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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Chap.2:阿爾斐傑洛(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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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VIII

哒哒哒。一個聲音在黑暗中低沉地響起,愈漸清脆,牽繞着他的心。

哒哒哒。這聲音時而像小巧的鈴铛在風中搖擺,時而又像歌聲悅耳的小鳥在樹丫間吟唱。可仔細聽來,又都不像。

他努力睜大雙眼,感覺自己仍未睡醒,卻不知被何人帶到了這裡。天還未亮,世界一片寂靜。

鞋子不見了,光着腳踏在岸邊濕漉漉的泥沙。稀疏的水草卷住腳趾,纏住小腿肚。他扯掉了它們,看了看自己穿着睡衣的身體,又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然後左右張望。這空蕩蕩的地方除了自己沒有别人。他等了很久,一直都沒看見任何活物的蹤影。赤腳站着很别扭,數不清的沙子紮着腳底闆,走路很疼。但他想要繼續找,因為哒哒哒的聲音響個不斷,于是他踉跄着跌入曙光未至的黎明。

周圍很冷。鼻息裡帶着海水的氣味。不知走了多久,他終于看清這地方了。西邊是一直延伸下去的大海,而東邊則是生長着各種低矮植物的望不到邊的曠野。遠方的盡頭似乎還有山。

哒哒哒。聲音越來越響了。他左顧右盼,尋找聲源。那不是海浪的聲音,也絕非風聲。他屏氣凝神聽了好一會兒,終于摸清聲音傳播的方向遞去了視線。

是馬。

他癡迷地望過去。而它正好仰起頭來。除了四條小腿和頭上的鬃毛,它全身的大部分毛發都是黑色的,長長的鼻子被一簇白毛覆蓋,形成一條長鈎。它很安靜,跑動的時候優雅而靈敏。馬鞍旁邊挂着個布袋,有些馬糧随着颠簸,簌簌簌地漏出來。它的背上有一名騎手。

周圍光太暗,他沒法辨認騎手的模樣。他在離開它二十步距離的地方站了好一會兒,直到它接近自己五步以内,方才看清馬背上的人——

“蘇洛,”他喜出望外,開心地揮舞雙手叫喚着,“是你?”

騎手沒有注意到他。這根本說不通。兩者相距不過數米。他的表情逐漸由欣喜轉為困惑,眼看着外貌和蘇洛分毫不差的騎手連正眼都未瞧他一眼,便駕着馬經過他的身側,沿綿長的海岸線繼續朝前奔跑。

“等等,等等!你要去哪?”他非常着急,不停地喊。可是騎着黑馬的男人的背影卻以超常的速度急劇縮小。

他的呼吸在冷氣裡蒸騰。為什麼不理我?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

他想追,卻猛然意識到自己無從追起。蘇洛和駿馬早已隐去,成為遠處可以忽略的一個污點。他永遠都找不到那個身影了。

他感到十分沮喪,頹靡而無所适從地徘徊在原地,失去了靈魂。也許是上天垂憐,好事将至。閃耀着潋滟碧波的海平面彼端,太陽慢慢升起來了。

他擡起頭,看向晨光微露的天際,雙眼卻突然間好似失明了一般。

旭日一點點從深邃平穩的大洋遠端升起,可是四周卻比剛才更加昏暗。他大驚失色。從遠方升起來的朝陽,竟然是一枚碩大的黑日。

黑色的太陽懸于幽深的汪洋上,放射出黑色的光芒,炙烤着黑色的大地。詭異的黑雲攀上陰晦的天空,渲染出大片大片如灰燼般的暗影。他百思不得其解,來回張望,赫然發現四周所有的一切都被染上了黑色。腳底的沙土變成了黑色,平靜的大海變成了黑色。曠野上的植被全都變成了黑色。什麼都是黑的。

腳下觸感的變化迫使他低下了頭。他看到自己的雙腿,好髒啊,膝蓋以下的皮膚都被黑色的海水浸沒了。一張臉從中浮現出來,雙瞳閃耀着黑曜石般的光澤。“阿爾斐傑洛。”這人叫他的名字。

