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老将軍于是嫌棄地推開她的手,自己把孩子接了過去
都說孩子和祖母都是隔代親,郁老将軍對這個小家夥自然是喜歡得不得了,抱着好一頓親昵
看過了孩子,郁羗儒又有些擔心地看向屋内,心中擔憂着自家夫郎
待接生公都打點好以後,她便腳下生風,兩步跨了進去
剛生産過的男兒額頭還冒着虛汗,略顯淩亂的碎發粘上額前臉頰
郁羗儒接過小竹手上的巾帕,替他輕輕擦着汗,而後在他額前落下一吻
“了了受苦了。”
“我現在是不是很醜啊。”
如此溫情的時刻,沒料到白長弦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這個,郁羗儒有些哭笑不得,但又不得不說,心中的擔憂都被他這句話減少了些去
“誰說的,了了最好看了。”
不知道是不是郁羗儒在寬慰自己,白長弦目光有些幽怨地看向她
“你怎麼就不能晚些再進來。”
“若是我晚些進來,你怕不是要在裡面哭鼻子。”
郁羗儒這話讓白長弦沒法反駁,方才孩子一出生,他心中唯一的念頭便是想見郁羗儒,仿佛隻見到她才能有些安全感
“展懷都不漂亮,怎麼辦啊?”
“女孩兒家,要那麼漂亮做什麼,自己有本事才算厲害,何須擔心這個。”
郁羗儒對此并不擔心
某人完全忘了,她能得夫郎傾心,這張俊美好看的臉在其中也是起了作用的
實事證明,白長弦的擔心确實是不必要的,因為一個月以後,郁良堂小朋友确實如接生公當日所言一般,張開了
張開以後的小家夥好看得不行,一雙圓溜溜地大眼睛,單是水汪汪地望着人便叫人要将心肝都舍了給她
白長弦對此更是愛不釋手,粉雕玉琢的小團子每日臉上都要被自家爹爹親個百八十遍的
一開始郁良堂還乖乖巧巧的由着自家爹爹親近,次數多了卻也會不耐地将人推開,然後惹得白長弦報複地抓住手腳又親上好幾回
還沒有反抗能力的小嬰兒是這樣的,郁良堂小家夥隻能無力望天
郁良堂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随誰,既不像郁羗儒小時候那般鬧騰,也不同于白長弦的嬌氣,整個人沉穩安靜得不行
生下來到滿月,除了餓了拉了會哼哼唧唧兩聲,以做提醒大人照顧自己,其餘時候都是乖巧安靜的
奶公也覺得驚奇,隻呼小世女不愧是小世女,将來必定是要同她母親攝政王一般幹大事的
郁羗儒一聽這話,沉思了片刻,想了想自己小時候是什麼樣子的,然後虛心地摸了摸鼻子,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算是接下了這句奉承
白長弦卻不很給面子,悄悄捂着嘴,躲到後面笑去了
郁羗儒聽見他的笑身,背着接生公悄悄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于是白長弦又趕忙收住笑,乖乖巧巧地撒嬌讨饒去了
郁良堂還不懂娘親和爹爹在說什麼,隻知道咬着手指,滴滴答答地淌着口水
感受到胸前濕潤的一片,然後又皺着小眉頭,把手指從嘴裡拿出來,揪着被口水打濕透了的衣領,咿咿呀呀地叫喚着
不着調的娘親和爹爹終于被小家夥逐漸大聲的聲音引來了注意力
白長弦推開郁羗儒的手,走到郁良堂面前,看小家夥一臉嫌棄地抓着自家的衣領,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良堂怎地還嫌棄自己的口水啊。”
手指戳着小家夥的臉蛋,白長弦隻顧着嘲笑她了
眼見爹爹忽視自己要換衣服的需求,郁良堂無奈,隻能使出小嬰兒的必殺技了
嘹亮的哭聲在屋子裡響了起來,郁羗儒和白長弦兩個新手母父一改臉上的笑容,開始手忙腳亂的找衣服的找衣服,哄人的哄人
事後郁羗儒癱倒在床上,承認郁良堂除了容貌以外,還是有些地方是遺傳自己的
比如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哭聲
此後伺候小世女的下人們便都知道了一件事,小世女最是愛幹淨的
小小的人兒,性子安靜穩重,哪哪都好帶,就是在幹淨這一塊格外執着,要是發現自己哪兒髒了去,便是少不了要大哭一頓的
滿月那天,攝政王府中很是熱鬧
郁良堂端着好沉靜的一張小臉,讓自家爹爹鬧着換了好一身喜慶的大紅衣裳
“我們良堂真真是比個男兒還好看。”
吧唧在小家夥臉上落下一個親親
郁良堂早已經習慣了,淡淡地轉過頭去看和往常不太一樣的家
而後白長弦将小家夥抱出門去,郁良堂更是見到了和自家爹爹一樣瘋狂的姑母姑父,當然,還有非要讓她下地和她一起玩的堂姐
這個世界真真是很奇怪的,小小的嬰兒不是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