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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月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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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象局預報,蘇格蘭北部将有陣雪,威爾士地區持續多雨……”

木頭收音機“嗡嗡”響着。此時尚未破曉——

“……昨天傍晚,倫敦附近發生冬季雷暴,風暴最高時速達到每小時一百一十公裡……直到今天淩晨才慢慢平息……”

“嗤”——被揉成一團的羊皮紙一沾到火紅的木炭,很快便化為灰燼。乍眼看,那炭火盆活像一張皺巴巴的人臉。

“……到了周末,冷空氣才會逐漸向北退去……”

炯炯有神的鷹眼轉向蜷在牆角的瑟縮少年——他雙目無神,一身舊衣爛衫,仿佛在深山老林裡遊蕩了整整一個月。

“……近期适當增添衣物,謹防感冒……”

哼,要是一個都逮不到……

……

自從上周二的“倡議書”事件過後,阿米庫斯·卡羅提議的“禁止兩人以上同行”似乎一直沒有達到預想中的效果。為了防止他和他妹妹将普普通通的“散步”當成大逆不道的“拉幫結夥”處理,同學們隻好一個接一個地溜出去耍。

上完了變形術課——

當格拉狄斯、艾爾芙伊德、阿莉莎和奈莉回到公共休息室時,幾名六年級男生正在“圍爐享茶”。

加斯特斯·班克羅夫特也在其中——他雙手捧着一個正冒着熱氣的錘紋玻璃杯,但坐的位置離他的好友艾德裡安·帕内爾稍遠一些。見她們四人進來,加斯特斯遠遠地打了個招呼。格拉狄斯發覺他嗓音有些沙啞。

“我不幸被索菲傳染了——”加斯特斯解釋道,“不過别擔心,她正處于恢複期。我是昨天才中的招。”

艾爾芙伊德和格拉狄斯與他簡單地聊了聊,特别是她們上周日與金妮、德米爾紮一同探讨過的方案。

“哦,我希望能盡快歸隊——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加斯特斯擤了擤鼻子,笑道,“隻是這把身子骨不怎麼中用了。”

“你才多大就說這喪氣話。”格拉狄斯嗔他一句,“快些好起來,才能朝學院杯沖一沖。”

“是呀,别忘了我們是團隊。”艾爾芙伊德也鼓勵道,“一個都不能少。”

加斯特斯暢快地笑了起來,卻禁不住突然一咳嗽,他趕忙用帕子捂了嘴,與她們道了日安之後回了宿舍休息。

在下午的麻瓜研究課上,阿萊克托·卡羅終于将批閱完畢的“期中考試卷子”分發給大家。

納威·隆巴頓和費德羅·亨德裡克分别喜提“T”和“D”;

斯萊特林學院衆人包攬“O”和“E”;

剩下的同學則是清一色的“A”。

小卡羅已經明确要求:凡是“E”以下的,重新作答。不用說,赫奇帕奇、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這三個學院被賞了翻倍的任務。

格拉狄斯莫名有種奇怪的直覺:阿萊克托·卡羅似乎想通過非人般的家庭作業把大家都困在公共休息室裡——

寫不完論文當然意味着整整一周的禁閉,其中最不缺的就是繁重的體力活兒;要是想按時完成作業,同樣需要剝下一層皮——等到“鄧布利多軍”累得氣喘籲籲、腦子裡除了想倒頭睡死之外,也沒那精氣神兒爬起來作了。

何其妙哉!

不出所料,周三一大早,當大家聚在禮堂用餐時,一個個都睡眼朦胧的,一看就精神頭不足。相比之下,幾位院長的氣色倒是不錯。

“一直搪塞也不是辦法。”再度聊起上周六偶遇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經曆,金妮小聲叮囑艾爾芙伊德,“他總會找到一個大家都空閑的時候。”