黑水猛然漲潮,如冒着氣泡的沸水。那張鑲着黑曜石眼睛的臉孔随即喪失了應有的形态,融化成血水。一陣絕望的恐懼籠罩着他。他尖叫起來,眸中噙滿淚水。

腳底一軟,托着他的黑色泥土也像那張臉一般消融了。他失去支撐,跌入深海,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他抓握。他不斷墜落,仿佛經過了很多很多年。海水輕如泡沫,連一絲緩沖都提供不了,使他以瘋狂的速度往下墜。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永無止盡地一直這麼掉下去。總有些東西在底下等着他。即便在夢中,他幾乎都能清晰地預見到,當跌至最底層的那一刻,自己粉身碎骨的模樣……

“——”

阿爾斐傑洛在獨居的屋子裡一覺醒來,緊閉的眼睑打開,露出一雙帶着惺忪氣的紫羅蘭色瞳眸。

他沒有尖叫,沒有喘氣,沒有驚恐,所做的隻是保持初醒的姿勢盯着天花闆,在五分鐘之内沒有任何動靜。他的思想沉入了湖底,而他的人卻像浮在水面的葉子,無風自動,随波逐流。

徹底将思緒從非現實的睡夢中剝離以後,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抓了抓頭發。他覺得不可思議,無論如何都理解不了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是思念過度所緻,使他夢見了昔日的愛人嗎?阿爾斐傑洛有時的确會在孤獨的夜晚回憶起那個男人曾帶給自己的溫存。可惜他倆緣分已盡,這輩子闊别重逢的機會不太可能再有了。即便如此,阿爾斐傑洛與朱利亞諾好歹相愛了七年,會夢到對方實屬正常。可是為什麼蘇洛也會在自己的夢中登場呢?

與蘇洛分别已經有段時日了。阿爾斐傑洛承認自己有點想念他。甚至希望他能即刻出現在自己眼前……等等,這種想法又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

對于夢這一類的虛幻物,阿爾斐傑洛從來沒有真正地相信過。但是這個夢卻令他感到了一陣連自己都說不出緣由的不安。他飛快地起床,來到盥洗室,低頭在由大理石鋪設成的水池前,緊緊地閉上眼睛。他洗了好幾把臉。沁涼的水滴沿着他鼻梁的線條滑下來。他覺得清醒些了。而鏡中折射出的精神飽滿的自己也多少給他增加了些勇氣。

在卡塔特山脈的日子,就如同浪濤卷起岸邊的細沙,無聲地構築成沙漏瓶中的元素,一點點地漏下來。阿爾斐傑洛忽然想起自己離開人世的日子已經一晃五個多月過去了。而他的醒來,也預示着新一輪的訓練又要開始了。

近六個月的訓練讓他收獲頗豐。這不僅體現在他作為一名龍術士候補生的魔法水平有了長足的進步,在訓練外,他還能聽到很多在他興趣範圍之内的事。

比如他上周聽人說尼克勒斯和希賽勒斯近一階段老是在吵架。導火索八成是自己。希賽勒斯在那次和阿爾斐傑洛暢談後過了兩天就下山去了。這幾個月裡,他時不時地回來。據說每次上山都是探望自己抱恙的年邁母親。希賽勒斯同時也是尼克勒斯的老母親已經快五千歲了。即使是在以長壽著稱的龍族中間,這份高齡都足可使她傲視其餘的族人。而且她還是一個高産的母親。龍族六百歲成年以後,每隔五百年雌龍才會進入一次孕育期。按龍族平均壽命為三千歲、且多數雌龍隻能誕下一胎的常态情況來看,無論是自身的年紀還是育子的數量,希賽勒斯的母親卡翠納都稱得上是個傳奇。她總共為自己的族群貢獻過四個年富力強、剛猛勇敢的戰士。她最早的兩個孩子先後死在了與異族生死相搏的戰場上。現如今,卡翠納的膝下隻有希賽勒斯和尼克勒斯這對雙生子仍然健在。她已經老得連本體的龍形态都快維持不了了。希賽勒斯必須經常離開主人身邊,回卡塔特照料近來身體狀況欠佳的母親。如此一來,在這段時間内也就和在山上留守的弟弟接觸的機會增多了。希賽勒斯前陣子和阿爾斐傑洛交談甚歡的事早就傳遍了卡塔特的每一處角落。深受雅麥斯激進言論影響的尼克勒斯對哥哥優待人類的做法一定非常不滿吧。所以,他們兄弟倆最近總是吵架也就不足為奇了。

