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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Chap.2:阿爾斐傑洛(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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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是他告訴我的。但到後來,流言碎語不斷地高漲蔓延,我就算捂起耳朵都能聽見。”蘇洛好像對此很厭惡似的皺着眉。

“你信嗎?”阿爾斐傑洛問他。

“我信與不信早已不重要。這次的風波實在鬧得太大,衆口铄金。卡塔特到處都是貶損你的閑話。至今仍舊如此。”

“随他們樂意吧!”再多的诋毀都比不上蘇洛看向自己的一個眼神。“我隻想知道,你信不信我?”阿爾斐傑洛執着地追問着,眼睛時而掃過地面,時而偷瞄他的臉,“還是說,在你的心目中,我就是一個惡劣的殺人犯?”

“我相信你。”蘇洛在持續凝視他五秒之後終于表示,“你不會輕易殺人。這一定是個誤會。”

“能聽到你這麼說,真是……太好了。”阿爾斐傑洛整顆心都飄了起來。蘇洛的信任比什麼事都重要,也隻有這個男人能安撫自己逐漸抑郁的心,使他變得比之前略微開朗了一些。“你一個人來的?”阿爾斐傑洛稍稍擡頭,問道。

“還有盧奎莎和吉芙納。她們在外面等我。”蘇洛坦誠相告,“這裡被不祥之氣籠罩。盧奎莎有些忌憚。”

“她發現了這裡的結界。”阿爾斐傑洛不太痛快地咕哝了一下。

“盧奎莎曾經制作過具有類似作用的藥物,所以一靠近結界的範圍,就覺得不對勁了。”

“那個無論對什麼都抱着遊戲心态的女人,竟也有害怕的東西麼?”

蘇洛對阿爾斐傑洛的表述頗有微詞,不過考慮到他目前的狀況,便不與他計較,解釋道,“這道結界應該是兩位龍王設下的。就連剛剛踏足這裡的我都已經感到不适,你一定受了不少苦。經我和盧奎莎的推測,它會奪走人的快樂。這是盧奎莎最不能失去的東西。”

“快樂?不僅如此。丢失的東西還有别的。我感到腦中所有的理想都被掏空了。”

“……”蘇洛流露出很不好受的表情凝注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眼看蘇洛沒有回答,阿爾斐傑洛以為他沒聽明白,便進一步說,“龍王把我扔在這兒,就是為了這個目的。”他一字字說下去,并用手敲打膝蓋,“他們隻想要一件沒有想法的兵器。消除我的鬥志,使我遺忘自己是誰。而我絕不能讓他們得逞。我……必須反抗。”

“阿爾斐傑洛,别這麼做。你越倔強,越容易适得其反。”蘇洛面目凝重地說,“還是好好地自我反省吧。不管有錯沒錯。給自己掙一個早日獲釋的機會。”

阿爾斐傑洛倏忽間站了起來,用下肢的力量支撐自身的震驚,“……你要我遺忘?原諒?”他瞪大了眼睛望着他,聲音破碎而朦胧,“要我忘記他們做的一切?”

“為自己的将來打算,更是為了自己的命。”抵抗住那股逼問的眼神,蘇洛堅持說道,“你的命,早已經交付在不可違逆的共生契約之中了。而尼克勒斯……”

蘇洛甚至還沒有說完,就看見阿爾斐傑洛别開視線,憤恨地咬住下唇,磨着牙喘息起來。不知是他不敢相信蘇洛竟會如此勸說自己,還是他難以面對現實的殘酷,那雙紫色的雙眼裡充滿了悲憤。看到他無法接受的樣子,蘇洛無奈地歎了口氣,可是規勸的說辭依然沒有停止。

“龍王并不打算啟用白羅加。他們陷入了篩選首席人選的困難期。首席的位子到現在仍舊空缺着。可見他們的心還是向着你的。也可能,他們已經對把你驅逐至孤塔的這個決定感到後悔了。”

