了了乖,明日到了京城,便能少受些罪了。”
輕淺的吻落在額頭眉眼,女人皺着眉頭,細細地将人哄着
目光落在郁羗儒的臉上,成親兩年,因着女人不再在邊疆受風吹日曬,不僅沒有随着年歲增長容貌改變,甚至顯得愈發俊美好看
白日裡給他買糖餅的時候,他都隐隐看見好幾個年輕男子含羞帶怯地向她投去傾慕的目光
視線下移落到自己身上
孕期他食欲好得不行,也圓潤了不少,肚子鼓鼓的,小腿也有些腫脹,他好像都沒有以前好看了
其實白長弦原本就因着生病身材偏瘦,這一胖應該是剛剛好的,但孕期情緒敏感,擡手捏了捏自己的面頰
白長弦心中更覺不開心,聲音幽怨道:
“妻主,我是不是胖了,都變醜了?”
“嗯?變醜了?我看看。”
聽他這麼說,郁羗儒停下手上按摩的動作,擡起手來掌着他的臉左看看右看看
“哪裡醜了,我看倒是愈發好看了才是。”
“真的?可不能哄我。”
白長弦皺着眉頭,懷疑她這話的真實性
“自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不成?”
短暫信了郁羗儒的話,情緒來的快去得也快,片刻後也就不再糾結這事兒
次日午時
趕了好幾天的路終于到了京城,馬車在攝政王府門前停下
郁老将軍得知妻夫兩人到來的消息便早早等在了府門口
馬車一停下,郁老将軍就着急地上前,越過郁羗儒去牽着白長弦的手,拉着人好一頓關心
“哎呦,祖母的心肝兒啊,這幾日趕路苦了你了,快快快,快随祖母進去休息着,府裡備了好些你喜歡的吃食,快先用膳,然後好好去休息休息,别累着,知道嗎?”
郁羗儒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空空的手和已經走遠的一老一少兩個人,無奈地聳聳肩跨步跟了上去
其實白帝也是很想來看看白長弦和肚子裡的孩子的,隻是皇帝平日公務繁忙,又不便出宮,白長弦更是身子重,難得挪步
是以這事兒隻能擱置到孩子出生以後
心疼孩子又見不着,于是白帝隻能大手一揮又派人送了好些東西過來,郁羗儒看見單子的時候,隻覺得白帝怕不是想将倉庫都搬來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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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良堂小家夥是立冬之後出生的,剛巧趕上了那日下雪
大名是郁羗儒取的,小字展懷是白帝拍的闆
展骐骥之越,懷鴻鹄之志
因為孕期照料得好,白長弦生她時還算順利,并沒有受多少罪
小家夥生下來紅紅的,還有些皺巴巴的,被接生公抱到白長弦面前給他看時,白長弦嫌棄得直皺眉
實在不明白,他與妻主都不是容貌差的人,怎地生了那麼個小團子
似乎看出白長弦的想法,接生公于是解釋道:
“小孩子家剛出生就是這個樣子的,小世女已經是侍見過最好看的了,過兩日長開了定然是漂漂亮亮的!”
白長弦沒力氣再去思考接生公這話的真假,他隻覺得自己累得能馬上暈過去
抱了孩子,下面的人馬上抱出來便湊到郁羗儒跟前給她看
小家夥小小一個包在包被裡,臉臉都要被完全遮了去,郁老将軍讓她抱抱,郁羗儒在空中比劃了半天的手也不敢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