再比如,龍神殿議事大廳最近使用的次數比以前頻繁了許多。平時并不太召集部衆議事的火龍王和海龍王這陣子接連召開了四五次會議。前來赴席的幾乎涵蓋了龍族現今所有的族人。集結了近百名龍族的議事廳時而人聲翻湧,時而又鴉雀無聲。前者多一些。阿爾斐傑洛有時能聽見從裡頭傳出來的争論不休的聲音。他不曾進去。沒得到觐見的許可是不能随意出入的。他遠遠地聽着,大體猜出他們在讨論為自己選拔從者。他的魔導訓練課程已經進行了差不多四分之一,選出一位能力與血統兼備的龍族勝任他的從者勢必要提上議事日程。這本來是件可喜可賀的好事。若能早日敲定人選,多少也能給阿爾斐傑洛增加些刻苦訓練的動力吧。然而,事情演變的方向卻是阿爾斐傑洛不願看到的。他好幾次撞見雅麥斯黑着臉氣沖沖地從殿内急步走出。每當看見阿爾斐傑洛的時候,那張氣歪了的嘴總是用龍語咕哝着一連串碎語。而每當火冒三丈的雅麥斯從他身旁走過并将他的肩碰得生疼的時候,阿爾斐傑洛的心都會随之一沉。經過數月的學習,在生澀難懂的龍語的掌握上已經小有所成的阿爾斐傑洛,能聽明白雅麥斯碎碎念的大緻的含義了。它們清一色全部都是罵人的話。作為卡塔特母語的龍語,其特點便是多卷舌,念起來有種特有的樂感。它看似高雅,語句卻極為冗長繁雜。用上了龍語中最粗俗的詞彙并将之一窩蜂地如竹筒倒豆子般傾瀉出來的雅麥斯,其氣急敗壞的程度越是深,就越證明阿爾斐傑洛先前的擔憂就要成真了。事情保不齊真的會像自己猜測的那樣,将來會輪到雅麥斯和自己訂立契約。

雖然所有耳聞得來的新鮮事為每日撲在艱苦練習中的阿爾斐傑洛提供了一絲娛樂,但他在山上的主業仍然是龍術士的修煉。“魔法的學習必須循序漸進,從簡易到複雜慢慢來。”阿爾斐傑洛始終謹遵奧諾馬伊斯的教誨。在他先天才能和後天努力的共同作用下,逐步取得了叫人無法忽視的成績。

他學會了幻影。依靠瞬間釋放的魔力進行提速,在一定時間内能像鳥兒那般來去自如地在半空作出類似飛翔的狀态。通過不斷地解放和收斂魔力,進行不斷的瞬移,保持不斷飛行的姿态。貼地時,移動速度快過常人肉眼捕捉的範圍。無論是長途奔襲還是瞬間移動都完成得無可挑剔。

他學會了浮空術。通過魔力的同調來操控氣流,能在較長的時間内掙脫重力,在高空中完全靜止,不下墜。當奧諾馬伊斯針對浮空術展開教學的那一天,阿爾斐傑洛内心抑制不住的喜悅。他在心中想,以後再也不用擔心會被雅麥斯從狹窄的山路上撞飛出去摔死了。

他學會了屏障術。調動魔力凝聚起周圍的大氣,造出自然風。運用纏住周身的風改變光的折射。被風的魔法守護着的身體能成為“不可視”的狀态。在進行偵測行動時,能起到不錯的隐蔽效用。

他學會了各類結界的鋪設,能分門别類地區分它們各自的作用,通曉每一項結界的工作原理。單獨鋪設一重結界也好,還是重複疊加多重結界,隻要有所需要,就能信手拈來。

他學會了龍語。蘇洛曾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念叨的怪語言,如今已經能熟練地掌握了。或許将來能和蘇洛以龍語交流也不一定。沒準還能和雅麥斯對罵呢。當然龍語的作用可并不僅限于交流方面。基本上,越是古老的語言就越神秘,而将神秘的語言用以魔法的詠唱,就越能發揮其強大的能量。有些魔法必須通過龍語的吟唱方能行使,有些魔法在龍語的加護下能發揮出比原有力量更驚人的力量。