格拉狄斯已經對聚會什麼的免疫了。但她們今天上午十點鐘有魔藥課,躲是躲不過。

草藥課上——

話題重又回到《終極巫師考試》。斯普勞特教授希望同學們能脫離書本、做得更精專一些。一大早,他們就兩兩一組着手探讨植盆間水體的物質交換過程。

“臨到早春,我們仍需對潛在的病蟲害風險多加留意。”斯普勞特教授十分耐心地為大家作講解,“隻有在深入了解緻病機理與預防策略的前提下,才能做到早識别、早防治,以免事态一發不可收拾。”

潘西·帕金森一直忙着和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小聲對話,零星一些詞語飄進站在一旁的格拉狄斯耳中。她大緻掃了眼身邊的斯萊特林同學,這才意識到德拉科·馬爾福似乎有一段時間沒在草藥課上露面了,至于多久,她說不清楚。

等到魔藥課——

果不其然,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一見到艾爾芙伊德就對她發出了邀請。

“我已經和親愛的羅斯默塔通過氣了:二月中旬的某個周六,都是圈内人——啊,我想你們會喜歡的!”

沒有明确答複,這在斯拉格霍恩眼中就是同意了。艾爾芙伊德與格拉狄斯對視一眼,雙方從彼此的目光中得知對方與自己想到了一塊兒。

教書的老先生心情棒棒,整節課的氛圍也熱情高漲——德拉科·馬爾福在上課鈴響的半小時之後才慢吞吞地走進教室,照例坐在西奧多·諾特旁邊。

格拉狄斯的大腦轉得飛快。她甚至有些驚訝地發現,自己竟能在一片配置魔藥的嘈雜聲中分辨出前桌諾特和馬爾福那些零零碎碎的低語。

不過這些課上開的小差兒絲毫沒有影響到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他興緻極高地這兒走走、那兒瞧瞧,期間還暢快地跟布雷斯·沙比尼唠了唠,破天荒地沒有批評做得不如他意的學生。

格拉狄斯留意了福爾克納·薩克維爾片刻——他的狀态比上學期好多了,熬藥時也更加得心應手。所以——如同她一直以來認可的那樣,教師樂天達觀的脾性多多少少會對學生産生積極影響。

當格拉狄斯和艾爾芙伊德用完午餐回到宿舍時,阿莉莎正打算把晨衣拿去洗。

“我在考慮到要不要加專用洗劑?”

“我覺得加比較好。”艾爾芙伊德微笑着建議道,“相比那些技藝娴熟的巫師,我仍然是個初學者,效果也許不會持續太久。”

“你太謙虛了——”奈莉偏腿坐了過來。

“不過我想,市面上賣的完全免熨的服裝使用的魔法程序和制劑肯定不會這麼單一,那些大品牌也都各有各的商業秘籍。”

“對了,斯拉格霍恩那邊情況如何?”阿莉莎又問。

“他打算于下個月十四号在‘三把掃帚’舉辦一場小型聚會。”艾爾芙伊德答道,“聽上去還是‘這些人’——?”

“他似乎很重視‘鼻涕蟲俱樂部’現成員和前成員的聯誼呢……”

某個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像是忽地着了膝反射,但格拉狄斯沒有抓住。雖說隻過了短短幾秒鐘,但她絞盡了腦汁去回想最終也沒能将它追回來。這令她感到十分懊惱。

她們轉而聊起下午的計劃來,格拉狄斯卻仍然在想剛才的事,以緻于在聽大家讨論時有些心不在焉的。不過四個人都完全同意率先完成麻瓜研究課的任務再去想其他學科的事。

總之,絕不能讓阿萊克托·卡羅逮到機會罰她們留堂。

城堡外,那雪下得并不急——

透過窗戶的縫隙,不知從何處傳來幾聲微微帶回音、故作醉意的叫嚷……隔着幾道牆,似乎還有某種類似皮皮鬼翻箱倒櫃時的聲響。

宿舍裡溫暖異常。

忙活了整整一個晚上,不到十點,她們都睡下了。可是格拉狄斯躺在床上,再度輾轉反側。她每隔一小會兒就換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嫌熱了直接把胳膊伸出被窩,但她仍然睡不着。