蘇洛語重心長的勸解,和他滿懷關切的話語,沒能引起阿爾斐傑洛的一分興趣。這個對權力有着極強欲望的男人,此刻卻表現出對龍族政局的近況不屑一顧的态度,把視線轉向一邊,仿佛蘇洛說的隻是些與自己毫不相幹的小事。

蘇洛為阿爾斐傑洛的反常感到奇怪,但是也不想再難為他。要他放下對龍族的恨,全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也實在是過份苛求了。像他這樣驕傲自負的男人,心傷不是那麼容易治愈的。現在,蘇洛隻能靜靜地在旁邊守護他。

沉默在陰暗的牢房裡稱霸了一會兒。阿爾斐傑洛慢慢移步到牆邊,手指輕輕劃過粗砺的岩石表面。射入鐵窗的陽光灑在他側臉。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會遭此一劫。”他望着代表自由的高窗,喃喃細語,“是否隻要我來到卡塔特,就注定逃不過這一劫難。”

“你并沒有做錯什麼。你隻是太優秀了。”蘇洛保持平穩的語調說,“太優秀的人往往遭人嫉恨。”

阿爾斐傑洛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回過頭,“你當年選擇我的時候,就是看中了我的優秀嗎?”一股突來的念頭促使他如此詢問,“為什麼偏偏是我呢?蘇洛,你我那時素昧平生,想必你在暗中窺察了我不少時間吧?”

對于到底為何邀請自己加盟卡塔特的理由,阿爾斐傑洛從沒有停止過對這個問題的猜測和好奇,然而蘇洛始終不肯說。

這次,依然是這樣。

“你這裡連被子都沒有。也沒有換洗的衣物。我下次給你帶來。”蘇洛忽然用一種帶有補償意味的語氣說。那語氣,竟有些溫柔。

阿爾斐傑洛被絕望籠罩了。心墜落懸崖。但他還是腳步蹒跚地朝蘇洛的方向走去兩步,帶着些許的期盼,問,“你還會再來?”

紫羅蘭色的明眸專注而執拗。蘇洛略微避開他的目光,眼睛極快地掃視了一下别處,才轉回來與他對視。

“我大概不能常來。”蘇洛沉重地喃喃,“但隻要有機會,我必定會來看你。”

“啊,類似的話,好像聽到過呢……”

阿爾斐傑洛的感歎,引起了蘇洛的好奇。

“是誰?”他略略挑眉,“聽起來,似乎有人比我先到一步。”

“柏倫格。”阿爾斐傑洛明快地回答他,凝視着他的眼神别有意味。“你沒有聽到風聲嗎?他比你早得可不止一步。”

“不,其實……”

映刻在阿爾斐傑洛視線裡的那個男子,嘴角有些不自然地扭了扭。

“怎麼了,蘇洛,你對我和他的交往,持什麼看法?”

“我覺得挺好的……”蘇洛停了一會兒。他無法假裝自己聽不出對方尖酸語氣裡的弦外之音。“柏倫格應該是個不錯的人。”

“是啊。至少不是個愛騙人的控制狂吧。”

話音突兀地落下,卻仿佛仍舊頓在半空中。

蘇洛驚詫萬分,錯愕地瞪着他,急切的神情顯露出他很想解釋,可他脫口道出的話語卻完全不是阿爾斐傑洛預測到的或者想聽到的。

“時間差不多了。”他低聲說道,隻當自己全然沒聽見對方的諷刺。“你缺什麼,都可以告訴我。任何你需要的。”

除了答案?阿爾斐傑洛僵硬地看着他。“私帶東西進來不合規矩。我不想再生是非。你也不能被我拖累。”

聽到他這麼說,蘇洛于是借坡下驢,點了點頭。“那麼至少把這碗湯……”

“我會吃的。等隻剩我一個人的時候。”

“……”蘇洛把手搭在腰帶上,握住劍柄的輪廓,低頭看着自己的腳。手指有多麼用力,就表示内心有多麼掙紮。

“或許,你是該走了。”阿爾斐傑洛盡量使自己用輕描淡寫的口吻對他下達逐客令。盡管如此,滾動着某種激烈情感的眼睛仍舊目不轉睛地盯牢他,眼神無比執着,“但是在分手之前,我想請你親口告訴我一件事。我隻希望,你至少能夠回答我。”

