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扶桑花香會擾亂我心智,每次聞到這香,小騰就蠢蠢欲動。”他現在跟天彥提起肆爻已經很坦然了,他覺得天彥對那昔日養大的小蛇似乎真的沒有什麼特别的情感,天彥似乎除了熱衷于養自己,對其他事情都沒什麼特别上心,這讓歲初覺得心裡暖和,心裡踏實。
“結契後我會重新封住他,他沉睡的時候,是不知道外面的事,他也窺探不到你的任何。”
歲初磨磨蹭蹭磨到天彥耳邊:“所以什麼時候結......結契約?”
天彥被這股耳邊風吹的喉嚨滑動:“明日一早的車,後日就能回去了,然後就能......”
話沒說完,就聽見楚修站門口敲門:“小初初你們明天幾點的車啊?我們訂一班一起走啊?”
“楚大人,我們明天一早走。”歲初扯着脖子喊了嗓子。
天彥面上毫無表情,手上的動作倒是加快了。
三更,歲初被忽然的颠簸晃醒,眼睛眯了條縫看了看四周,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天彥的手不老實地揉着歲初的耳朵,又酥又癢,終于小白蛇忍不住嘟囔着擡手捂着自己耳朵:“天彥,别弄我,我要睡覺。”
天彥看着那紅潤的唇,迷離的眼神,忍不住将人按進懷裡,握住那雙手,慢慢舉過頭頂,然後俯下吻住了那嘟俏的唇。
唇瓣輾轉,天彥貪婪的汲取,歲初終于喘不上氣,緩緩睜開了眼。
他們沒有在房間!四周空間不大,更像在一個小型包間裡。
“唔,天彥,這是......哪裡?”歲初推拒着,絲毫推不開面前的人。
天彥今天格外熱情:“從師兄那裡借來的神轎,我們現在在天上,在雲端,你喜歡嗎,小白,我反悔了,我等不了,我現在就要結,結這契約。”
對,現在,一刻也等不了了,那礙眼的楚修,鬼一樣的陰魂不散,明天要還一趟車回去,定是又要壞他好事兒的,所以他趁着夜深人靜,與花時借了神轎,帶着歲初連夜跑路,現在的天彥恨不得在歲初身上印上自己的烙印,撇不清抹不去,永遠隻屬于他。
歲初第一次見天彥這樣失控,被這樣的熱情灼得火燒火燎,男人原就是本能支配,尤其還是被心儀的人如此對待,他手扣住天彥後腦,不自覺的開始回應。
神轎穿過雲端,歲初也被帶到了雲端,從輕飄飄的心癢,到忽上忽下的迷惘,天彥很溫柔,很有耐心,他一層一層撥開雲霧,看見了心心念念的璀璨。
神轎穿過雲端的時候,遇到氣流阻礙,轎身猛然颠簸着,顫巍不穩,不時加速上升,不時極速下墜,最後一個蓄力不斷沖刺,終于沖破雲端,到達巅峰,雲端之上點點星辰彙聚成星河,銀白晶瑩,傾瀉而下,在月光的映襯下,美得停不下來。
原來這就是: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這層窗戶紙,終究還是讓天彥下手了。
神轎在雲上平穩了一會兒,歲初恹恹地趴在窗前,他一身汗,渾身酸痛,沒了一點力氣。
“天彥,你這不是結契,你這是要了結了我。”歲初埋怨他,一開口嗓音沙啞,更生氣了。
天彥抱着他,掀開轎窗,映入眼簾的就是滿天繁星,歲初不自覺伸出手,一顆閃着熒光的碎晶落入他手:“天彥,天彥,我摘到星星了,這就是手可摘星辰啊。”
歲初興奮地将手中的晶瑩捧到天彥面前,天彥将那晶瑩連同歲初的手一起握住,貼在他耳邊說:“手可摘星辰,手也可攬明月。”
然後他就被天彥握着手去攬那明月,再然後歲初覺得這神轎又遇見了氣流。
夜晚的天空,一隻鵲鴉扛着包袱疲憊的忽閃着翅膀,見前方一頂神轎忽然極速上升又猛然極速墜落。
鵲鴉:“哎,如今連天上的交通都這麼瘋狂了。”
小鵲鴉怕造成事故,遠遠地飛走了。
“他們到哪了?”楚修捏碎第八塊尋蹤玉,判官筆在《天界交通律》上劃出深深墨痕。蕭執岸一手拎着酒壺一手捧着奶茶跨進殿門:“現在追去,還能蹭杯合卺酒。”
“我酒精過敏,鬧鬧洞房倒是可以。”