于是,她從床頭櫃裡抽出紮卡賴斯·史密斯為公演拍攝的那沓照片,姑且當作睡前消遣。她輕輕地把被子拉過頭頂,然後将魔杖亮度調到最低,拿起照片來看。

芙洛拉,芙洛拉……還是女王芙洛拉……看着看着,她有些情不自禁地咧開嘴,但笑着笑着又不知為何……接下來是一張瑞娅……

嗯,是唯一的一張“瑞娅·莉珊德拉度”。

雖然隻有一個不甚清晰的側影,但不得不說無論從瑞娅的體态還是舞姿來看,這段表演都是上乘之作。隻不過格拉狄斯當時坐在舞台的另一側,視角好的時候并不多……而且她依稀記得——是有人說過,瑞娅也是希臘人來着?還是因為最近思慮過多……抑或自己的記憶又出了差錯?把瑞娅·莉珊德拉度跟希拉·塞爾德維拉弄混了……

魔杖熄了,照片放回原位,抱枕塞進被子……房門一開一合……公共休息室空無一人……米布米寶在茶幾上呓語……就連胖夫人也睡熟了……幻身咒施得爐火純青。

雪夜靜谧——

格拉狄斯出來的時候很順利。盡管走廊裡的燈火都熄了,但她依舊沒有點亮魔杖。窗前一走一過,沒有半點聲音,也沒有留下影子。她剛才的确想起了一些事情。不去查個究竟,她是不會睡得安穩的。

而且下午光顧圖書館的時候,她隻想着盡快把麻瓜研究課的作業寫完,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許多問題的答案或許正藏在圖書館裡。

她小心翼翼地邁過那個最會捉弄人的台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光是為了提防巡夜的教師、卡羅兄妹及其支持者,還有皮皮鬼……

偌大、空曠無人的圖書館比格蘭芬多塔樓的溫度要低得多。格拉狄斯眼尖地發現,咨詢台旁又多了一箱被打為“大逆不道”的書籍……她一路直奔禁書區。

黯淡雪光透過彩繪玻璃滲進屋子。夜光地球儀早被移到了别處——不知怎的,她總有一種這裡似乎要擴建的感覺,有關黑魔法的書籍也比上學期多了一些……左右兩排書架黑黢黢的,宛如高聳的古塔。她知道自己無法在一夜之間翻完所有這些大部頭,便直奔主題。

火……她特意找了看上去比較新的幾本書來讀。

與火有關的魔法繁複龐雜……蓮花狀、水晶樣……花狸、古鳳……蒼白、青黑……還有的火能幻化成各種升天入地的食人兇獸,除了施咒的黑巫師以外,幾乎沒人知曉控制它們的方法……她動作極輕地翻着書頁,仿佛手裡的書本早已死去多年。

此外,曾經誕生不祥之火的兇地遍布世界各地,其中一些甚至與業已消失的古文明息息相關。比如,此頁記載了印度某巫師世族以創造神火為天命,以便将它們用于某種古老的魔法儀式當中,據稱可以逆轉光陰、操控生死輪回……格拉狄斯倒覺得那不過是一種另類的“活人祭”罷了……隻是後來,族長全家老小十七口蹊跷地葬身于一場失控的魔火之中,整座河壇燒了七天七夜,與之相關的秘辛也随之失傳……她眯起眼睛盯着書上标注的日期:是二十五年前。

身後書架那龐大的身軀烙在地毯上,陰影憧憧。她不由地心生寒意。雖然書中的講解都很可怕,但她并沒有找到類似于那日所見的情景以及相關表述……大概也是直到此時她才發現,有關事發時的記憶竟愈發模糊起來。

書本被原封不動地歸回原位。在踏出正門之前,格拉狄斯定了定神才下到一号閱覽室。

走道裡依舊陰冷無比。她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懷疑,牆壁上懸挂的燭燈可以敏銳地捕捉聲音信息。于是魔杖一揮——透明泡泡似的咒語當即将所有燭燈籠罩在内,它們在半空悸動片刻,随後就消失了。

略一平緩呼吸,格拉狄斯摸出事先揣在袍子裡、被她“複制成雙”過的那把舊鑰匙。

然而,當她将鑰匙從鎖眼中收回時,金屬柄已熔化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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