阿爾斐傑洛咽了咽口水,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但他并不知道,與他隔欄相望的蘇洛,比他更為忐忑,更為不安。

“蘇洛,”昔日紅楓葉劇院的王牌演員,眯起他深邃的紫瞳,向着那個對自己懷有知遇之恩的男人深深地望過去,“你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

一個可怕的問題,早在預料之内的問題,希望他永不提出的問題,蘇洛心想,但卻堅決不回答。

有些舊傷永遠都無法痊愈。再怎麼努力掩埋,複發也僅需簡短的幾個字。深藏在心海深處的那道傷,在這一刻崩裂了開來。傷口汩汩流血,将蘇洛的心澆得一片冰冷。

而沉默,就好比潰爛的傷口那樣無可救藥。

随着沉默的時間越久,阿爾斐傑洛心中的懊悔和退縮亦越來越旺盛。他戰戰兢兢地看着面前的那張臉。蘇洛巍然不動地屹立在那裡,自己幾乎唾手可得,可又似乎離他很遙遠。指名要他回答的問題,他始終沒有回應。可是阿爾斐傑洛從來沒看過他的臉如此透明,如此蒼白,仿佛承載着全世界所有的悲傷。他想,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表情。

那張阿爾斐傑洛所迷戀着的堅毅冷傲的臉龐,被漫無邊際的苦澀和沉痛包圍。也許是不忍再看見自己在乎的那個男人流露出這樣的神色吧,阿爾斐傑洛竟然抛開了尋求答案的執念,歎了口氣。

“抱歉……竟問出如此不知好歹的問題,讓你難堪了。”不僅如此,他還主動道了謙。

阿爾斐傑洛态度的驟變不禁吓了蘇洛一跳。他看見他用顫抖的手按住額頭,表情流露出痛苦。

“你……沒事吧?”

“沒什麼。”阿爾斐傑洛躲過蘇洛的目光,搖了搖頭。必須承認,自己會有如今這般過激的反應,很大程度上與賈修灌輸給他的某些危險的思想脫不了幹系。“别在意我前面說的。我有點神經過敏……”他盡力微笑,希望能找回以往冷靜的那個自己,“忘了剛才的事吧……都是結界惹的禍……”

蘇洛遲疑地看着他,随後點點頭,“等離開這裡就會好的。”

“對,對,不管我還能不能出去,但隻要離開了這裡,就會好起來。”阿爾斐傑洛慢慢朝他走去,一隻手從鐵栅欄的縫隙間伸出,擱在蘇洛的左手肘上,輕輕拍了拍,“倘若我真有那份運氣能離開這裡恢複自由身,我和你,還有盧奎莎,我們三個就能繼續做朋友了。一輩子的朋友。”

阿爾斐傑洛的手穿過牢房護欄,落在他的小臂上。即使碰到的僅是衣物,蘇洛也能感覺出那隻手的溫度。他看看視野裡的男人,那張蒼白、萎靡但輪廓依然鮮明英俊的臉,一時之間,心中充滿了一種風雲突變、山雨欲來的恐懼。監獄的空氣被他吸進肺腔,好像雪花結在心口生長,萦繞着無盡的涼意。他隐約可以感覺得出空蕩蕩的四周有諸多目光從身旁射來,注視着他們。他知道它們正側耳傾聽。他知道那是亡魂。

CXLV

一個人影的輪廓在白雪茫茫的視野裡逐漸放大。盧奎莎聽到腳步聲,回過頭。

她在吉芙納的陪同下,等候在西塔之外。周圍素白的景緻,将她棗紅色的卷發襯托得格外妩媚。山巅的空氣讓她裸|露的手臂皮膚有些涼,但是吉芙納的存在足以抵禦寒冷。火龍族特有的龍息始終朝外發散,形成了一道看不見的天然屏障,阻擋着能把人凍僵的刺骨寒風。隻要在吉芙納的身旁,就能受到庇護。

蘇洛腳步沉重地拖在地上,緩慢地走着。看到他終于從龍口形狀的塔樓大門裡出來,盧奎莎立即拎起裙擺,靠了過去。

“蘇洛!”她美麗的臉頰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靥,來到蘇洛身邊後,溫柔地挽起他的胳膊,“見到他了嗎?”