唯有在學習催眠術的時候,阿爾斐傑洛的進度首次慢了下來。他花了奧諾馬伊斯預計時間的兩倍才徹底掌握對催眠術的運用。這項能對被催眠者一方的心理産生強烈的暗示作用的法術,被歸類為黑魔法的一種。受到催眠的一方會仿佛魂魄被奪走一般地無條件遵從施法者的任何指令。因此說它是迷魂,魅惑,催眠,暗示都可以。它共分為兩個階段,初級階段是對着被催眠者的雙眼說出想要他做的事。這需要對方處于極端的注意力集中狀态。當以眼對眼的催眠結束後,随着時間的推移,被催眠者能有一定的幾率逐漸想起之前被迫改變或者遺忘的事。高級階段可就沒那麼容易想起來了,所産生的後遺症也嚴重得多。首先,需要布置一個儀式。儀式越盛大效果越佳,耗損的魔力也越多。反之亦然。其次,需要施法者将魔力推動到指尖碰觸對方的太陽穴部位,充分釋放其大腦的意念。随後便能自由地支配對方的意志了。完事後,迷失心竅的被催眠者将至死都不會忘記被植入的想法,而這些“想法”往往會對其大腦産生永久性的、不可愈合的創傷,甚至對其一生都産生不可磨滅的影響。因此,卡塔特對傳授前來學藝的龍術士候補生們這一邪術的态度曆來都很堅決:教,但是不準用。除非你想蹲監獄。使用初級階段的催眠術姑且還能視情況的特殊性和情節的輕重性得以通融,高級階段則是沒有商量餘地的絕對禁止。一旦被發現擅自對他人使用,将關到孤塔終生監|禁。術者有時候還能給自己植入某些想法。但由于術者本身對自己的魔法存有一定的抗性,因此自我能得到恢複,效果亦通常不會持續很久。阿爾斐傑洛耗時一個月才将這二階段的催眠暗示類邪術全部消化完。當奧諾馬伊斯疑惑于弟子學習跟不上的反常現象并向其詢問原因時,阿爾斐傑洛坦然地回答道,“比起用下流的手段操縱他人的大腦,我潛意識裡還是更願意接受光明正大地和敵人展開較量的戰鬥模式吧。”

随着對各類基礎魔法的逐一掌握,還在前方等着阿爾斐傑洛收為囊中之物的都是些頗有難度的中高級魔法了。進攻——術士最基本的兩大進攻手段,制冰與引火;防禦——不僅僅是對物理攻擊和魔法攻擊的防禦,更有精神方面的防禦,即黑魔法防禦;召喚——奴役驅使低級到高級的機械獸乃至機械龍為己作戰;封印——對某物或某人施加一種力量使其無法正常施展能力或剝奪其行動力;治愈——為自己和他人療傷;空間——創造、控制、破壞、逃逸空間;還有其他更為高深也更加危險的黑魔法……

邪惡而又殘忍的黑魔法絕不止催眠術一種。催眠術恰恰是其中較為基礎的那部分。比之要高級的黑魔法還有咒術。顧名思義就是透過惡毒的詛咒咒殺他人。咒術必須在龍語的念誦下發動。被咒術擊中的人,會感到全身鑽心剜骨一般的疼痛。疼痛将從受創處逐漸蔓延至全身,按照施咒程度的深淺,伴有不同程度的肢體腐爛的現象,最終痛不欲生的受害人會在無盡的折磨中走向死亡。由于咒術是不可逆的,除了殺死施咒者以外沒有其他解除的方法,因此可算是極惡中的極惡。中咒者或許能夠依靠自身的魔力與詛咒進行抗争,延緩肢體腐爛的速度,但最終的結局依然是必死無疑。所以一旦使用,将成為終生的恥辱。不但會立即剝奪龍術士資格,同時打上鬼畜不如的烙印,就連孤塔都無法收留那些卑劣的使用者。即刻被處決應該就是他們唯一的歸宿吧。不過,在龍術士的曆史上至今還沒有出過此等情節惡劣的事。所以,使用者的下場或許還存在着變數。而彼此命運互為一體的龍術士與契約龍之間,如果主人有以咒術咒殺旁人的念頭,從者也會極力的反對。咒術并非完全無法抵擋。當施咒者與被咒者間的魔力維系在同一水準,則有一定的幾率能夠抵抗邪術的侵蝕。戰鬥的原則是先下手為強。在瞬息萬變的戰鬥中,往往就看誰能占據先手優勢了。而倘若施咒者的魔力遠不如另一方,邪術即使成功施展并命中對方也将宣告無效。