可令她詫異的是,蘇洛并沒有回答。他眉宇間盤踞着極深的陰影,滿腹心事的樣子仿佛整個人都丢了魂。盧奎莎又叫了他兩聲,他才看她。

“當然。”

蘇洛心不在焉地看了她一眼,簡略地回答之後,視線再度變得迷離,思緒陷落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覺得他的行為極度反常的盧奎莎有點不開心了。她噘起嘴,伸手掰過他的臉,硬要他看着自己。

“怎麼回事?臉色這樣難看。”

蘇洛深知不該瞞她,在做了一次深呼吸後,終于鼓足勇氣對她說出實情。

“他懷疑我們了。”

蘇洛眉頭深鎖,無比艱難地說道。盧奎莎的嘴部微微張開,笑臉瞬間僵住。這說明她一下子就領悟了他的意思。

“懷疑?難道——”熱氣呼出盧奎莎微啟的櫻唇,遇到冰冷的空氣,立即化為絲絲白霧。

從蘇洛口中得到的這個消息,是連吉芙納周身的熱流都不可能抵消的真正的寒冷。既然連總是面帶微笑的盧奎莎都凍結住笑意,一臉緊張,足可看得出事情的緊急。

“怎麼會突然……”

“也許是孤塔結界的副作用,牽引出了他内心的疑惑。”蘇洛低下頭,用仿佛欣賞景觀的眼神看着地上的雪。可即使做出這樣的動作,也難以掩飾他的心情。“也可能是别的原因。我說不準。”

“那我們該怎麼辦?”

盧奎莎無措的話聲落下後,隻有風的呼嚎回應她。蘇洛的心已經被後悔和愧疚占據了。她完全看得出來。

“不管怎樣,這情況不妙。”眼看蘇洛沒有答話,盧奎莎便說,“雖然我有安排過後續的措施,但如果阿爾斐傑洛真動了懷疑的心思,就讨厭了。”在始終無言的蘇洛面前,她稍微用力搖了搖他的身體,“所以我才堅決反對你來見他啊。早就跟你說過,不要來的。”她半是撒嬌半是埋怨地嗔道,張開纖秀的五指,放在他的胸口,緊緊按住,帶着規勸的語調,鄭重地說,“蘇洛,不如就以此為契機,斷了與他的聯系吧。”

阿爾斐傑洛落難的這一年,蘇洛多次想要探望,每次都被盧奎莎勸阻。她告誡蘇洛與一個卡塔特所厭棄的犯人扯上關系的各種弊端,推延了他前往孤塔的腳步。所以,她會在現在提出要他徹底與阿爾斐傑洛斷絕關系的要求,完全沒有讓蘇洛意外。或許自己是應該盡快與他斷交。他們早從一開始,就失去了做朋友的緣分……

“聽我的吧,蘇洛。不要再跟那個男人——”

“這件事你不要管。”他僵硬地打斷她,“我自有主張。”

“可是……”

盧奎莎所有的疑慮都溶解在蘇洛陡然投向她的淩厲視線裡。雖然在生活上,是她資助蘇洛多一點,不過二人通常遇到大事,基本還是由蘇洛拍闆做主的。因此,在被蘇洛這麼吆喝了一聲後,盧奎莎的氣勢被削弱了,話音變得有些艱澀起來。

“……你有什麼主張?”她輕輕撥開在風的鼓動下黏在嘴邊的一縷秀發,幽幽地望着蘇洛,不太流利地出聲,“難道,你想要彌補過去的錯?”

真不愧是陪伴了蘇洛近一個世紀的枕邊人,一眼就瞧出了他的心思。蘇洛的臉立時變得凝重起來。

盡管盧奎莎固執地要他答應自己,可是他始終不肯松口。他緊皺眉頭,看着地面,屈服在不斷徘徊于心中的内疚感之下。

看到他優柔寡斷、甚至有些六神無主的樣子,一旁的吉芙納看不下去了。

“要麼就下定決心,絕不留情地一刀兩斷,要麼就堅持站在他的身邊幫助他。沒有折中選項。”

蒼涼的火焰從吉芙納芍藥紅的雙眼迸出。蘇洛感受到她的敵意,把頭擡了起來。

性格既寡言又冷靜的這頭母火龍,此刻居然會疾言厲色地朝主人最心愛的男子發出喝叱,真是一件石破天驚的稀事。隻聽見她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留地繼續叱道,“既然當初選擇欺騙,現在又何必于心不安?臉上的愧疚又是演給誰看?”

“吉芙納——”

覺察到從者的言辭會激怒蘇洛的盧奎莎立刻叫住她,卻沒能阻止吉芙納嘲諷的話聲繼續下去。

“無論同情還是所謂的後續補償,都是一種僞善。明明做了對不起别人的事卻要裝成很難過,對于這種行為,我完全不能理解。”

吉芙納用她燃起冷焰的尖眸睥睨着蘇洛,仿佛是要用惹怒他的方式激他早做決斷。她是當年事件的見證者之一。可是她冷漠無情的鐵面上,毫無半分蘇洛所攜帶的那種情感。吉芙納行事的基準,是隻要對龍族有利的事,都絕不會猶豫一分地放手去做。因此,她才會對當年的事采取放任的态度,沒提出一絲反對的意見。盧奎莎無法苛責她那透着冷酷氣息的忠誠,何況現在這個時候,苛責也沒用。那是她和蘇洛的債。

“吉芙納,拜托你,不要再說了。”

盧奎莎對從者搖搖頭,用眼神懇求她住口,終于制止住了一場可能爆發的沖突。她能感到,自己的手碰觸着的那具軀體,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蘇洛緊握雙拳,一臉慘白,心亂如麻。在吉芙納厲言奚落他之後,他雖然射出了尖厲的視線睨視着她,但是卻沒有說出半句反駁的話語,仿佛吉芙納激烈的嚴詞命中了他的死穴。

在令人心悸的沉默中,蘇洛與從屬于盧奎莎的這名契約龍對看了一會兒,盡管眼神兇狠得好像要把她殺死,終究,也隻是拿開盧奎莎的手,踩着重重的步伐經過吉芙納身邊,往下山的路走去。

望着他慢慢變小的背影,盧奎莎胸中一時千頭萬緒。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敢立刻跟上前。

“似乎麻煩了呢。”

聽到她輕聲顫動的呢喃,吉芙納走近到她身前。

“假如任由那股罪惡感生根發芽,确實是麻煩了。”

“可他就是這麼一個耿直、好心腸的男人呢。”盧奎莎的唇邊帶上了一抹别樣的笑意,眺望着蘇洛消失在皚皚白雪中的身影,淡紫色的眼瞳裡滿是熱烈的傾慕和愛意,“而我,最喜歡他這一點。”

“就這樣放任嗎?”吉芙納用不認同的目光看着主人,“和他一樣,讓感情蒙蔽理智?”

“那當然不會。”這麼說着,盧奎莎卸下了柔情似蜜的笑意,眼神刹那間猙獰起來,“我絕不會允許任何人橫在我和蘇洛的中間。”

離開前,盧奎莎仰起頭,回望孤塔。在披着雪衣的山巅拔地而起的這座建築,已經倔強地在寒冷的風霜中聳立了千年萬年。它雖古老、陳舊,但從遠觀之,外牆依然堅實穩固。塔頂的石雕巨龍傲然俯視四周,舒展的飛翼爬上灰色長空,彰顯出長盛不衰的氣魄。滄桑的歲月和大自然險惡的環境無法侵蝕它們,一如那裡面的人。盧奎莎面色複雜地望着孤塔,第一次感到被打敗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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