魔法的種類何其多,平常的術士哪怕窮其一生也無法全部參透。大部分人可能什麼都略懂皮毛,但沒有一樣精通。與其做這樣的人還不如在某個領域鑽研到極緻來取得成就。但是作為所有施法者頂端的龍術士,就不能僅滿足于博而不精的程度。總之,在阿爾斐傑洛身前還有很漫長的一條路要走。

雖然魔法種類繁多,功能層出不窮,但是歸根結底,魔力才是術士力量的源泉。“魔力是一切的根本。”奧諾馬伊斯總是那樣強調。每個人都天生具有魔力,區别在于能不能發揮出來。不能發揮的人,會在長大後漸漸丢掉這份上天的恩賜。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有也等于沒有了。而術士和龍術士,就是能将自身攜帶的魔力轉化為力量的異能者。與此相對的,每個人也都具有抗魔力。有的人天生就能抵抗魔法,而有的人一輩子也做不到,并在蹉跎中慢慢地遺失掉。魔力也好,抗魔力也罷,都無法依靠後天練就,而是先天因素決定的。

阿爾斐傑洛不論是攜帶的魔力總量還是對魔力的操控度都可謂是登峰造極。他在修煉中投入的用功的勁頭也是無人能夠匹及。就連向來吝惜溢美之詞的奧諾馬伊斯,都不得不對這位偶爾會流露出一些驕傲自滿情緒的弟子青眼相待。

一天,在結束了辛苦的訓練後,阿爾斐傑洛曾挽留老師陪他說話。奧諾馬伊斯答應了弟子的請求,和他一起坐在露天的訓練場。

阿爾斐傑洛望着藍得透明的天空,問道,“您說,我将來會成為一個怎樣的龍術士?”

奧諾馬伊斯凝視他片刻,回答,“快兩個世紀了。從首個龍術士誕生到現在。不,應該說我們龍族對值得托付的人類勇士的尋覓早在喬貞上山前很久就開始了。你的天賦是目前唯一不亞于喬貞的那個。将來的你至少能成為和他比肩而立的龍術士吧。”

阿爾斐傑洛轉轉眼珠,依舊看着天。

“聽起來不壞。”

“對這個結果感到不滿意嗎?”

“倒也不是不滿意。”他拍打了一下粘在衣服上的灰,“我和他又不熟。沒法确定能和最偉大的龍術士喬貞比肩而立是怎樣一個情況。”

“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可能我想要的更多吧。”

“阿爾斐傑洛,”奧諾馬伊斯看着他,“你扪心自問,你想成為什麼樣的龍術士?”

“老師,我怕說出來您會笑話我。”

“真是個言不由衷的弟子。你要真怕,今天也不會把我留下來了。”

阿爾斐傑洛抿嘴笑了。随後,眼底凝聚出一股英武之氣,臉上亦露出了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的神态。

“我想成為讓所有人都仰慕的英雄的化身。讓全世界都知曉我的存在。”

阿爾斐傑洛昂首挺胸地說出自己的理想。絕對能稱得上是一番淩雲壯志的豪言在奧諾馬伊斯聽來,卻讓他皺起眉,顯示出擔憂的表情。

“就算不想笑,也好歹說些什麼吧。”見奧諾馬伊斯毫無反應,等了一會兒的阿爾斐傑洛不自然地縮了縮脖子,将視線偏離至空曠處,小聲地低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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